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变成虫母后(100)
是药物的影响,林斐对自己说,自己吃的药让自己在外貌上与雌虫更贴近,也影响了性格,所以他才会有这些奇怪的念头,拜托了,别想这些了,太可笑了。
林斐避开与原初种的目光对视,目光游移,抬眸的瞬间与维亚对上眼。
维亚朝林斐微微抬起下巴,目光精准地落到林斐隐隐作痛的大腿处。
林斐的左腿往后撤了一小步。
维亚又抬起视线,朝林斐点点头,林斐有些拿不准维亚的意思,轻轻摇了摇头,不再和维亚交换眼神。
二人眼神交流时,导演向嘉宾与观众补充起了游戏规则:
被黑色指针指向的嘉宾需要先佩戴上电击测谎仪,先后进行真心话挑战与冒险挑战,倘若测谎仪测出嘉宾在真心话挑战中说谎,嘉宾就需要接受惩罚。转盘三次随机旋转后,结束一轮游戏。
随着导演的讲解,工作人员带着一箱酒精饮料与相应杯具入场。
导演继续补充,这箱酒就是惩罚道具。
在真心话挑战中说谎的嘉宾需要接受饮酒的惩罚,除此以外,如果有嘉宾不愿意接受自己所需完成的真心话挑战或冒险挑战,嘉宾也需要通过饮酒来逃过挑战。
导演:“为了节目效果,希望各位嘉宾尽量配合节目环节,不要通过喝酒躲避挑战,在这里提醒一下嘉宾,准备的酒都是烈性酒,大家在选择喝酒前一定要经过慎重考虑。”
交代完基本规则后,工作人员给嘉宾们分发了秘密号码牌、电击测谎仪,导演对观众说:“除了我们的观众和工作人员,没有人知道嘉宾对应的号码牌。”
工作人员最后又拿来一个抽奖箱一样的两只盒子,导演:
“为了防止有嘉宾一时半会想不出‘刁难’其他嘉宾的问题和要求,节目组贴心地为大家准备了抽卡箱,两只箱子中,分别装了真心话问答的常用问题,冒险挑战的常用冒险惩罚,分别是问答牌与事件牌,嘉宾可以自己想,也可以通过抽取其中的卡片来确定留给被指定嘉宾的难题。”
一切准备就绪,维亚按住耳麦,对导演说:“等一下。”
导演殷勤地回复:“维亚殿下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维亚翘起左腿,目光在现场转了一圈:“这种游戏,人多点会更好玩吧?参加人员越多,号码越多,不确定性就越大,玩起来也更刺激。”
导演挠了挠头,参加节目的肯定只能是嘉宾,维亚想要人多一点,他从哪里找人?难道随便拉一个工作人员顶上去吗?观众会想看才怪。
维亚轻笑一声,目光看向林斐,漫不经心地说:“执事先生和我们很熟了,不如陪我们玩几局?”
导演:“……”
观众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那个教会安排进来的执事根本就不是普通工作人员,而是六年前那个只要出现就会让舆论环境腥风血雨的林斐·温莱。
据他所知,星网上目前并未扒出他是林斐·温莱,但就这么任他在镜头前晃下去,导演笃定,不会超过四期,观众一定能把这个不露脸的执事先生的秘密扒得底朝天。
说出这个提议的是维亚·雷米尔,尊贵雌虫的意志是虫巢意志的延伸,难道教会真的想要帮助林斐·温莱复出?导演一时思绪万千,又根本摸不着头脑,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身边负责监督节目录制的教会成员。
教会成员绞着眉头,似乎对此持否定态度。他拿出监控终端——这只由虫巢特质的终端,能通过虫巢下发给普通虫族的终端监控普通虫族各项激素水平、精神波动。
在节目的初期,教会下达的任务很简单,只要让观众的精神力波动、情绪波动维持在某一区间内就算成功,而就在维亚提出那个无厘头的请求后,监控终端上某项始终萎靡的数值显著上升了。
教会成员看向身侧监控直播间的屏幕。
直播间内,有一部分人不假思索地骂起了林斐·温莱,认为他“带资进组”,也有一部分人欣然接受,甚至很期待,大多数人的态度是疑惑,出乎意料的是,直播间的活跃度因此上升了。
几秒后,他做出了决定:“同意”
耳麦中的声音一传来,维亚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朝林斐点头示意:
“坐这。”
三道声音重叠在一起,混杂着原初种细小的嗡嗡声。
林斐:“……”
林斐抬出去的左腿收回,看着异口同声的兰德、尤里安、维亚,他踌躇片刻,最终默默走到人最少的塞梅尔所在的角落——虽然他很害怕塞梅尔,但现在他更不想在直播镜头下和另外三个人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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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环节正式开始。
正中间,赛加触须低垂,看上去兴致不高地转动转盘。
转盘转动,缓缓停下,黑色指针抖动几下,慢悠悠地在兰德和塞梅尔之间晃荡,几秒钟后,稳稳地落在了兰德面前。
兰德捏着手里属于自己的号码牌:“那么,我现在成为指令发起人了?”
