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师尊的千层套路(88)
“腰……要挺直。”徒儿默默提醒道。
云舒尘走个几步就没了骨头,相当舒适地倚靠在她身上,闻言又懒洋洋道,“挺直了,可累。”
卿舟雪轻叹一口气,“当年祖师爷面前,师尊这般,大抵是要被罚——”
“嗯?”
“……没什么。”
云舒尘稍微侧过头去,莞尔道:“你多想了。这太初境虽为修仙所在,但到底讲些人情世故。”
卿舟雪愣然,“什么人情?”
她轻笑一声,“我与掌管祖师爷生杀大权的女人关系甚好。”
“这是何人?”
“我师娘。”
“……”
云舒尘又依着她走了几步,舞了几剑,身上微微发汗,确实有些累人,便略有抱怨道:“这一式,怎么这般长?”
“嗯?”听得徒弟诧异了一瞬,“可才一半不到。”
“师尊平日确实要多走动走动,对身子也好。”
她扶着她的腰,握住她的小臂,隔着几层衣料,却还是感觉她相当柔软,仿佛稍重的力都能催折了去。
“动得够多了。约莫每日都要从鹤衣峰去往主峰,再折个来回。”云舒尘对于动弹这种事情,心底没由来地抗拒。
“御风乘云,脚不沾地,这岂能算数?”
“施法也是要抬手的。”
“这也是不能算数的。”
“那怎么办。”云舒尘弯着唇,又侧头去看徒儿一本正经的神色,默然生出一个小心思,“你以后日日带着师尊练剑好了,权当锻体。”
“好。”
她想了想,竟认真地应下。
不知不觉间,这一式随着两人最后一次旋身反刺结束,待她们站定以后,卿舟雪松开了她,怀中的疏香散去,却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你那招式,自己理明白了么?”云舒尘含笑问她。
“明白许多了。”卿舟雪垂眸盯着剑尖——剑道上别扭的几处,正是自己也解释不通的地方,仍需改进,这一点倒是清楚。
但心中某一处又不明不白,绵成浆糊了。这只不过是握着师尊的手一同练剑而已,如此行径,在偶尔应对一些师姐妹的指教时也会发生。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那一式剑招,云舒尘问何以这般长时,卿舟雪才恍然惊觉,她牵着师尊动得到底有多慢。
她似乎舍不得一下子放开她。
*
演武场上。
卿舟雪右手秉着清霜剑,一剑刺出时,其他三人只见她周身寒气弥散,一道残影现出,刹那间,青灰色的地砖层霜染透,偌大的场地,顿时霜天雪地白成一片,竟还飘下一阵小雪。
“厉害。”阮明珠踩了踩地面,发觉这冰霜密密实实,拿刀柄都砸不开。
林寻真奇道,“这是什么招式?”
“自己无事琢磨的。”卿舟雪将那道残影挥散,“只是用来有些缓慢,需得蓄力良久,才能染尽这般方寸大小的地面。”
阮明珠说,“确实。一刀一刀砍下去的确落着了实处。但我总不习惯于大用术法……总觉得,又慢又怪。”
另两个不执兵刃的姑娘对此并无同感,相互看了一眼。白苏轻声说,“你们可曾觉得,自第二次选拔以后,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练着,似乎无甚进步?”
