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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上(234)

作者:路归途 时间:2022-07-14 05:27 标签:种田文 生子 穿越时空 小门小户

  若是旁的什么金玉古董字画,老爷是看都不搭理看的,唯独这吃食上,是一抓一个准。
  梁子致不跟小厮逗乐,看到食盒上的诗,笑了出声,打开一看,还有一张字条,凭着字就知道是顾兆写的,不是他背后言,这顾探花的字是臭了些,若是放在他老师手底下,那老师不得气坏了。
  “皮冻,凉拌不可加热。卤鸭:鸭翅鸭脖凉着入口,鸭杂配面条……”
  梁子致扫完了,也不管离下午饭还早着一个时辰,当即吩咐下人,让早早拾掇出来一份,他要尝尝,这卤鸭、皮冻是何味道,“……别弄完了,先留一份,要是好吃了,我送师父那儿。”
  “是。”
  梁家灶屋的厨子早知道自家主子在吃食方面是个急脾气了,得了一味什么新鲜吃食,那就得早早尝了,要是好吃了便喝酒吃个尽兴,不好吃了,那就得念叨好几日的‘名不符其实’,还要喝个大醉。
  总之不管好不好吃,都得喝酒喝尽兴了。
  厨子是不懂这些,麻利收拾好了,该凉拌的凉拌,该配面条的配面条,该是凉的直接入口那就装盘摆好看了送过去。
  前院小厮正给老爷温酒,饭菜上了桌,请老爷入座。
  梁子致没动筷子,先痛饮了一杯,喝的猛了些,摆手让伺候的都下去,这些下人早知道老爷习惯了,虽是担心老爷身体,可没人敢提敢说,规矩下去合了门。
  里头梁子致又连着喝了两杯,这才拿起筷子夹菜,挑来挑去筷子去了冻猪皮上,面色不改的送入口中,然后便惊了,筷子又往鸭子上了,到了汤面里的鸭杂……
  一一试过,脸上尽兴痛快,一时连酒都忘了喝。
  等不知不觉的用了一桌饭菜,梁子致是胃暖肚子舒坦,因为就喝了先头的三杯,吃的时候忘了喝酒了,他望着空了的面碗,大笑两声。
  守在外头的小厮知道,老爷喝醉了,又来了。
  今日应该吃的痛快。
  “若是你还在,你也该痛快,喜欢这个。”梁子致喃喃自语,随后叫小厮进来,说:“今个还有的半份收拾出来,套车,我去老师家中。”
  小厮说:“老爷天都快黑了,您刚用了饭,又吃了酒,这般折腾会不舒服的。”
  “让你去就去,多什么话。”梁子致今日没喝酒,那三杯的量对他来说跟没喝一样。
  小厮不敢再言,规矩去收拾套车,送老爷走。
  天这般晚了,老爷估摸今个不回来了,要歇在孙大家那里。
  孙府路远,住的偏一些,赶着马车要一个时辰。梁子致到的时候,外头又下起了雪,看门的老仆听到动静前来开门,一看是子致抱着一个匣子过来,不由惊呼:“子致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先生刚歇下,我去收拾屋子,你今晚睡这儿,有什么明日再说。”
  “劳烦孙伯了。”梁子致跟孙伯道谢。
  “快进去吧,雪越下越大,别受了寒。”孙伯心疼,一边让小厮牵马去后头,一边安排热水洗漱,问子致吃了饭没。
  “吃过才来的,我得了一味好的,带来让老师尝尝。”
  孙伯笑着慈祥说好好,接了东西说他放好,明日等先生起来,你们师徒二人一并用,背过身便叹了口气,子致还是想着……
  都这么多年了,先生已经好了,可子致还是。
  罢了罢了。
  梁子致躺在床上,这屋子是以前明源的屋子,十多年过去了,东西还没置换,他心中知道,大家都说老师早都好了,可要是好了,为何每年明源死的祭日都要回京,为何院子屋里光景一如既往。
  老师没放下,他也没有。
  明源是梁子致的师弟,是孙沐最小的儿子,中年得了一个哥儿。
  孙家是滁州的名门望族大世家,出文豪大儒,孙沐学问极好,十六七便开始科举,连中大三元,拿了状元也不过二十出头,夸一句少年天才也不为过的人物。
