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上(300)
“顾大人不贪财不好色——”
“那就是为了名。”陈大人肯定说。
总是图一样的。
昭州城里参加过宴会的商贾回到家中,隔了一晚,那股热血兴奋下去了,便看出来顾大人这一手了,可也甘之如饴的往坑里跳。
人生在世,钱、权、色。
商人也不例外,钱有了,家大业大妻妾成群,因为地方远,也不在乎规制,绫罗绸缎,美味珍馐,都享受过了。可唯独一点,没有名。
世人瞧不上的贱商,即便再有钱那也得不上台面。顾大人一句话说得好,能在昭州城留名,后世百姓人人记得。
多大的诱惑。
自古也就王侯将相千古留名能记录史册。如今不说史册,就是一城百姓能记着好,能记着家族,那便真成了大族,有了声望底蕴。
所以这些商贾知道是顾大人刨的坑,可跳的心甘情愿没后悔的。
“就是你们说这水泥路到底是啥路?”
“我家那段路要是立了功德碑,不成我得再找石头刻一遍,别日久天长风吹雨打的磨坏了。”
众商贾都是这般想,好不容易出了个名,那肯定不能土路上刻名字,风一吹,名没了,多亏啊。于是各家纷纷开始买石头了。
比顾大人还急着看他家的路。
“顾大人带人出城了!”王家的下人回报。
王老板高兴啊,好啊好啊顾大人要修路了!
顾兆带了一万两银子出的城,身边跟了三位镖师、苏石毅、孟见云,还带了十位衙役,一路先去了播林,留了五千两。
“这是修路的钱,若是你敢贪墨一分——”
播林县令立即跪地打包票说不敢,顾兆让起来了。
“人都准备的如何?”
播林县令擦擦汗,一一回话,全府县征得劳役一共三万三千人,按照顾大人所画,每段路就近安排……
“就是不知道这水泥如何制成?”
顾兆亲自去了水泥工厂,他去昭州之前,其实跟几位师傅交代过怎么做了,如今一问,师傅们连调配到硬度最好的水泥比例都琢磨出来了。
“……修路杂草去了,地面夯实,先用水泥沙子石子混起来浇灌一层打底,再用水泥将地面抹平,晾干之前别上去踩踏,这个天气晒个两三天差不多就干了。”
“若是遇到雨天,先暂时不修,只专心做水泥便可。若是才铺好的路还未干,天气阴沉了快下雨,用稻草铺上一层。”
最新的一炉水泥烧出来了,而工厂外的十来米路也早已夯实了地面,将不平整的地方修齐了,这一条路与旁边的地面略矮上半个巴掌高低。
这要浇灌水泥和好的泥沙石子的。
路一铺上,征劳役的百姓都在旁学习围观,这些都是播林府县里百户一长的队长,每日轮着来学,从多少水泥用多少水,地面如何刨平修理,一路多宽,是有规制的。
用麻线先打着量着,然后用白色石粉开始画线。
路多宽都是有数的,可不能像以往那般乱修。劳役百姓当然觉得费工夫,太麻烦了,可上头的官老爷要做,那便只能听,再者还给发钱呢。
播林府县一切都上了正规,顾兆带人马去了隔壁吉汀府县,连带着五千两银子,吉汀府县一半靠山一半靠海,也有石灰石——还有个疑似铁矿的山。
顾兆把那疑似铁矿山头给埋了。
整个吉汀府县就一座石灰石山,要修路这边折腾了些,运送起来不如播林方便,顾兆骑着马去靠海的那半边转了转,海滩应该或许也有石灰石?
找了疑似石灰石的白色石头烧了一炉窖,结果发现了别的。
顾兆看着那冷却过后,掺着杂质略是灰扑扑斑驳的东西出神,而后用手轻轻擦拭了下,“玻璃?”
