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上(307)
黎周周看了笑说:“之前馋着甜汤,有了汪汪你看现在急了不馋甜的了。”
“过节嘛,福宝想喝就喝。”
“第三碗了。”
顾兆:“……那是有点多了。”然后一手拿了儿子的小碗,咕嘟咕嘟喝了剩下的,“没了,爹喝完了。”
“谢谢爹爹!”福宝可高兴啦,眼睛闪亮亮的扭头看阿爹,“福福的碗空啦,能和汪汪去玩了吗?”
黎周周失笑,“去吧。”
“让黎春跟着过去一起了,注意了,千万别让汪汪咬了福宝。”顾兆说。这时候没狂犬疫苗,要是咬了人那就糟了。
岷章县令当日说这狗是忠心耿耿的好狗,不咬主人,还护着主人,很亲人的。
可说的是汪汪它娘,不是汪汪。顾兆拿回来一路倒是没见汪汪有点凶的迹象,不过还是得注意些,先做个小狗窝放院子里养着,让福宝摸摸看看就成。
福宝一走。
顾兆才说:“爹在府里无聊。”
“前段时间招护院,爹很上心,整天跑出去看人,忙活起来的时候,我看着精神很好,跟在村里时一样,这段时间闲了下来又感叹多了。”黎周周也看出来爹不爱闲着。
“铺子生意我说让爹去看,可爹不乐意插手,说过去了也是算账记账看账本,他都不爱看这些,老眼昏花的,看不清。”
顾兆便说:“爹不爱干坐办公室的文员清闲工作,就爱干点体力活,最好还不要太体力。我之前怕爹累着,现在想来,京里爹还能找严伯伯说说话听个评书,现在是没朋友了,人一清闲下来就无聊。”
“不过不急,年后有的是活。”
黎周周:“是不是昭州城要修路了?”
“嗯,底下府县忙起来,昭州城也要修,这样一来就快了,还要建厂,做买卖这方面我大头管着,到时候咱家忙起来了,还怕人手不够。”顾兆吃一半叹了气,拿着脑袋去贴老婆,“我这次去旁的都还好,有几个不开窍不办事的,但踢一脚给个大饼也动弹,唯独一个可没把我气死。”
黎周周抱着相公头摸了摸,就跟摸福宝似得。
顾兆在老婆怀里露出笑来。
“不过我想到怎么治他了。”顾兆得意冲周周挑眉。
这是求表扬的。黎周周笑,“谁家要倒霉了?”
“周周,我这是让他学好。”顾兆很正经说。
黎周周:“好好好。”所以:“谁家?”
“容管的县令,容管吉汀两府县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当地李家势力大,肯定不是一族,这边陈、李是大姓,不过李家拧了一股绳,在当地还算团结,又把女儿嫁给了容管县令……”顾兆把事简单说了下。
这次去五个府县,哪怕是最末最穷的岷章县令骂他,顾兆都没生气一肚子的火,各有各的缺点毛病,可都能对付能干活,唯独这个容管县令。
顾兆拿霸总语气来说:真想办了容管县令全家!!!
吃冷饭去吧!!!
“不过还得借力打力,李家用的好了,比我自己下去容管看着办事还要轻松,一个姓氏哪里都有好有坏,隔壁吉汀看着还行,具体的等明年我在下去看看。”
黎周周点点头,说:“对了相公,木工我找了一圈,名单都记下来了,跟着昭州城的几家关系亲近了些,要是做你说的多纺机那要先保密,衙门来干吧。”
“成,这个我接手管。”
顾兆吃过饭也没干活,拉着他家周周手去府里头遛弯逛逛——来昭州也快小半年了,他家这院子还真没仔细逛过。
消消食,夫夫俩说说话,家事公事都说。
天麻黑了便挽着手回正院,屋檐下挂着灯笼已经点亮了,福宝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撑着脸颊等着,一看阿爹和爹爹回来了,哒哒哒跑过去。
顾兆是先声夺人,“福福陪着汪汪玩完啦?我和你阿爹本来想跟福福遛遛弯的,吃完一看,诶臭小子怎么不见了?”