导演:“没错,兰德少爷可以指定除自己拥有的号码外,号码一到七其中之一。”
兰德点点头,没有多少犹豫,随口报出一个数字:“既然号码是保密的,我随便选择一个数字,四号。”
一阵安静后,塞梅尔将手中的牌翻转,面向众人,牌面赫然是一个“4”:“是我。”
兰德:“实在不好意思。”
塞梅尔摇头:“没事。”
沉思了一会,兰德说:“我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问题,抽卡吧。”
塞梅尔没有异议,点点头。
兰德走向抽取“真心话问答”的箱子,干脆利落地拿出一张卡片,翻开一看,兰德:“没想到是这个问题,对公爵来说很好回答。”
兰德压根不打算给观众留下悬念,直截了当地说出卡片上的内容:“回答者是否仍为母神殿下保留纯贞。”
维亚翘着腿,眼神就没有从林斐身上移开,直到听到这个问题,他扑哧一笑,和直播间的观众露出同样的反应:“原来节目组塞的是这种问题,尺度不小嘛。”
这和问塞梅尔还是不是处男有什么两样吗?
不过塞梅尔运气不错,维亚心道,塞梅尔根本不需要回答,观众和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答案,教会并没有强制限制教会成员的婚恋,可核心成员基本都是极端的教徒,如无意外。塞梅尔大概一辈子都会为虫母守贞,再者,塞梅尔这些年一直忙于为教会做事,压根没有“失贞”的机会,参加这个节目的过程约莫是他最空闲的时刻。
不过虽说大家都知道答案,还是需要走流程地让塞梅尔回答,维亚瞥向塞梅尔。
塞梅尔没有说话。
一秒,两秒,三秒。
会客厅安静如一滩死水。
塞梅尔冷面如覆霜,血色浅淡的薄唇张开又合上。
看到塞梅尔这副与平时大不相同的难看脸色,按理说,维亚会毫不犹豫地嘲笑,可维亚有些笑不出来。
作为预备教皇,塞梅尔很忙,又是那种样子的性格,不可能和雌虫谈情说爱。
参加节目前,据维亚了解,塞梅尔还参加了教会举办的某个门槛极高的祷告活动,祷告活动的参与成员必须保持对虫母的忠贞,不论是心理还是生理。
所以,塞梅尔很大可能是在录制节目的过程中……
除了自己以外,雌虫只有尤里安,尤里安之前一直和自己待在一块,不可能和塞梅尔有什么关系。
在这个节目组中,到底是谁,能让塞梅尔这种扭曲固执的死板教徒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又是谁,可以被轻易得到,轻易到,在一切发生后,所有人对此仍然一无所知。
维亚两眼一黑。
站在抽卡箱前兰德举着卡牌一动不动,脸色铁青地挤出一个笑容:“出乎意料。”
状况外的林斐感受到下降至冰点的氛围,瑟缩了一下。
难道预备教皇不是处男是某种不可言说的禁忌?贵族圈子果然有很多普通人不了解的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