玻璃的原材料是有石灰石,可还需要碱,纯碱最好,草木灰是能出碱,做玻璃,不过烧出来不纯很难看,可这块玻璃是烧的时候混了砂砾,倒不是本身就这般脏。
这块透明度还可以——
上好的玻璃制品!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下:水泥路要先水泥和石子沙子浇灌一遍,在抹平水泥。
康景五十九年昭州十大善心商人出现啦!
小顾大人:恭喜各位啊。
得奖的:感恩戴德感激涕零感动不已……
未得奖的:明年加油明年一定成!!!
第107章 建设昭州7
碱要提纯。
顾兆先将出玻璃的海滩区域记下来了,最好是修完路,走出去卖的货也该准备上,但是商业这一块,他只能做牵引带领作用,具体的话回去跟周周商量下。
虽说让昭州城商贾捐银修路这事称割韭菜,不过顾兆就是玩笑两句,没真这般想——不能事事,长久压榨这些商贾。
商贾也是昭州百姓。
良好的循环本地有各色商业生产线,可长久发展赚钱,能给昭州百姓提供就业岗位,百姓能衣食富足家有余钱。
顾兆有心想把昭州如今的商行局面打开打散,插入扶持自己人——这就要靠周周了。他不信这些扎根太深的大商贾以后见到高额利润了,能守住良心,不强权欺压百姓一层层剥削。
这不是他想要的局面。
将昭州做为包容性的城市,欢迎大历乃至其他番邦小国的商人来往交易。不然本地商贾做大,容易生成强壕,都是土匪窝了,谁敢来做买卖?
“安南府县的路我规划好了,按着法子修,先辛苦一些修石灰石山近的路,这边路通了,其他地方也好运送东西了。”顾兆说。
安南县令恭敬应是。
“今年收成快下来了,下来那段时间,修路先停了,有多余人手烧制水泥,这个可以放,明年的肥料制法农事官会下来说明,肥料法子用的石粉可以先免费领,等明年收成下来了,用粮抵或者用工抵都可以。”
“肥料法子务必安排到每村每户,可根据当地土壤肥沃来调整,这些农事官会询问。”
“先辛苦这几个月。”
顾兆看安南县令也是个糊涂官的模样,还不如播林县令,播林县令知晓他要过来,问什么答什么,虽说不是对答如流,可对本地情况还是知道七分的。
可这安南县令就是木的,问庄稼、水果、甘蔗这些种植情况收成如何,是支支吾吾的答不出来,还是旁边师爷回答的,也是磕巴。
顾兆看着木头人,面色严肃话音狠厉几分,“若是这些小事都办不好,有的是人想挤了你的位置。”
他虽是同知,可陈大人不管事,整个昭州,比他低的官员,他有任调、升官降官权利,罢官是没有的,但可先让暂时留看,然后写折子递到布政司,由布政司大人处置。
不过昭州城是放养状态,陈大人每年递折子去布政司,除了银子不给批,其他的都成,是任由昭州自己折腾了。
因此他这话一说完,安南县令顿时跪下,这会也不磕绊了,说一定办妥请大人放心。
“有奖有惩,做的好了,自然不会忘了你的功劳。”顾兆给完一巴掌,现在画大饼,说:“肥料这法子圣上说了好,推广开来,你自己上些心,若是明年安南收成翻了翻,你述职书上本官给你亲自添政绩。”
安南县令刚是怕,这会便是激动了。
若是他述职书上有了这样政绩,是不是就能调任到旁出去了?不用窝在安南了?当即是把工作记在了心里。
顾兆连打带画饼,看了没事,便启程去隔壁了。
播林安南两府县,多是种植农产,粮食稻米不提,棉花、甘蔗、各种水果,之后要去的容管、吉汀则是沿海,两府县贫穷人口少,常年交不齐粮税。
因为受气候影响,能种植的地方不多,时常还有暴雨、暴风,这边的百姓是一年三种都吃不饱肚子,因为有时候庄稼种上了,眼看剩个十天半月会熟了,可一场暴风雨来了,冲刷的什么都不剩。
所以容管吉汀两府百姓便多种,一年三回,好歹有个一回半能进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