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184)
第97章 死而复生
【二更】唯独没了那段情意浓深的记忆
“你果然没死!你……你祸害遗千年啊你!”
自云谏呵斥腓腓不允许他们进来后, 他们又忽然听到少年中气十足厉声呵斥的嗓音。
腓腓愣在当场,尽管欣喜,尽管诧异, 尽管觉得不可思议,却谁都没进去打扰这两个好不容易重逢的人。
赶忙走出院子, 独留空间给这两人相处。
而屋内,少年从床上弹坐起身, 攥着枕头就砸在云谏身上, 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瞧着那双因欣喜而癫狂,却不知所措而僵愣的漂亮桃花眼。
将夜继续恶狠狠道:“你既然没死,为何……为何现在才回来?怎么……才来找我呢?”
说着说着,嗓音都哽噎了,准备砸向云谏的另一只枕头也扔不出去了。因为那双近乎破碎的漂亮眸子中又燃上了点点惊喜, 因为那张昳丽的面容苍白如纸。
因为那头本是泼墨一般的黑发成了萧索的银白, 因为那张失了血色的薄唇还淌着鲜血。
将夜气不动了, 他一看见他这样憔悴,就觉得自己到底是输了。
少年眼眶都有些红了,他蓦地扑向云谏,却因躺了太久, 腿脚都有些不灵活而险些跌到地上。
云谏视他如珍宝,一双眼无时无刻不流连在他身上,又这么可能让他受伤?眼疾手快地接住他,双臂紧紧锁着怀中人。
是活蹦乱跳的, 是皮肤有温度的, 是呼吸炽热的, 是心跳规律,生生不息的!
少年皱眉:“别抱那么紧,喘不过气了啊……”
云谏不敢弄得他不舒服,却又不想松手,只能俯身将人安放床上,倾身覆上,耳贴怀中人起伏跳动的心腔。
规律的节奏昭示着眼前人真的复活了,真的醒过来了!
这样的欣喜让他看起来有些疯癫。
将夜觉得怪怪的,拧眉道:“你这样……是听什么呢?我是男子,生不了孩子,我没怀孕……听不到胎动的……”
“呃……”再次面对这样奇奇怪怪的话,云谏再也不会感到不适,他只觉得欣喜,只觉得快乐,甚至有些患得患失。
极惶然又兴奋地望着将夜。
彼此距离很近,鼻尖挨着鼻尖,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呼吸。
桃花眸对着杏眼。
就像是一川汩汩泉流淌过心底,滋润了干涸的桃花树,于是云谏桃眸中的破碎被修复,猩红褪去,却依旧惶恐难安。
他抿了抿唇,喑哑的嗓音溢出薄唇:“刚开始,我一睡着就做梦,梦见你醒来了,又梦见你怪我,可一睁眼就看见你一直睡着,怎么都喊不醒,我有时候觉得现实才是一场噩梦,而梦里才是真的……”
“你……你告诉我,我不是做梦好不好?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的指流连在将夜脸颊上,轻轻描摹五官,会因将夜睫毛的煽动而微颤,会因将夜藏不住情绪的澄澈杏眼而激动。
声音颤地不成样子,他从没这么失态过,看得将夜有些懵,心底又有些酸楚。
好似任何语言都不太能安抚好眼前这个在刚刚还濒临破碎的人。
将夜目光轻移,望见云谏唇边那抹鲜红的血渍,不由眉头紧蹙,什么气恼的话都说不出口,只剩下心疼。
他仰头吻上他唇角的血,腥甜的锈涩味一下子充盈鼻腔。
云谏怀中的少年像个小兽似得一点点舔舐干净他唇边的血。
真实的,温暖的,柔软的触感像是羽毛,直挠地云谏心头又痒又涩。
在将夜唇瓣分离,想问他为何会淌血之前,他就蓦然垂首,吮含住少年柔软的唇,温柔击溃,还没一会儿就像个凶恶的猛兽啃噬着柔软,就像是要将怀中人拆吃入腹一般。
将夜睡了那么久,浑身乏力,根本没力气去推拒,呼吸被夺取,就要喘不上气了,憋红着脸在拥吻的罅隙中慌忙要躲。
“别躲!”
