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从头再来[种田](372)
户部尚书:“……”
他是不是光忙着商税的事,已经看不懂如今的朝政朝局了?
现在京官已经这么不受年轻人喜欢了吗?
现在的翰林无论看上去多老实,其实都长着一身反骨吗?
颜君齐就算了,浓眉大眼的贺颂之是怎么回事?
不行,他得去找翰林院大学士聊聊,再这么下去搞不好宗鸿飞和梅孟希也要跑。
另一边,卢栩借完钱开始采购东西。
他自己就是跑商路的,北境缺的他认为西北八成也会缺。
什么油盐茶糖布匹粮食生活用品等等。
全得准备。
别看都是小东西,可百姓生活需要的就是这些小东西。
到了衣服破的时候,连根针都是稀缺物资。
他还得打听打听西北是不是也禁铁,若是不能带铁器过去,许多东西还得换成铜器。
除了铁器,采买第一件要紧的,就是盐和粮食。
粮食他能从睿王的庄子里搬,盐却必须得买。
大岐盐铁卡的严,采购盐是有限额的,官盐也就对勋贵们稍微宽松些,即便如此,谁家也没多少存货。
卢栩籍贯不在京城,生怕皇商的身份不够,又找承平伯、武昭侯、昌隆侯他们一起,借用各府的名义去采购盐和糖。
幸亏睿王新开了酒楼,他们月辉楼也天天做点心,他常去买的几家铺子都认识他,他搞采购对方也没太当回事,卢栩决定走之前天天买,换着买,今天这家,明天那家,使劲儿买。至于以后酒楼和月辉楼有没有糖和盐用,让睿王去想办法。
还有什么布匹、棉衣、药材、药膏,治风寒的,治水土不服的,治冻伤的,止血的,治蛇虫的……
卢栩经验丰富。
睿王封地有茶庄,自己就开着茶铺,茶他从睿王那儿打包。
粮食太远不好带,卢栩通通打包好走驿站,在被官驿拉黑前,能带多少带多少。
最关键的大件,就是马车。承平伯言而有信,管家带着伯府养马的师傅陪他逛遍京城三个马市,还找昌隆侯他们从府上给卢栩凑马。
他们卖给卢栩的马,都是府中精养的好马,还只收了个友情价。
卢栩在京城备受挤压,如今他算是勋贵们默认的公敌,承平伯、昌隆侯他们依旧和他来往,让卢栩又忍不住满腔满腹的感动。
卢栩牵马道别,暗暗想,他不是被排挤出京城的,他不是被流放出京的,是因为贺太师有求于他!
早晚有一天,他会叫笑他的人都后悔,叫他的朋友们骄傲自己的好眼光。
他忙活到下午,没顾上去月辉楼,没顾上去睿王的酒楼,卡着童生考完的时间去接卢舟。
等卢舟考完,从人群中信心满满出来,他不但等到了哥哥,等到了特意来接他的姜濯、米添,还等到了哥哥带来的二十辆马车。
他们买马买车一时爽,人手却没车马多,这二十辆都是五辆五辆用绳子牵在一起的,于是在考场门口一摆开,一瞧就是一家的。
这阵势就相当惊人了,即便在不缺马用的京城,一下拉出二十辆,也是相当惹眼的。
卢栩被考完的大孩子小孩子家长仆人看了好半天,无奈想,这不是才凑到了马,还没来得及往家里放吗?
接到了卢舟,他厚颜无耻摆出一副土大款架势:“都是咱家新买的,想坐哪个坐哪个!”
卢舟:“……”
他只是考了场试而已,为什么出来世界都不一样了?
姜濯、米添则招呼卢舟上他的车。
他昨日才听说颜君齐要被调到西北,伤心惆怅,不知道卢栩会不会把卢舟带走,今天遇到卢栩,卢栩问他能不能替他看护卢舟安全,姜濯又大喜过望。
卢栩:“我家卢舟是殿下的伴读,是为了给殿下做伴读才留在京城的,殿下有责任有义务要保证他安全。”
姜濯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
他们达成同盟,就等着卢舟出来好通知他。
卢舟茫茫然听说完,被巨大信息量冲击着。
在他考试的时候,外面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们这就要去西北了?
