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19)
……
将夜不太会骑马,不过两天就被马背磨破了腿侧的皮,他仗着原主遗产多,就换成了马车,还雇了一个车夫给他赶路,躺在铺满了软垫的车厢里喝着琼浆,品着凡间糕点,别说多惬意了。
直到第三日,彻底离开云缈山护山大阵的范围,他才无比确定云缈山的弟子只有身怀玉简才能逃开。
要不然只能像原主一样,偷摸着下山玩乐都不敢跑太远。
将夜对这个世界并不熟悉,唯一的方向就是玉简的导航,恰好丹心镇又遥远,等师尊反应过来要抓他,他早就自个儿逍遥去了!
刚落足玉简导航的地点,将夜付了银两,打发了车夫,就对着镇门前的牌坊发懵。
三个字,他一个也看不明白。
这个世界的语言体系和他所认知的完全不同。
他忽然意识到,他好像……成了文盲。
也不知是不是这里偏远,根本比不上云缈山下繁华,烙印着镇名的牌坊破损灰旧,街道的路面都斑裂出长纹,跟没钱修理似的,沿街的商贩寥寥几人,摆出来的玩意儿和吃食也很粗糙简陋。
将夜皱眉,他上辈子因家境富裕,虽缠绵病榻,却还算过得不错,没想到这辈子要过苦日子了吗?
眼见天色晚了,他望着早就消失无踪的马车离开的方向,眉头紧拧,叹了口气。
“算了,还是先找个客栈休息一晚,明天再离开吧。”
在镇上唯一一间客栈开了房。
闲来无事,他忽然想起在修仙的世界中,除了银两灵石,还得有点功夫傍身才行。
于是掏出乾坤袋中留下的几本「秘籍」,依葫芦画瓢地照着上头练习如何驱动灵力。
修仙世界本来就不科学,将夜也没指望自己能成功。
可当他隐隐感觉身体里似乎真的有一团灵流在游走的时候,心头一喜,好奇又新鲜地继续按照书中所说,引导体内的微弱灵流游走灵脉。
却在灵流接近灵台的位置时,滞涩了。
将夜这种小白,第一次接触这种玄乎的东西,他哪里懂什么?
堵住了他就强行冲撞。
然后……就通畅了!
与此同时,耳边“砰——”地一声爆出什么炸开的声音,将夜一懵,双眸睁开,就见自己房间被炸掉了半边墙,窄窗变成了落地窗。
他正发懵,以为遭遇了什么攻击。
隔着弥漫空中的墙灰,就见自己房门被推开。
隐约看见一个衣着富贵的中年男人,激动地浑身颤抖,一瞧见他,面色复杂了一瞬,忽然噗通一声朝着他跪下来,重重地磕了个头。
将夜:“??”
难不成这墙是他炸的?
他炸的他赔啊!何必行此大礼?
难不成,炸……炸死了人?
将夜一懵,脸色顿时灰败下去,支支吾吾道:“要不……我也给你磕一个?”
第15章 命格异数
放在身边当玩意儿养着解闷也不错
神隐峰上终年仙云缭绕,修仙界趋之若鹜的神脉,云缈山占了两条,而其中一条就在神隐峰中。
要是住在这里,不用刻意修炼,修为都能蹭蹭往上涨。
但七座仙峰的仙君没有一个敢来找云谏搭伙过日子,除非嫌命太长。
这仙尊表面看起来清风霁月,不惹尘埃,好似神祇,世人也这么认为的。
但是,但凡活得久些,年岁较长的仙君都知道,神隐峰仙尊是个疯子。
动不动就喜欢有事没事地折磨自己玩儿。
比如说此刻。
神隐峰上风云变色,滚滚天雷从苍穹直击而下,眨眼间便摧折了无数百年松木,雷声轰隆,接踵落下。
离神隐峰近的两座仙峰居住的人,都觉得耳膜快被震破了。
而弱水寒潭中,衣裳敞开,银发披肩的云谏,徘徊在潭中央的白梅树旁,虬根盘桓,织就成窄小的一方落足之地。
赤足的仙尊面色无异,足踝缠缚着纤细锁链,脚尖试探着往平静无波的潭水中触去。
“轰隆——”
每每触及潭面,天上便降下一道惊雷。
大部分落在云谏身上,白衣已被鲜血染成斑驳的红色,余下的分别落于神隐峰周遭,无辜遭殃的树木轰然倒塌,有的甚至燃起烈焰,烧焦了个透彻。
而他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似的,足尖被潭水腐蚀地只剩下枯骨,却还面不改色地继续试探。
直到在一片烧焦废墟中,捂着口鼻的步凌尘皱眉赶来,极其不悦地瞪着他。
他也只是抬起那双波澜不惊的桃眸,轻觑来人。
因受伤,嗓音有些喑哑,却依旧镇定:“谁让你今日来的?”
