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从头再来[种田](245)
调料家里也齐全。
三婶将东西给他们送来,便准备回村了。
今晚卢文、小夏和寒露住这边,她就不打算留了。
元蔓娘又将羊肉切了一半给三婶带回去,“都尝尝味道,往后咱们家估摸是缺不了这个。”
三婶也没客气,她们妯娌关系好,不在口头上讲虚礼,“行,回头得催催栩娃赶紧开馆子,我们家卢辉每天一身羊味儿,到现在还一口羊肉没吃着。”
元蔓娘忍不住直笑。
颜母听见了,边泡干菜边笑道:“那还不是赖你们卢辉没养死,养死早吃上羊肉了。”
三婶:“那先吃的就是他爹的巴掌了。”
提起大儿子,三婶浑身都是骄傲,十里八乡,没有比他们家小辉更品性敦厚,老实能干的孩子了。
她提着肉刚跨出厨房,就见她家另一个儿子正在院子里逗卢锐,卢文抢了卢锐的小老虎举过头顶,正逗得卢锐拽着他裤腿往他身上爬。
卢锐吃得好能跑跳,人不大劲儿不小,他人爬不上去,反倒把卢文裤子直往下薅,卢文肉都露出来了。
三婶过去抬手给卢文一巴掌,“有你这么当哥哥的没,提提裤子,屁股都露出来了!”
卢文悻悻把小老虎还给卢锐,提提裤子,只敢在心里回怼,明明是腰!
三婶又拧着他耳朵一通训,观阳新晋小霸王,被亲娘训的活似只遭了瘟病的小鸡仔子,在外面的威风模样荡然无存,还要遭受小堂弟的无情嘲笑。
卢锐抱着小老虎,仰头看卢文挨骂,嘎嘎直笑。
元蔓娘探头出来,温婉的脸上青筋直跳,大步走出来逮住卢锐一通拍,“哥哥挨骂你还笑,看看你滚这身泥,明天再这样你就光着屁股玩儿吧,没人给你洗衣服了。”
腊月见弟弟又挨骂,放下新玩具,过来拉卢锐:“阿娘我给锐锐换衣服。”
元蔓娘把卢锐放下,“去吧。”
腊月便牵着卢锐回屋,从衣柜里翻腾卢锐的小衣服。
“锐锐坐好姐姐给你穿衣服。”
这是她最近新开发的小游戏,给卢锐换完罩衣,小裤子,再给卢锐梳小辫,绑头绳,把弟弟当成大号娃娃。
卢锐把他的小老虎放到腊月的兔子旁边,张牙舞爪:“咬你!”
文贞把腊月的小兔子塞到他的虎头帽下:“大老虎保护小兔子!”
卢锐:“咬!”
文贞:“小老虎咬不了大老虎。”
卢锐:“能咬!”
腊月拿着一把头绳跑来,“锐锐你要哪个颜色?黄色的吧!老虎色。”
卢锐开心:“嗯!”
待卢栩忐忑地回家,一推开门,就见弟弟妹妹们正在院子里玩捉迷藏。
别人都藏好了,就卢锐扎着一头小辫,怀里抱着他的小老虎在面壁数数,两三个月没见,他已经能数十五、十六了。
卢栩关上门,和想出来的卢舟、腊月比个“嘘”,就这么会工夫,卢锐又数回了十四。
“十五、十四、十三、十四……”
卢栩莞尔。
蹑手蹑脚往后院走。
他才进后院,正见卢文提着空桶从厨房出来,“伯母,大哥回来了!走,去提水,就等着你回来弄锅子了!”
卢栩眼巴巴地瞧见颜君齐快步从房内出来,他却被卢文拉去打水。
卢栩从井里往上拽绳子都憋着股发泄不出的力气,井水在桶里晃来晃去,一提过井边,就溅了他一脚的水。
卢栩:“……”
卢文:“大哥你急着回家上茅房吗?”
卢栩咬牙,提桶将水倒进他们的木桶里:“……你提着!”
卢文:“行行行,你赶紧去吧!”
卢栩:“……”
他又回家,这回被寒露拽住了,“大哥,羊肉怎么切呀?小文说切薄,多薄?”