他沉默地听卢栩和姜濯你一言,我一语,捏着从考场背出来的包袱,望向卢栩:“哥哥,我想跟你去西北。”
卢栩和姜濯戛然而止。
卢栩:“那边可连个书院都没!”
姜濯:“是呀!”
卢栩:“我都和睿王说好了,你住在王府,能和他们住一个院,也可以单独给你安排一个小院,平时王府派车接送你,休沐时还能跟着桓公子学书画,你不是很喜欢他的画吗?”
卢舟摇摇头:“我喜欢桓公子的画,但我更想跟你去西北。”
姜濯伤心道:“阿舟,你不要我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卢栩:是谁,开(?)二十辆车接弟弟回家?是我!
路人:快看,那有个傻子!
第268章 我也想去
卢舟:“不是的。”
只是先前哥哥和他商量如果君齐哥哥调去睿王封地,将他留在京城读书时,他就已经想好了无论哥哥去哪儿,他都会跟着一起走。
卢舟:“我想继续和阿濯一起读书,也不想和哥哥君齐哥分开。”
卢栩哑然。
姜濯伤心,“我没有只把你当伴读,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的。”
卢舟:“我也是。”
姜濯:“那你为什么要走?”
哥哥比他这朋友更重要吗?
姜濯以“你都这么大了离不开哥哥吗?”的控诉目光瞪他们兄弟俩。
卢栩见姜濯嘴都撅高了,生怕把俩小孩友谊搅和掰了,连忙道:“殿下,要不你先回家,我劝劝他?”
卢舟:“我想和阿濯做像大将军和陛下那样的朋友。”
姜濯闻言神色稍缓,他也是呀。
卢舟:“大将军在定北郡打了十几年仗,在西北时间尤其多,他也不是日日在陛下身边的。”
姜濯:“那怎么一样?舅公是去打仗!他也回来了!”
卢舟认真道:“我也会回来呀。”
姜濯:???
卢栩:???
卢舟:“我还要科考,我早晚会回来的。”
姜濯傻傻地看他,“那边没老师呀。”
卢栩:“对对,那边可没老师!”
卢舟:“君齐哥哥可以教我。”
他自信道:“我这次考得很好,一定能考过童生的。”
卢栩:“那你去哪考秀才?”
从西北回观阳?
还是从西北来京城?
卢舟顿了顿,十分宽心道:“来京城。我准备好考秀才,便会来京城。阿濯到时你能替我举荐在京城考试吗?”
君齐哥调走了,他在京城考试还得重新找人推荐。
姜濯想也不想:“当然能。”
可他还是不想卢舟走:“你不能留在京城吗?你是不是不想一个人住?我去找舅公,我同你一起到大将军府住,不会叫你孤零零一个人的。”
卢舟摇头:“先生说,书中方寸,可见天地。可书中的天地,不是真正的天地,阿濯,我想像贺太师一样,科考前去看一看天地,去看一看大岐的万里江山。”
他没瞧见他哥哥听见贺太师三个字,脑门的青筋都一突一突的跳。
卢舟只想着他在观阳时,把自己困在书院和书本,不知不觉在自己周围聚集了一片越来越浓的迷雾,多亏哥哥带他来京城,让他看到世上有那么多的人,那么不一样的景色。
若是可以,他想有生之年尽可能多地去更多地方,看风土人情,看书中写不到,写不尽的天地。
后来听说贺太师考前游历的事,早就满心向往了。
姜濯怔了许久,大岐的江山?
一直沉默仰头听的米添忽然化身他肚子里的蛔虫,向往道:“我也好想去看看呀。”
卢栩:“……”
卢舟开心地看米添,像是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