  跟着恪守规矩,不敢丢了世族颜面的孙氏子弟不同,孙沐性格豪放,不拘小节,洒脱自在,天赋好,看文章过目不忘,很有文人风流气质。当年还年轻力胜的康景帝十分欣赏,在孙沐入翰林时,便时常宣进宫伴驾。
  孙沐连圣上作的诗都有胆子批两句。
  康景帝不仅不生气,甚至十分高兴,说孙爱卿待朕忠心会说实话。
  当时滁州孙家红极一时,鲜花锦簇门庭若市,一到节日,全京城的文人豪客争相相邀孙沐去赏花作诗喝酒。
  后来孙沐入内阁,做了几年官,不喜官场争斗,跟着圣上请辞。康景帝惜才没允,调了孙沐去国子监教学。之后没两年,年三十五的孙沐有得了一子,是个哥儿,取名明源。
  孙沐爱极这个儿子,亲自教导,这明源得了孙沐天赋,也是过目不忘的本事,六岁便能作诗,七岁能写赋。
  可再有一身才华,是个哥儿。
  梁子致八岁入国子监求学,得了老师青眼,收为徒弟,跟着师弟明源作伴写文章读书有十年,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
  他心里有师弟,可知道师弟才学在他之上,也不会甘愿嫁入后宅,当个夫人摆设,便一直没敢提,提这个是辱了师弟。
  结果他中探花那年年末,师弟明源大雪日跳湖死了。
  空有一身本事,却无法施展。
  梁子致知道,老师自责悔恨不已,不该教明源读书识字,不该让明源看到那些天地,若是明源什么都不会,懵懵懂懂未启蒙未开智,便不会痛苦。
  明明是一同长大,他处处不如师弟,可他入了庙堂,得了圣上青眼,能施展抱负理想,师弟便只能这么看着,如何不痛苦。
  梁子致悔恨,悔恨自己一身的学问,悔恨当年没能多陪陪师弟。
  若是可以,他宁愿不要这一身学问,不要当官,不去科举。
  可一切,晚矣。
  梁子致叹了口气,裹着被子睡了,可一闭眼,还是师弟笑脸,说师兄这个好吃你尝尝,师兄莫不是怕了?这虫子有什么好怕的,你尝吃起来很脆的,烧的壳子酥脆……
  师弟胆子大,好奇心重,又好吃,什么都敢尝什么都敢试。
  第二天一大早。
  孙沐在院后打了一套五禽戏,才回到正屋,师徒二人正巧碰见,梁子致跟在翰林院时的清冷不同,这会笑的有几分小儿姿态,说:“我正要寻老师,昨天得了一份同僚吃食,老师一定要尝尝。”
  “老孙跟我说了,咱爷俩烧一壶酒,中午就吃这个。”
  “成啊。”
  孙沐来京就带着一老仆,妻子在老家滁州,已经十多年没来过京中了,这是伤心地,不愿再见。
  师徒二人说说话,孙沐一说考校学问,梁子致便打岔想岔开,孙沐便说:“你一身本事,再这般下去要荒废了。”
  “我如今就很好,在翰林院做做文章很清闲,老师您也知道,我这性子莽撞,真出头了,容易得罪人,也不爱官场那些争斗。”梁子致笑说。他都这般年岁了,荒废下去便荒废了。
  孙沐知道子致还记着明源,他们二人都是。当年子致在翰林窝着荒废,外人便说:就算是为了明源,明源想做的没做到,你如今还在,更应该为了明源好好往上爬,施展抱负。
  可说的容易,做起来了,就只想明源的死。
  就跟孙沐后来辞官,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入仕途。后来时间久了,闲云野鹤,四处讲学,外人看便是荒废了一身本事到了如今。
  这些话便不提了。
  等晌午吃饭,梁子致请老师先尝。若说他是跟着明源玩久了,故意沾着这好吃的习性,那老师便是天生的好吃了。
  孙沐尝了后,当即颔首笑说:“好!”
  “这滋味我还是第一次尝。”
  “我也是。”梁子致有了谈兴,跟老师说:“老师尝尝这皮冻,您猜是什么做的。”
  孙沐夹了筷子,放入嘴中,慢慢嚼着,眼神亮了些,吞完了,说:“倒是劲道,可跟着以前的吃食劲道又不相同,弹牙,里头夹着一条的东西,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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