卢栩:“你放着一会儿我切。”
寒露:“就差切肉就开饭了。”
卢栩简直要泪流满面。
待他洗手切好肉,菜已经摆满桌,他端着肉过来时,只剩下卢舟、腊月中间的空位,两人都期待地等着哥哥。
卢栩沧桑地坐下,调整火,扔葱段姜片,调芝麻酱韭菜花,挨个分发,等水沸腾,给全家涮羊肉。
新鲜的口感征服全家,除了卢栩自己食不知味,所有人意犹未尽,羊肉涮完了,又补了一大盘五花肉片,元蔓娘还取了酒出来,除了太小的卢锐、文贞和腊月,连卢舟、卢乐都尝了尝。
卢栩喝得尤其多。
一桌子菜扫荡光,全家对开馆子卖羊肉锅子充满期待。
卢文:“明天就去看铺子!”
卢栩:“行行行,明天就看。”
他喝完最后一杯底酒,开始收拾东西。
元蔓娘有点醉了,把还想玩儿的卢锐拎走,腊月端着一碗冻梨跟在后面,颜母也抱着文贞一起回房醒酒。
小夏头一次喝酒,脸上一片霞红,人却很清醒,边帮卢栩收拾东西,边小声和卢栩说她近期新想出来的蛋糕和遇到的瓶颈。
“明天我帮你想想,我又带回来几头奶牛,往后牛奶够用,你们别怕浪费大胆试,只要不炸了炉子,随便!”
小夏笑。
卢栩:“行了,我来收拾,你和寒露歇着去吧。”
小夏犹豫一会儿,把碗碟帮忙收进厨房,“大哥,碗筷泡进水里,明早我来洗。”
卢栩:“知道了知道了,快睡去吧,寒露都要睡着了。”
小夏搀起趴在桌上不知是醉了还是睡了的寒露,往房间去了。
卢栩直摇头,龙凤胎的兄妹,卢轩喝酒跟喝水一样,千杯不醉,寒露才喝了几杯就迷糊了。
把人都打发走,只剩下卢栩和整晚都没怎么说话的颜君齐还在收拾。
不待将东西收拾完,卢栩已经急不可待地问起来:“那什么,你有什么要同我说吗?”
现在好不容易就剩他们两个了,想问什么、想说什么快说吧!
卢栩心脏止不住又高频怦怦怦怦跳个不停。
颜君齐怔了怔,想说什么,似乎又不知该怎么开口,他将手上端的碗碟重新放回桌上,用干净的抹布擦擦手指上不小心沾到的酱汁,又清水洗一遍,十分反常地在衣服上蹭了蹭,才郑重从袖口掏出揣了一晚上的同心结递给卢栩。
颜君齐不知要怎么说,垂眸道:“我……”
卢栩愣愣地看那枚同心结,什么都懂了。
“我知道了。”卢栩低头,打断颜君齐,从他手上拿走同心结转头出门了。
脚步快得想要逃跑一样。
卢栩一口气跑到前院,满眼都蓄着委屈。
他长到快要二十岁,没喜欢过女孩,没喜欢过男孩,甚至弄不懂到底什么算喜欢。
从上次爬山回来到现在,自己闷头瞎想了快三个月,也没琢磨明白颜君齐是不是那个意思,他是不是喜欢颜君齐。
直到他把同心结送出去,都还没完全想清楚。
“君齐那么聪明,如果是我误会了,他一定会把同心结还回来。
如果不是误会,他也一定会用十分妥善的方式告诉我。”
卢栩在登州看到那个七八岁小女孩打络子时候,莫名就想到了这样暧昧的告白方式。
无论是被退回还是接受,他们俩都不用多说,都不会尴尬。
他是这么以为的。
可真到颜君齐把同心结还给他那瞬间,失落狠狠扎上了他雀跃忐忑的心。
原来是误会。
卢栩差点就当场哭出来。
那太丢人了。
他才不要因为失恋哭。
卢栩抓着同心结跑走,才转头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下来,曾经没有朋友、被同学排挤、被父母嫌弃的孤独感也翻腾起来,混在失恋的伤心里汹涌澎湃。
卢栩一路走到前院,蹲到前院墙边,捏着同心结消化他才觉醒就惨遭毁灭的初恋。
不对,是单恋。
把好朋友、好兄弟误会成恋爱对象,太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