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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劫难逃(58)

作者:久陆 时间:2023-10-02 07:24 标签:破镜重圆 情有独钟 年下 狗血 酸甜

  床是晃动的,梦也在晃,整个世界都在颠倒上下翻转,世界在破碎又在重塑,他的身体也跟着一起撕裂成碎片,又重新被许如青缝合粘连。
  他在下,看着许如青下巴上的汗滴在他脸上,他看着许如青好像站在高处,看着他身体上的裂痕。
  意乱情迷的时候,林在野还没忘正事儿,又跟许如青确认了一遍,说了他姐现在的医院地址,直到许如青再一次承诺会帮他安排医院跟医生,他才彻底放心。
  中间断了那一下,继续的时候许如青的戾气明显是更重了。
  给许如青打电话之前,林在野已经在医院里陪护了一周,那一周他没怎么合过眼,现在又淋了一宿雨,加上许如青像是想要他命一样地折磨他,再好的身体跟意志力也禁不住这么叠加的折腾。
  后来的一切林在野都想不起来了,昏迷之前他只能听见许如青咬着他耳朵,喘息着说了几句话,但他说的什么已经听不清了,林在野以为自己这一夜会死许如青床上,享年26岁。
  等林在野再有记忆,已经是两天两夜之后,他整整昏睡了40多个小时。
  在他睡着的时候,许如青已经给他姐安排了新的医院,专家,找好了护工,做完了检查,确定了治疗方案。
  林在野一睁开眼,意识还飘在一片虚无里,压迫在脖子上的窒息感跟痛感让他的感官系统快速开始重新工作。
  鼻子下面缠上来一丝木质香,林在野知道是许如青,许如青掐着他脖子,手心虎口的位置正好拖着他的下巴,手指还用力捏着他的脸颊,牙根儿都在疼着。
  “那天晚上草你之前忘了问了,你现在,身边……”许如青一句话断成了好几截儿,“有人了吗?”
  下巴上跟脸颊上的疼让林在野的视线从模糊一下子变得清明,许如青穿戴整齐居高临下看着他,垂在他脸上的视线带着烧红的烙铁钩子,兜头一下子扎下来,让林在野晃了半天神儿,大脑也空了,沉默了好一会儿都没开口说话,只用手拍许如青手腕,想让他松开他。
  “怎么不说话,不会是有人了吧,那实在是……”许如青放轻了力道,但没松开。
  “没有,”林在野动了动嘴唇,声音终于从被压迫的喉咙里吐出来了,第一句只有一声气音,他不确定许如青听没听见,只好又重复说,“没有,没有人。”
  许如青眼梢往上一挑,同时手指收了回来,站直身体后退半步,理了理衣服前襟,若无其事地转了身,又扔过去一句:“起床,吃饭,吃完饭吃药。”
  许如青说完抬腿走了,林在野揉着脖子坐起来靠着床头,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没穿衣服,连条内裤都没有,身上已经没法儿看了,没一块好地方。
  他再抬头时,许如青的背影出了门一拐弯儿就不见了,好像屁股后边有什么东西在追着咬他一样。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天边已经亮着莹莹白光,雨后的阳光带着特有的湿润感,从玻璃透过来,很纯净也很新鲜。
  林在野长这么大,好像是第一次看见阳光一样。
  这个梦太长了,林在野是被晃醒的,睁开眼,发现晃他的人不是许如青,是个面生的护士把他摇醒的。
  “林先生醒醒,您刚刚做噩梦了吧?”
