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从头再来[种田](269)
卢栩看了一会儿,发现能看懂,掏钱结账,装好书和药离开。
他快步走到早市时,早市还正热闹。
不知是不是因为京城太大,入城又比较麻烦,早市高峰的时间要比观阳晚,他先前路过时还没多少摊子,现在整条街已经满了。
卢栩先大致逛了一圈,了解一遍物价,定了两担子柴,让人一会儿送回家,然后开始买菜。
卢舟要吃馄饨,他去挑了块儿精肉,又买了些小青菜。
京城不愧是京城,菜农冬天也用烧火炕、烧地暖的方式搞了温室,培育青菜,这才二月,观阳还只能吃冬储的萝卜白菜的季节,京中早市已经有好几种青菜了。
卢栩看着菜新鲜,不是贵的太离谱的,各买一把。
然后就是肉和蛋,卢栩瞧见卖鸡的,买了只母鸡,让小贩帮忙宰好,拿回家炖汤。
随后他又去买了米面油盐和调料。
调料他一路上都带着,只用补缺即可。
卢栩顺便看京城有什么观阳没有的调料和香料,不想意外发现了葡萄干。
据说是有钱人家做点心、炖汤会放的东西,替代糖用的。
卢栩买了两斤,拿回去给颜君齐和卢舟当零食,看书累了抓一把吃一吃。
他又去挑了碗碟餐具,叫了个跑腿的帮他挑回家去。
早市有专门拿着扁担等活儿跑腿的,送一担子东西,按距离给钱。
卢栩买这点儿东西还不够一担,对方问他还买不买别的,卢栩问起附近有没有铁器铺,他想买铁锅。
“铁锅?你说观阳锅吧。”
卢栩:“……”
没想到,观阳锅都这么出名了!!
跑腿的领着卢栩去买锅。
这家不是铁匠铺,专卖锅子,铁锅、铜锅、砂锅、瓷锅、石锅,款式还挺多。
卢栩买了小号的铁锅用来炒菜,中号的砂锅拿来炖汤,家里还有个租房子带的大锅,煮个面什么的,也够用了。
东西买齐,卢栩领跑腿的和卖柴的回家,将东西放到院子里。
卢舟已经起来了,听见动静从厨房出来,他正在厨房烧热水,以备一会儿卢栩和颜君齐洗漱要用。
卢栩付完钱,又让卖柴的每天早上往家里送趟柴。
京城一担柴比观阳贵四倍,但天冷离不了,做饭也要用,该花还得花。
卢舟将东西提进厨房,卢栩跑到主卧门口推开一条小缝,见君齐还睡着,又轻轻关上门跑去做饭了。
卢舟要吃馄饨,他买了细白面,和面擀皮,切成片,再调馅。
卢舟也会包,兄弟俩站在灶台前没一会儿就包出满满一砧板。
鲜肉馄饨,汤里放干虾皮和海带提鲜。
卢舟许久不见鲜菜,洗把青菜都馋。
卢舟煮馄饨的时候,卢栩又快速炒了两盘青菜,把鸡也炖上了。
主食来不及做,是回家途中买的热馒头。
饭菜做好,卢栩让卢舟在厨房守着火吃,他则拿托盘端进房间给颜君齐吃。
卢舟问:“君齐哥病了吗?”
他们家一般只有生病才在床上吃饭,大哥除外,天气太冷又没什么事的时候,他总想赖床。
卢栩:“没有,只有一点儿不舒服。”
卢舟:“哦,那我们今天还出门吗?”
卢栩:“看情况吧。”
卢舟:“嗯,今天洗衣服也可以。”
还有许多家务没干,也不是非得出去。
卢栩摸摸他的头,将饭菜装好,卢舟放下筷子帮他开门。
见颜君齐真还睡着,卢舟更担心了。
“哥哥,我去请个大夫吧?”
“不要,咳,不用,就是昨晚睡晚了。”卢栩又补充,“收拾书收拾晚了。”
“哦。”卢舟不疑有他,责备卢栩:“我也能帮忙的。”
卢栩:“那等你吃完饭把那些发潮的书都拿到院子里晾晾。”
卢舟:“好。”
卢栩见颜君齐醒了,打发卢舟赶紧去吃饭,将饭菜端到床边,关上房门。
颜君齐听着他睁眼说瞎话骗卢舟……不做评价!