云谏磁缓的嗓音一出,将夜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似得,不是躲不开,而是不忍心,不舍得。
声音里是脆弱的,裹挟着弥久未散的绝望。
云谏双目不移地看着他,眼眶泛红。
“亲我。”
这话好耳熟,将夜总觉得是在哪里听过。
“吻我。”
伴随着云谏的声音,将夜脑海中似窜入某一段自己并不熟稔的记忆。
暗黑的地牢之中,藤蔓化作云谏的模样,诓他入了弥彰,在弥彰幻梦中,他被云谏勾着脖子,那时候那双眼也是这样通红地,被欲撩得微眯起,一瞬不移地盯着他,对他说:“吻我。”
陌生的记忆又莫名熟悉。
但等不到将夜再也细细思索,就被那双因他的迟疑而几欲破碎的桃花眸看地心底发憷。
只是亲吻而已,将夜想着就顺从他一次吧。
刚好,他被封存了千年,煎熬了千年的魂灵也想狠狠释放一次。
“好!”
将夜蓦然扯着云谏的衣襟,将人拽下,凶狠地似喝惯了母乳的幼犬第一次撕扯生肉食物般凶悍,又不知从何下口,还非要伪装成自己很懂的样子,学着云谏刚刚的模样去啮啃。
撕扯之中,锦被掀开,「当哐」一声,什么铁器坠落地面。
这动静拉扯回将夜的意识,他眼眸转动就瞧见一柄刀尖沾血的利刃滑落在地,蓦然联想起云谏唇角的血渍,整个人懵了一下才注意到自己撑在云谏胸前手指已覆上粘腻的血浆。
“你……你这是怎么了?”
云谏胸前赫然有一个血窟窿,还在源源不断地渗出血水。
将夜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云谏却捉住他的手,摇头道:“没事的,我没事。”
“没事个鬼啊!你流血了啊!你……你怎么伤的?疼不疼啊你……”
云谏垂睫瞧着他,眸光愈发温柔。
在取出骸骨中那抹残魂,送入将夜体内后,他就不想等了,不想再熬过无数个日日夜夜,等聚魂灯粘合将夜破碎的魂魄,不想等到那个时候才能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徒弟。
他私心做了尝试,剖开这世上唯一一只白羽凤凰的心腔,取出几滴心头血,就算不能唤醒将夜,也不至于伤害他,就算不能成功也能更好地温养他的魂灵。
白羽凤凰的心头血可比那些注入的灵力好使得多。
云谏赌对了!
将夜的残魂一沾上他的心头血就迅速支撑着身躯清醒过来。
剖心很疼,可他也不是第一次被剖心了,这一次是心甘情愿,甚至带着甜蜜的喜悦,因此,也不觉得有多疼了。
他看着少年那双彷徨不安的眼,拽着少年的手挪到自己心脏前,薄唇轻启,违心道:“嗯……疼,你给揉揉。”
“呃……”臭不要脸!
虽然伤在心头,但云谏除了脸色苍白一些,掌心下的心脏依旧有力地跳动着,将夜是记得云谏被囚在九天之上时,被生生剐过心的,虽然很疼,但对他来说不致命。
更何况,眼前的人受的这个伤,一看就知道是自己搞出来的。
将夜眉头一拧:“疼死你算了!”
但话一说完,他倏然一愣。
这话好耳熟!
他满面困惑,低声喃喃着问云谏:“我……我是不是说过这句话?我……我为什么记不得了?我有这么说过你吗?”
云谏也愣住了,但他觉得将夜本就因消化不了灵力而记忆混乱,没得到菩提仙草之前,他这个样子也算正常。
于是轻声哄道:“你说过……不过你忘记了,没关系,这些记忆都会慢慢找回来的。”
将夜到底没办法对他的小破鸟多狠心,气恼归气恼,还是一边帮云谏上药,一边抱怨当年之事。
“你带着一只猫走都不带上我,谁能相信你不是真的要始乱终弃啊?也……也不怪我当时冲动,我其实不笨,我想过原因的,我又不是人,不认识人间的文字很正常!你干嘛学人类那么文邹邹地给我写什么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