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从头再来[种田](298)
更傻眼的是户部和京兆府,这个颜君齐,胆子也太大了!!
一天之内,新翰林颜君齐大名响彻朝堂,轰动程度仅次于一间小小酒楼盈利五千两。
范孝主动请三司彻查,于他而言,菜谱也好,五千两银子也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竟然和龙虎营有关。
龙虎营名义上是他的亲军,但实际上那可是弘安帝的脸面啊!
若颜君齐弹劾属实,范孝就不是失察这么简单了。
弘安帝把大岐最锋利的一把刀交给他,他却让刀腐蚀了,辜负了弘安帝的信任才最重要。
有三司出马,范孝亲自盯着,这事没几天就调查得清楚明白。
瑞祥楼的菜谱和买酒楼的钱的确是代桥拿回来的,不过并非是他贪墨军饷或者强取豪夺自百姓,而是押运军械到骁骑军时认识了隆兴郡观阳籍的马姓粮商。
対方在京中有亲眷,但家中日益衰败,也已经不在为官,不能从官驿递送银钱,家中想给京中送钱都有诸多不便。
听说代桥是京城人士,于是対方想了一个办法,由他们出本金和菜谱,由代家在京城开一个酒楼,得了利润两家平分。
这样他们就不用再愁给京中亲眷送钱了。
代桥起初是没打算合伙的,只想将东西帮他送到京城亲眷家里,可想到家里欠的债,听马家分析了一番一年少说能赚二三百两,心动了。
他带着本金和菜谱回京省亲,让弟弟买了酒楼,雇了有经验的掌柜,还叮嘱了代三儿赚了钱一定要给马家人分,瑞祥楼就这么开起来了。
只是无论谁都没想到瑞祥楼能这么赚钱。
经三司细查,瑞祥楼报给京兆衙门的账本还是假的。
代三儿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他尝到甜头,不想给马家分钱了。
于是,他让账房做了本假账,和马家按假账分,真账本在他家里藏着。
三司搜查搜出来,一核算,好家伙瑞祥楼这几年赚的不是五千三百二十一两,而是一万五千三百二十一两。
代三儿自己私吞了一万两利润。
参与审查的所有人:“……”
震惊!
非常震惊!
连三司的头目都忍不住算起自己家田庄铺子一年能赚多少钱。
这姓代的小子,真黑啊!
结果一出来,范孝第一时间就去找弘安帝请罪了。
既然代桥没贪墨,也不是强抢百姓银钱方子,那这就不能算龙虎营的污点了。
弘安帝还夸了他一通治军有方。
何况范孝都在京中这么久了,龙虎营也不是他在管着。
武官们窝了几天,终于等到结果了,闹着要告颜君齐诬告之罪,不过被范孝拦下了。
代桥毕竟是犯错了,也是龙虎营的人,颜君齐也算不上诬告,何况人还那么年轻。
范孝自请罚俸三月,再罚在北边带兵的义子魏定山俸禄半年,以振军威,以示警戒。
三司和兵部下了调令,命代桥回京调查,大将军早朝请命往虎贲军派督军,肃整军纪。
……
这些卢栩都不知道。
他在朝中的人脉就是颜君齐,颜君齐不说,他一点儿都不知道。
他忙着在附近找地方开甜点铺,还是三司审完了代三儿,追缴回银子给他送家里来,他才知道的。
代三儿赌了几年,马家花销了几年,一万五千多两的利润最后只追回来七千多两。
剩下的,要等代三卖了酒楼,马家卖了新换的房子,再补给他。
卢栩拿着银票人都傻了。
这他哪儿敢要!
他当即慷慨陈词要捐给朝廷,捐成军饷,按文书只给他百分之五就够了。
三司让他自己留着,说弘安帝下了令,要把钱都还给他。
卢栩拿着银票自己在家坐了一下午,等颜君齐下衙回家,两人大吵一架。
“气我已经出过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的仕途还要不要了?你的未来还要不要了?!我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瑞祥楼,根本就不在乎这些银子!”