  这一晚上睡的太累了,林在野浑身都在疼,从陪护病床上下来,两条腿一软,手下意识去抓栏杆,还是护士扶了他一把。
  “小心。”
  “谢谢。 ”
  “你慢点儿,刚刚我进来的时候,还听到你在说梦话呢。”
  “我说什么了?”林在野心脏还跳着,咚咚咚就在嗓子眼儿那挂着,好像下一秒就能跳出来,他赶紧咽了口口水,把心脏好好地压回胸腔。
  “听不太清楚。”护士笑笑,扭头去给林漫量体温,“好像是在喊人,我只听见什么青,也不什么晴的,对了,外面可算晴天儿了。”
  林在野走到窗外往外看,天儿已经亮了,外面的雪确实停了,窗外的白不分色块混为整体,好像天地又重新合为一体,地上的积雪厚厚一层。
  护士给开了电视,新闻里说中小学全部停课一周,又呼吁大家都居家办公,没有特殊情况尽量减少外出,雪天路滑一定要注意安全。市政正在全力组织清雪工作,路上都是正在工作的清雪车。
  有个记者特意找了个积雪深的坑洼地里亲身测试,跳进雪坑里直接淹到了胸口,头一低吃了一嘴的雪,吐了半天才干净,逗得身侧的路人也在咯咯笑,结果路人没看路,往前一脚也陷进了雪坑里,整个人摔了个狗吃雪。
  这一幕正好被摄像机录下来了,严肃天气下一个逗乐儿的小插曲,就那么不经意间瞬间火遍了全网,各大平台都在转发。
  护士也跟着笑:“这人可真逗。”
  林在野也想要笑一下,但他笑不出来,努力扯了扯嘴角,脸上的表情好像被冻住了一样,慢慢解冻之后才勉强做了一个跟哭一样的笑,又赶紧收了回来,转移了话题。
  “我姐怎么样?”
  “体温正常,36度6,其他体征一切正常。”
  林在野想问护士他姐什么时候会醒,又觉得自己实在是痴心妄想了,才刚转过来,还没做治疗呢。
  会诊专家也是从国外请的医生,林在野同意转院之后,周律师就按照杨景辉的安排,尽快约了对方的时间,下周会到。
  周邵功也来了,问了问林漫的情况,又恭恭敬敬对着林在野点了下头:“有些文件还需要您签字,还得麻烦您跟我走一趟,在杨总病房里。”
  林漫跟杨景辉在一个医院,一个在八楼,一个在13楼,林在野又跟着周绍功上了十三楼。
  对于父亲的角色,林在野从小到大被迫接受的只有那个整天身上酒气熏天,抬手就对他抡棍子的林斌,哪怕他知道那不是他爸,他们只是户口本上有关系。季南又告诉他,他亲生的父亲是个强奸犯,所以他从来对“父亲”的角色没有任何多余的幻想。
  林在野小时候恨过,恨一个空洞的代名词,后来时间长了就麻木了,不再想了,死不成就得继续活下去,活着就得接受第二天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至于杨景辉,林在野面对他依旧没什么太大波澜,他之前不愿意接受他的东西,不是因为他视金钱如粪土,他没那么清高,只是因为他只当杨景辉是个陌生人。
  过去的三十年里他们没有任何交集,杨景辉是凭空出现的,就跟个石头一样突然落在他眼前,还在地上凿了个大坑,然后又突然告诉他,事实不是他从小到大听到的那样,他是他父亲,他们是有着血缘关系的最亲近的人。
  已经习惯了过去三十年里那些关于父亲的代名词的林在野,杨景辉的出现对他来说很多余,他们的关系依旧是空白的,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动把杨景辉排除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哪怕现在也依旧是陌生的,病房里林在野像个旁观者,旁观着病床上那个老人的生命逐渐消逝的过程。
  他现在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也就没什么可纠结或者矫情的,他已经受了惠,他会做他能做且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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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夜里孙柏学在车里睡死过去了,代驾走了,许如青只好把助理叫过来开车。
  医院里收到了林在野一次性结清的药费,许如青银行卡里也多了一笔进账,是林在野还给他的,当真是一分一厘都算的清清楚楚。
  林在野还给他发了一条信息,他喝酒的时候被压在一摞未读信息后面,所以许如青之前没注意那条信息。
  信息里林在野还非常诚心地感谢他这几年的照顾,最后又预祝他结婚快乐。
  但林在野的手机是打不通的,出租屋也上了锁,房东说他已经退房了。
  坐在车里茫然四顾的许如青突然发现,这几年他对林在野了解的实在是太少,虽然知道他的公司地址,但他已经离了职,他身边的朋友,他可能认识的人,可能会去哪里,他通通都不知道。
  许如青捏着手机,手背青筋突起,眼睛死死盯着窗外还在下的雪:“他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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