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逆行(72)

　　“也许我会喜欢上你的内在，但你的外在对我没有多少吸引力，我们之前缺乏性吸引的化学反应，”雪兰抬手摸了下他的脸，“要试试吗，也许做一次会不一样。”
　　萨麦尔脸再次泛了红，“不急，还是先互相了解吧。”
　　雪兰叹了沉重的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上个床就能解决的事如今会变得这么复杂，“就算最后没结果也能接受吗？”
　　他看着萨麦尔认真建议道：“其实可以直接上床。”看了眼时间，他道，“还来得及。”
　　萨麦尔手按在了他膝头，有些重地把住了，看着他的眼睛郑重道：“从了解开始吧。”
　　“……”雪兰抿了抿唇，“今天来不及继续了解了，下次吧。”
　　话锋一转，他说回正事道：“我的确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助，我要去我父亲被封的房子里取一件东西，越快越好。”
　　萨麦尔似乎有些没回过神，“可以，我会帮你安排，”顿了下他道，“你要走了？”
　　雪兰跟他对视了几秒，余光中是低调而华贵的钢琴一角。看了眼时间，他心软道：“应该来得及听你弹一首曲子。”
　　他将手指插在了萨麦尔柔软的卷发中，看着萨麦尔的那双躲闪的绿眸，缓慢顺着向后梳，之后弯了下唇道：“萨麦尔，可以为我弹一首《月光奏鸣曲》吗，我会用心听的。”
　　他放软了声音，念对方的名字便像在说情话。萨麦尔轻提了口气，从地上起身，绕去琴椅另一侧落了座。
　　将手轻放在琴键上，他看了眼雪兰，仿佛曲谱就在心间，没有查阅便按下了琴键。
　　低柔忧伤的音乐声不断从他指间流泻而出，雪兰坐在他身旁，看着黑白琴键不断起落，像是专注，也像是在出神。
　　七分钟的时间，音乐声由忧郁到轻快，再至最后的爆发，他始终唇角微抿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或是谁。
　　一曲结束后，他轻低地对萨麦尔道：“弹得很美，谢谢。”
　　萨麦尔收了手，看向坐得距离自己很近的雪兰，耳根微红道：“两周后福尔森议员要进行一场募捐宴会，我需要去定制一套西装，你方便帮我挑选一下布料和款式吗？”
　　听见了熟悉的名字，雪兰静了下，很快点头道：“方便，什么时候？”
　　“后天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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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奏鸣曲》——贝多芬
　　欢迎欣赏雪兰的隐藏主题曲——《世界第一的公主殿下》by初音


第63章 坐在这，坐好了
　　两天后，星期五的下午，雪兰出现在了一间名为赛博广场的大型休闲娱乐中心。坐在商场一层的下午茶休闲区等了没多久，萨麦尔便穿着一身高奢的西装，从远处走了过来。
　　雪兰远望着他，在他走到近处时，抬手朝他挥了挥。
　　萨麦尔冲他点了下头，视线垂了下又重新看向他，来到白色的小洋桌面前，坐在了雪兰身旁的白色藤椅上。
　　雪兰将一杯拿铁推给他，“休息会。”又指了下糕点，“自己吃。”
　　萨麦尔瞟了雪兰一眼，端起拿铁就要喝，雪兰按住了他的手，“还很烫，等会。”
　　萨麦尔便又放下了拿铁，又开始看他。当雪兰看回去，他便会装作不经意地欣赏商场的结构和休闲区的布置。
　　雪兰没有拆穿他的偷瞄，转回去看向天顶的落光，享受着安静的下午茶时光。
　　不知是哪位名人说过，旅行的一个重要意义是看人。对于雪兰来说，此时的一个休闲活动也是看人，目光从远处近处的行人身上飘过，看见感兴趣的事情便留一下神，没有便放任自己的思绪飘远。
　　某刻，雪兰的视线忽然顿住了。
　　他视线的落点是前方几十米外走过的一对眷侣——男方面容清贵，身着同他眼睛同色的铁灰色修身西装，被一袭雪白洋裙的女方弯着胳膊。两人步伐不快不慢，不时偏头低语，登对得像在婚礼现场接受祝福的一对新人。
　　这画面的冲击力实在不低，雪兰有几秒的时间都感觉不到自己心脏在跳。在他静止的时间里，萨麦尔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那两人，顿时将咖啡杯的杯把捏紧了。