卢栩将银票扔到颜君齐身上。
“我缺钱吗?我要你搭上人生搭上仕途帮我要回来钱吗?我所有钱加起来都没你重要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呀,可我就是这样的性格,”颜君齐将银票捡起来,“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即使今日换做别人,我也同样会为他上书弹劾。”
“我没有做错什么,因为我们没有后台就要忍气吞声,我做不到,要你为了我的仕途受委屈,我做不到,你的钱没我重要,我的仕途也没你重要呀,我宁肯不要仕途,也不会看着别人欺辱你的。”
第217章 掉马
颜君齐成功把卢栩气哭了。
卢舟和听说了消息跑来找颜君齐兴师问罪的姜濯看到这惊悚一幕,也看呆了。
由于过于震惊,姜濯一时跑神,嘴瓢道:“颜哥哥,你弹劾我舅公做什么?”
卢栩没想到他们俩这时候来了,连忙擦擦眼泪,下意识也问道:“你还弹劾谁了?”
颜君齐摇头:“我只弹劾了一个人。”
卢栩:“……??”
他震惊地看姜濯,“你舅公?大将军?大将军是你舅公?!”
全京城都知道大将军范孝就一个妹妹!
好一个掉马现场!
姜濯意识到说漏嘴了,连忙捂嘴。
卢栩则连忙把卢舟拉到身后,充满警惕地看着他。
姜濯:“……”
他委屈道:“我又不是故意要隐瞒,你们也没问过我。”
卢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阿濯你是……你是皇孙吗?”
姜濯不知作何反应,头还没点下去,只听卢舟又道:“那袁叔叔不许你在外面乱吃东西,不是因为你寄人篱下没有零花钱?你说你爹爹只能吃素,也不是因为你爹爹生病了?”
姜濯满目茫然:“……啊?”
他没零花钱?他爹生病了?他什么时候说过?
卢舟舒一口气,高兴道:“太好了!”
紧接着他又想起什么,连忙要给姜濯行礼,“拜见皇孙殿下。”
姜濯连忙把他扶住了,也没让卢栩和颜君齐跪。
转瞬间,他可算明白为什么卢舟那么节俭,他们俩出去吃东西,卢舟都要抢着付钱了——
卢舟以为他是寄人篱下的小可怜!!
姜濯感动坏了,虽然卢舟呆了点儿,还猜错了他的身份,但对他是发自内心的关心着!
姜濯不好意思道:“你们还是当我是阿濯,是普通朋友就好了。”
还是卢舟适应的最好,竟然代表全家点了点头。
主要是吧,皇帝,太子,皇孙离他的生活太远了。
就像戏文传说一样,他一时间其实还不太能消化掉。
于是朋友的身份远超了皇孙的身份,他还是更适应这个。
卢舟问道:“那阿濯你以后还能来我家吃饭吗?”
最近阿濯傍晚常来他家蹭饭的。
姜濯挣扎片刻,点头道:“来!不过你们也不能告诉别人我的身份。”
卢舟点头。
卢栩突然“啊”了一声。
光顾着生气了,没做饭!!
把卢舟的朋友阿濯晾在一边无所谓,把皇孙晾在一边他是不是罪过就大了?
“你、你们聊!我去看看做点儿什么吃的。”卢栩连忙跑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都跑来吓他,吓死他算了!
颜君齐见状,也进厨房给他帮忙。
两人谁也不说话,卢栩单方面不想搭理他,颜君齐自认理亏,默默择菜、洗菜,也不吭声。
他们俩平时总待在一起,即使不说话彼此间也有长久培养出的默契,卢栩一抬头,颜君齐就知道他要什么。
当他们俩同时伸手拿一个碗时,颜君齐顿了顿,将碗推给卢栩,低声道歉:“对不起。”
卢栩沉默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抓了一把蒜给他,“做都做完了,现在道歉有什么用,反正你就是这个脾气,什么都不跟人商量,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亏我天天说卢舟,你比他还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