“……”福宝气鼓鼓的脸颊顿时懵了,委屈巴巴先说了声福福不臭,又去粘阿爹,“福福见到汪汪太高兴了,不是不陪爹爹阿爹。”
黎周周是见不了福宝委屈模样,摸摸福宝头,“阿爹知道,福福不是故意的,你爹爹逗着你玩呢。”
顾兆看老婆摸儿子脑袋手势,怎么看怎么眼熟,见这小子委屈一脸,捏了捏脸蛋,肉呼呼的,“跟你玩呢,我和你阿爹好久没见了,亲近亲近。”
“福福也要亲近亲近。”福宝缠阿爹。
黎周周没法子说:“今晚爹爹阿爹陪福宝一起睡。”
“周周~”顾兆音拉的老长老长的,耷拉着一张脸,小声说:“我好久都没抱你了。”
黎周周耳根子红了,装着镇定说:“我都应了福宝了。”他刚说快了。
顾兆就去捏儿子脸。福宝高高兴兴抢先用手捂着脸颊,冲爹爹露出笑,意思捏不到啦!
“你等着吧。”福宝老子磨磨牙。
玩闹归玩闹,顾兆又不是后爹,许久没见儿子了也心疼,夜里一家三口睡在一张床,福宝睡中间,顾兆还给讲了一路趣事。
人家西游记,他顾兆昭州游记。
等哄睡了福宝,顾兆无声打了个哈欠,意思睡了,就听周周说:“相公,你让福宝睡里面。”
顾兆顺手把睡熟的儿子塞里头的被窝里,刚弄好了,一扭头侧身,他怀里钻进来个人,烛光晕暗,夫夫俩一抬头一低头,各自无声笑了。
也没干啥,孩子还在呢。
不过想的紧,单单就这么抱着睡也心里踏实。
第二天顾兆便去衙门办公了,离过年还有十多天,这没放假就要干活。先是找了木匠进衙门,签了保密协议——顾兆狠狠吓唬了一通。
你背后靠着商贾,他能保你衣食无忧,能保你全家平安吗?
当然纯粹吓唬。
这些木匠个个是胆战心惊的,顾兆又说了,“谁要是研究出来我说的能多纺棉麻机子,衙门不仅给赏银五十两,以后开了工厂做了买卖,前五年的收益给他百分之一。”
这十来位木匠还懵在原地惶恐不安,显然是没听懂。
“打个比方,要是运送卖出去净盈利一千两银子,你就能拿十两,连着五年都是白送的。再加上衙门给的五十两,自己算算。”
一百两银子啊,这在昭州城就是小康人家水平,不用干活买卖做工,也能舒舒服服的过个五六年日子。
有了银钱就有动力。原本懵着害怕的木匠们,眼底慢慢有了光和精神。
“要是透露出去了,得罪了本官先不说,就看看你们背后那些老板能不能给你们开这个工钱。”顾兆轻描淡写说。
这些工匠也不是谁家养的,就是小手艺人,像是王家开绸缎庄的,要用织机费些,便找了老熟人做,这样大批量给钱多。
木匠的事三言两语解决了,主要是机子也没研发出来。顾兆是理科生,可他学历史啊,当初的珍妮纺织机这小故事记着,如今给木匠们讲。
珍妮纺织机:家里男人下班回来屋里黑,不小心踢倒了纺织机,看到机子没坏还在动……
他只是给木匠们讲了一遍小故事,启发启发。
珍妮她爹能琢磨出来,你们一定行,加油!
昭州城气候比五个府县要稳定一些,没什么台风暴雨,地势也比较平缓,有山也是缓坡小山,多种麻类植物,也能养蚕出丝。
像王家绸缎庄,王家每年固定像昭州城外的村子收蚕丝,然后让织女织成绸缎。这绸缎费功夫,出来的成品也比不得两浙地带的锦缎,倒不是蚕丝不好,顾兆看过,是织法老套单一。
现在的手工行业,那都是人家家传的技法,靠着门手艺吃饭的,给多少钱都不愿意外传——子子孙孙都有用这门手艺吃饭。
昭州的织娘技法比不得两浙,织出来的绸缎就是一片什么颜色是什么颜色,之前顾兆在京里,不提林家送给福宝的那些衣裳斗篷用的缎面料子,就说大哥家的莹娘身上穿的,没绣工的地方,绸缎本身要是绯色,细看还有暗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