　　“晏南。”萨麦尔念出了那人的名字，语气有些重，像在咬牙。
　　雪兰回过神来，转向他道：“没事，不要激动。我只是在想现在是工作时间，他怎么不在军团，反而会出来逛街。”
　　萨麦尔看向雪兰，有几秒没有作声，之后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拉着他就要起身。
　　雪兰有一瞬间的茫然，紧接着领会了他的用意，混乱的同时立刻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止道：“别，不要，不用！”
　　萨麦尔却听不进去，拉着他就要朝那两人过去，“就说你跟我在一起了，让他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听见这么具有冲击力的话，雪兰一阵头皮发麻，更紧地攥住了他的手腕，语速很快地说：“真的不用，我过得好不好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意义，故意演戏只会自取其辱，而且身边没人也不说明我哪里不好，真的没必要向他证明些什么。”
　　萨麦尔却不认同，仍在拖着他往那边走，“至少让他看见你也不是孤身一人。”
　　眼看着距离那两人只剩不到二十米，雪兰心提了起来，目光沉沉看向萨麦尔，心里骂了句脏话，发狠地揪住了他的领带，将他一把扯向自己，仰高下颌吻了上去。
　　萨麦尔整个人静住，再没了任何反应，捏着他手腕的力道变得不堪一击。
　　他吸吮着对方的唇瓣，心里盘算着时间。几十秒后，确信那两人应该走过这一片了，他才退开喘息，无声睨了萨麦尔一眼，转头向回走。
　　萨麦尔在原地僵了会，掉头回去坐在了雪兰旁边，看着拿铁的水面没有作声。
　　几秒后，雪兰先开口道：“换个地方定制吧，免得再撞见他们，我知道个不错的店。”
　　萨麦尔默然点头，“……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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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走入礼服定制店的晏南温声对艾琳娜道：“你去量体吧，我坐会。”
　　艾琳娜目光停在他脸上，点了下头，跟着店员进了里间。
　　晏南在店铺里的休息区落了座。不加思考地抬起左手腕，点开终端查看雪兰的位置。他偶尔心烦的时候会这么做，没有目的性，只是看看对方在哪。
　　如果红点的位置是艺术区的那套房子，他心里的烦躁感就会悄然降下，如果在其他地方，他就会越发心烦——像刮彩票似的，无意义还浪费时间，但他无法控制自己。
　　大多数时候雪兰都会待在他希望的地方，但偶尔也会出门，看地点像是去购物、吃饭、散步。但还好，没有去酒吧、赌场那种令人上火的地方。
　　点开了军用雷达的监控软件，他输入了雪兰的名字和证件号码，很快卫星开始定位。几秒后，地图自动放大，开始显示对方的位置。
　　又过去一阵，当位置彻底显示出来后，晏南眉心拧了起来，心跳却开始变快——对方距离这里不远，不到几百米，就在这个购物广场中。
　　不论他来这是干什么，只要自己现在出门朝右走，不过半分钟便能看见对方。
　　“……”
　　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他给不出让对方去做的事，见了面只会发生争执，况且他也不想见对方，见了也是心烦，还不如不见。
　　他眉心深皱着，把终端按灭了。
　　不远处拉拢的幕帘背后是量体更衣台，艾琳娜正在里面量体换衣。他看着幕帘，像是在耐心等候，实际却心不在焉，想着几百米外的地方。
　　几分钟过去了，心跳仍是慢不下来，他轻轻深呼吸，试图振作精神。
　　其实他已经有几天没有问子都雪兰的情况了，因为子都在他的指引下已经适应了照顾雪兰的工作，从订餐到购置物品，各个方面皆已熟练，不需要他过问了。
　　他本来就是这么打算，让子都照顾，自己不再去获知对方的情况，省得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