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复始(54)
他还要倒打一耙。
行,我就让他倒打一耙。随便吧。我不在乎。我只想离开他,离他远远的,至于怎么划分责任我无所谓。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再也不要和你在一起,再也不想看到你。我恨你,杨复。我说了我什么都不要,为什么你还是不同意放我走?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我要跟你分开。我看到你就恶心,就想吐,就想死!你放了我吧杨总!你花在我身上的钱你给我个数,我还你!”
我不知道我此时此刻的脸是不是很狰狞,总之我吼起来是挺歇斯底里的,我感觉应该是挺像个疯子的。
我不想发疯,但是我不发疯,杨复不可能放我走,我意识到了这一点。
当然,我发疯不代表他就会放我走。
但我总要试一试,不然我可能会真的疯掉。
我真的没办法忍受杨复了。我看到他,就想到他把我当成边西川的替代品,我受不了,边西川是我永远的噩梦。
但凡杨复是和别人在一起,我也许都可能忍,我不确定,但我可以试着想一下。可边西川不行,我可以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
杨复看着我,他的脸上没了笑意,用很阴沉的眼光看我。
半晌,他用力地抓住我,往客厅拖。
我一路挣扎,但是就算他现在车祸的伤还没痊愈,我还是挣脱不开他,他的力气太大了。
他把我拽到客厅,把我往沙发上一甩。
我知道他又想干什么,可知道也没用,我没来得及爬起来,他就已经按住了我,用力地亲我。
我用尽了力气反抗,没用。
他用他的领带把我的手绑起来,我就咬他,然后他就把他的衣服揉成一团塞我嘴里。
他按着我,看着我,看了十来秒的时间,说:“你还不清我,也离不开我。”
我再一次地被他强|暴了。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二楼的主卧床上了。
杨复明明之前还拄着拐呢,看来是装的。果然他就是个骗子,一次又一次地骗我。
我刚翻了个身,杨复就从我身后贴了上来,轻声问:“醒了?饥了没?我让酒店送了些吃的来,米饭面食都有,你看你想吃什么,要是没有,我现做。蛋糕也买了个新的。要是懒得动,我就拿上来,坐床上吃,我喂你,好不好?”
过了会儿,我说:“我想洗澡。”
他说:“洗了,我给你洗了。”他忽的笑了起来,说,“沐浴露我都给你打了,还拿海绵给你搓了半天,你一点都没感觉啊?那我手艺可真是越来越精进了啊……是不是?”他说着,亲我一下,压低声音,问,“是不是?该不该夸我一下?”
我没理他。
他就委屈上了:“你训狗的时候,狗表现好了,你都得夸一下啊。”
“……”
我觉得他好像比我更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他想当狗是他的事,我可不想当被狗日的。
不管他再说什么,我都没搭理他了。
过了会儿,他终于闭嘴了,只是抱着我。
我想甩开他,试了几下,他不让,抱得更紧了。我这会儿没劲,只能随他去了。
他倒是又发病了,失落地说:“你现在打都不打我了……你打我也行,别不理我啊。”
我打都懒得打了。他皮糙肉厚,我打他我手疼。
不是第一次了。
从我半年前很认真很坚决地向他提分手,到现在,他已经强|暴我很多次了。
他好像觉得这样就可以改变什么。
也许,他并不在意能不能改变什么,他只是想□□而已,说不定这样他还觉得挺有趣的。
每次结束后,他就像刚刚那样子没事人似的贴上来,厚颜无耻。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是很在乎了。
我只想离开他。
我真的无法接受他喜欢边西川,哪怕只是喜欢过也不行。
任何人都可以喜欢边西川,杨复不行。
*
作者有话要说:
阿池:怎么会有人觉得我没有戏份了呢(笑)
第44章 我感觉我就快要变态了。
池郑云又给我发电子邮件了。
这时候我们已经在读大一了。他去了国外后, 基本上维持着每两周给我发一封电子邮件的频率。
内容不长,就是简单地问候几句,最后附上两三张照片, 都是他拍的国外的人文或自然, 只有一次发了张他自己的他拍照,说是别人抓拍然后发给他的,他挺喜欢这张,发给我共赏。
他挺幽默的。
我确实很喜欢和池郑云来往,特别舒服。
如果我们能维持在稳定的朋友关系上,就太好了。
然而, 造化弄人, 那张他拍照上,他戴着的那块四十八块钱的旧手表实在是令我没办法自欺欺人。
那块便宜的、和池郑云身上其他服饰的档次格格不入的手表, 是我的。是我在高一的时候为了方便在考试时看时间、在校门口的精品店里随便买的。
杨复曾经出差的时候在免税店里买过一块一万二的手表送给我,说贵不贵, 说便宜不便宜,我没戴去学校,不想被边西川的舔狗们逮着话题说三道四。
那群舔狗没话题都能自造话题, 要是给他们话题, 那他们就要原地过年了。
说不定他们会说:哎呀, 戴个一万二的表就想充大款呢?什么土包子啊。
或者说:假的吧?一看就是假的吧?
所以我索性戴个一看就是校门口买的大众货,让他们无话可说。
你还别说, 便宜有好货, 这块表我戴了高中三年,除了要换电池的时候, 再没停过、没不准过。现在池郑云戴着, 居然还能用。
杨复送我的那块一万二, 我就放假时戴戴,至今已经修过三回了,我真的是无语。
当然,那块四十八的表肯定不是我送给池郑云的,我脑子坏掉了才会对他做这么暧昧的事情。
那是因为某次契机,他自己从我房里拿的。
当时我不知道,他没说,直到去了国外才跟我说,好像是生怕但凡他还在国内我就会跑过去从他身上把这块表抢回来似的。
事实上我确实有点想这么做。
主要是,这真的是……有点太那什么了。
然而木已成舟,我也没办法。最多我就是严肃地向他表达一下我对于他过界了的不悦。
他认真地向我表达了歉意,说他只是想留作纪念,而这块表确实陪他渡过了他在异国他乡的每一个难过寂寞的时刻。
我直接俩月没搭理他。
他在那俩月里频繁地给我发电子邮件,我都硬起心肠没回他。
然后他趁着他们那边一个什么什么假期,跑回国来当面向我道歉了。
我当时下课走出教学楼看到他的时候,真愣住了,还以为遇到了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直到他朝我走过来,笑着叫我:“黎川。”
这可真是太疯狂了。对于池郑云一贯以来给人的感觉来说。
我问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课,他说想打听我在哪里很容易。
这倒是。
虽然我本人并不在意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我确实知道,我在学校里挺出名的。毕竟我长得很好看。
最重要的是,大学同学来自于五湖四海,边西川来不及在短时间内发展起他的邪|教组织。
大学大家都开始放飞自我释放天性,大一刚开学那阵子,迎新晚会还没开,我已经被拦在学校的各个地方告了十几次白,有同班同学、有隔壁班同学、有隔壁院同学、甚至有隔壁校同学,有男有女。
有那么几个瞬间,我有一点点的怀念高中被孤立的时光。
比如说我在学校厕所里小解完出来洗手的时候被等在那儿的一人告白的那一刻。
那哥们儿怎么想的我是真的想不明白。
虽然他自己有解释说是难得遇到现在四下无人的情况,平时我身边都挺多人的,他怕当着众目睽睽的面告白失败会尴尬。
……我还是挺想不明白。
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就什么都没说,转身飞快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