卢栩:“还困吗?”
“不困了。”
“吃完再洗漱吧。”卢栩跃跃欲试,“我喂你。”
颜君齐:“……”
卢栩做的鲜肉馄饨皮又薄又透,馅料鲜香,咸淡正好,颜君齐靠在床上吃了一大碗,还把卢栩端来的菜都吃完了。
他剩的半个馒头被卢栩消灭掉,卢栩吞下馒头,从怀里往外掏书掏药膏,“我看看,要是没伤到就不用抹,一会儿我给你煎内服的药。”
颜君齐:“……”
等他们出来,卢舟已经把卢栩买回来的所有东西归置好,把要洗的被子也拆出来了。
他们昨天定的外出计划终究没能成行,最后,卢栩去找人浆洗衣物,在家炖鸡汤,颜君齐和卢舟则去巷子口的书铺打发时间。
虽然没能去参加什么聚会,颜君齐却在书铺找到了一套前朝大儒批注的经典书,当即便开心地斥巨资十两买回家,和卢舟分看。
卢栩见他俩高兴,给他们俩盛了鸡汤,准备好茶点,烧好取暖的炉子,让他们俩在家暖暖和和看书,自己则出门找书架去了。
他在家具铺子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特别合适的。
要么太小,要么太贵。
卢栩干脆买上两个小的和一堆木头,搬回家自己改装。
改两个大的,君齐一个,卢舟一个。
随后两天,卢栩陪颜君齐和卢舟去了几次书生的聚会,起初他还兴致勃勃的,没几次就不爱去了。
那群书生太讲究,每次开场光介绍人就要搞好半天,基本全是什么籍贯哪里,师承是谁,出自哪个名门世家,是什么学派,写过什么诗词文章,有什么天才名声等等。
什么三岁能识字,七岁能作诗,九岁能写赋……
要是在老家没什么传说或响亮的名声,都不好意思说话。
若是没有这些,拼爹,拼爷爷,拼叔伯,拼老师,哪怕拼在哪个书院念过书也行的。
当然读书人说起来不会像卢栩总结那么直白,人家都说的特别讲究,提起某位才子,甚至能背出对方的诗。
寒风瑟瑟的,卢栩满肚子就一个感慨:记性真好啊!他好羡慕啊!一上午都背不过一篇课文的学渣深深的妒忌啊!
而且他们聊的东西,他也不是样样感兴趣。
若是聊些政令八卦,他还挺爱听的,有些还和他做生意息息相关。可这群读书人到底还没当官,对这些了解不深,他们更爱讨论的是什么文学流派。
这个学,那个学,这个派,那个派,哪个流派有哪几个代表人物,他们分别有什么作品,有什么不同,然后就某篇的某一句话如何解读,吵个半天。
卢栩:“……”
苍天啊,饶命吧!
这说的是谁,那个又说的是谁?
他瞪着茫然的大眼睛在那儿发呆,只觉得聚会的茶楼窗户不行,四面透风,吹得他浑身冷飕飕的。
可这么冷的风,都不能阻挡他打瞌睡。
卢栩熬不下去,就跑到楼下和陪同这群高谈阔论读书人一起来的书童、家仆聊闲天去了。
他们的聊天内容大抵是:你是哪儿的?老家有什么特产?有什么东西出名?
若老成些的,则会替他们家主人打听别人在京中有没有什么关系和门路。
听了几次,卢栩也没什么兴趣了。
别人都想着走门路,他们又没啥门路,会试前乱塞钱搞不好还会卷入什么舞弊风波,还不如老老实实考试呢。
他不去,颜君齐也不去了。
卢栩:“别呀,你带卢舟去吧,我瞧你们玩儿得挺开心的。”
颜君齐这隆兴解元身份还是很好用的,除了京中显贵子弟搞的私人书会他们插不进去,其他无论高档次还是低档次的聚会,解元参加,别人都不会拒绝,还总有人会主动和他搭话讨论。
那些卢栩特别不感兴趣的流派啊、解读啊、注解啊等等,颜君齐可是挺有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