一般这个时候,步凌尘虽恼怒云谏的自毁行为,却深知自己无力阻止这人,索性眼不见为净,躲在自己的仙峰布下隔音结界,捂着耳朵闷头睡觉,就当这一日啥也没发生。
因此,他确实很久没眼睁睁地见过云谏是如何面不改色地自毁了。
今日不知又降下多少道天雷,弱水潭周遭的树木尽数被焚毁,散发着浓烈刺鼻的湿焦味,中央那汪不大不小的潭水就像是一池浓郁的墨,又似恶魔深邃的眼瞳,好似在告诫所有靠近它的人。
它——会吃人。
而颀身玉立在白梅树前的云谏似乎并不畏惧那潭水。
随着他轻挪足尖,锁链哐当,他依旧试图将腐蚀地只剩下莹白枯骨的足尖往水里探。
“你等等!”
步凌尘一惊,忙不迭吓止:“你要自毁我管不着你,但我还在这儿呢,你要连我一起劈死啊!”
云谏蹙眉不悦,却还是收回足尖,侧目睨他。
步凌尘松了口气:“每回这个时候,你神隐峰下是不敢有人靠近的,他们修为不济,可经不住你引来的天雷,今天纪鸢那个小丫头说找你有要事,不要命似的徘徊在结界外进不来,都快急哭了,我看她是真有急事,才带她来跑一趟的。”
云谏以眸光示意他继续说。
“人我可不敢带来这里,怕来了小命不保,我让她在水榭等着。”
整个云缈山都知道仙尊是个不乐于管闲事的人,没人会拿小事找他麻烦,更何况是今日这个特殊时期。
纪鸢这个时候来找他,必然有重要的事。
而天机阁能与云谏挂钩的重要之事,自然只关乎一人。
云谏覆手而立,转眼化作一只白羽鸟禽。
白鸟双翼垂折,不能飞,只能用爪子牢牢攥住树干,拖着沉重的锁链栖息在层层叠叠的重瓣白梅后。
转眼间,衣着庄严,一丝不苟的仙尊已落在步凌尘面前。
“走吧。”
……
纪鸢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安地来回踱步。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多年看守天机阁,早已是驾轻就熟,却在这件小事上犯了大错,一意识到问题,连通禀掌门师尊都没来得及就赶来神隐峰。
不远处的雷声刚刚停歇,就见苍白着面色的云谏和步凌尘一同赶来。
“仙尊!”
纪鸢又急又惶恐,见到比她掌门师尊辈份还要高上许多的云谏,连忙脸色惊慌地匍匐跪地。
“纪鸢一时疏忽,犯了大错,害得小师叔如今身犯险难……”
“慢慢说。”
云谏好似并没那么在意,不咸不淡地轻觑纪鸢一眼。
纪鸢:“小师叔前几日来我这儿领了一份委托,想来也是仙尊授意让他去历练一番,我便安排了他去丹心镇,那里只有一只尚未化形,还在练气期的兔妖,以小师叔筑基圆满的修为,定然可以轻易降服,可是……”
说到这儿,她声音有些颤抖,眼眶泛红,像是笃定了将夜会出事一样。
“我这两日整理档案时,才发现丹心镇的委托并未发出,还在卷轴中,真正被派发出去的委托是……彤岫村!”
分明按照封皮的颜色深浅划分归类的委托卷轴,为何她当时没看清?
还是她过于自信自己能胜任这份职责,疏忽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