的确。
好似配合到相互不妨碍的地步,便无人再去说什么,也无人再去精益求精了。
林寻真提议,“身在庐山自然看不出什么来。不若去寻长辈瞧一瞧,能有什么建议皆是好的。”
几人想起云师叔上次与卿舟雪一齐来,不禁皆看向了她。
卿舟雪眉梢微蹙,看了眼天色,“我问问她。”
她自纳戒中掏出一块传音玉符,走到一边,口中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很快将玉符收了回去。
“怎么样?”林寻真还是很希望云师叔能来的。
卿舟雪摇了摇头,“她现下有些不便,说替我们叫了越师叔来。原地等着便是。”
那一通玉符传音,师尊的声音有些倦懒,似乎是在午睡,语气饱含着被扰了清梦的不满。响在卿舟雪耳边时,她总觉得耳根某处被低柔的声音挠了一下。
痒痒的。
“她?挺好玩儿的。”阮明珠的眼眸腾地一下子亮了。
不多时,天边现出一窈窕身影。美艳动人的女子踏上地面,缓缓朝她们走来,打了个呵欠,抱怨道,“呵,那死女人只知道睡她的美容觉,偏不知道别人也要睡的么。”
毕竟是长辈,卿舟雪,林寻真与白苏皆未大声言语,唯有阮明珠迎了上去,眨眼笑道,“越师叔今儿好漂亮。””
“阮阮的眼光一直很好呢。”
这话她听了相当舒心,嘴唇扬起,眼眸往那四个姑娘身上一瞥,“这么个大热天,还在演武场打滚摸爬呢。你们云师叔非要动用本座,若不是看在一袋金——”
“呸。”她微一蹙眉,“若不是看在她诚心诚意的恳求上,我才懒得理会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横竖也是峰上弟子太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但是仔细想想,老娘还有几册话本未动笔,既动不了笔便交不了差,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实乃……”
小兔崽子们陷入沉默。
其中那个稍稳重年长一些的小兔崽子张了张嘴,终于出声打断她,“越师叔,我们近日似乎陷入了瓶颈,还请您指点一下。”
“哦。”
她便自觉站远了些,“行,你们打给我看看。”
第73章
几人将机关一放,与那演武场的幻影武士对打了一场。
越长歌在外头兴致缺缺地看了半晌,而后挥袖道,“好了好了。”
“练到这个份上,还算熟悉,磨合得也差不离了——不过上次你们在那劳什子秘境中,配合得还算不错,只是反应慢了些。”
“冰取之于水而寒于水。而水土皆能兴木,木能助火。五行的妙处,皆在其中,你们用术法时,常想着助益于她人便是。”
越长歌丢下这几句真言,自以为已经指点到功德圆满,便轻巧地转了个圈儿,准备抬脚跑路,回去继续写她那话本子。
“越师叔,一袋金什么的太多。”阮明珠挑眉道,“你可不能就这么跑了!”
“啧,”越长歌脚步一顿,嫌弃地回头,“说得好似你出一样。”
“我虽没几个钱,不过云师叔出了,也便是我们卿师姐出了。”
卿舟雪神色未动,抬眼幽幽地看着越长歌,眉梢微蹙,似乎随时有一种要去告诉她家亲师尊的感觉。
越长歌一时撼住,在心底冷哼一声,打了个算盘,最终仍决定小心为上——她觉得卿师侄做得出来,而云舒尘那女人睚眦必报,不算好惹。
女人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来,凤眼微挑,“小祖宗,那你们想如何?要我教你们修炼?”
越长歌的眼神自左边扫过右边,又扫回来,像是在思忖。片刻后她勾唇一笑,“修炼多没意思哪,难得有人陪本座玩一玩,那么非得尽兴才好。”
白苏倏然睁大眼睛,她眼瞅着越长歌几步朝她走来,愈发逼近。鼻尖萦绕不去的馥郁花香,熏得她直想打喷嚏——
白苏忍不住退了一小步。
她的同门师姐妹也不禁给越长老让出一条小道,留得白苏孤立无援。
越长歌微微俯下身子,笑得像是得道千年的狐狸精,“小医修生得水灵灵,好似一把待掐的嫩葱,真不错。”
“师……师叔,你,你……”白苏向下便瞥见她胸口一片丰腴的白,羞红了脸。
越长歌又笑了一声,直起腰身,目光投向远方的一座高峰,“这般说来,那老医修更为得趣儿——咱去她峰上讨教讨教,也算是助你们提升修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