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上(10)
“知道了爹。”顾兆应声,明白意思。
黎周周知道爹都是为了他,说不出什么话,给爹磕了个头。顾兆也磕了个。黎大让起来,心里却比两人成亲那天松快了不少,好像这会才真成了一家人。
“改明周周你和顾兆去一趟镇上,先把书买了,还有读书要用的。”
黎周周才想起来,“爹,我忘了三朝回门,这已经第四天了。”
哥儿招婿在村里头一份,看热闹的多,拿事的就黎大一人,怎么娶媳妇黎周周就怎么娶顾兆,大差不差总算是礼成了,可之后的事,黎大个糙汉也忘了。
现在闻言,黎大说带回来的两斤肉,下午就送东坪村去。黎周周早问过王婶,连忙说了讲究,黎大便说:“今天去镇上来不及了,明个你们俩先去镇上该买的买了,后天再去东坪村。”
三朝回门,现在翻了个倍。
当晚早早歇着,第二天要去镇上,按黎周周脚程要一个时辰,顾兆算了下走俩小时,很有自知之明的说:“今晚什么都不干,咱们起早点去。”
“……”黎周周笑了下。
顾兆一手搂着老婆腰,手轻轻挠了下老婆痒痒肉。
“笑什么呢?”
黎周周不怕痒,翻着身,在夜里双眼明亮,像两颗星子,顾兆见了,手也不玩闹了,就看着老婆。
“我今天高兴,爹也喜欢相公你。”黎周周说。
顾兆抬着脸,轻轻吻了下黎周周的眉间,说:“嗯。”他都懂。
黎周周眨了下眼,相公亲的地方痒痒的,想做点什么又想到明个早起,只好胳膊一揽,将相公搂进怀里,跟哄小孩似得,还拍了拍。
“睡吧相公。”
顾兆:……
也成,老婆疼爱他,没事不用要脸。
顾兆就贴着老婆怀里睡了。
第二天鸡还没叫,黎周周先醒了,摸黑穿了衣服,点上油灯,去了灶房生火,将昨天蒸的馒头、红薯一并放到蒸屉上,一瓢冷水洗漱好,人也精神了。
回屋叫相公。
顾兆睡前心里记事,黎周周端着油灯刚出屋,顾兆就醒了,磨蹭了不过两三分钟,穿上了衣服。所以黎周周端着油灯进来时,顾兆也收拾好了。
灶头硬柴火烧的旺,一会的功夫馒头红薯热的差不离能进口,没那么冷硬就成。要是黎周周一人去镇上,根本不用生火,直接拿着硬馒头路上啃。
换成他的小相公,黎周周就愿意费工夫也不怕折腾。
抽掉硬柴火棍,灶膛留有余温就成,爹醒了锅里吃食还有热乎气。黎周周早将洗漱热水兑好,让相公洗漱,自己捡着两个馒头一个红薯放进干净布兜里。
“周周别动。”
顾兆拿着热毛巾过来,先给老婆擦了脸,然后自己囫囵擦洗过。黎周周愣了下,脸上还暖呼呼的,指尖碰了下脸,嘴角不自知的上扬了。
收拾完,夫夫俩出了远门,外头天还是黑的,头顶星星月亮还挂着,就着光,黎周周背着竹筐,走的不快,将手里热乎的红薯递给相公。
顾兆掰开一半递回去,“趁着热吃。”一张口说话一嘴的冷风,古代农村十一月中真的很冷,这会差不多有四五点。
红薯甜的,比馒头要好吃。
黎周周啃了口红薯,比蜜还甜。
夫夫俩摸黑走得慢先吃了早饭,等红薯吃完,馒头已经凉了,顾兆啃了两口,太干没水,最后就摆手不吃了,先赶路。黎周周就将馒头袋收了回去。
天麻麻亮,能看清路,两人走的要快了些。
如此走了快两个小时。
顾兆这底子确实差了些,像十里村的朱秀才,启蒙时去邻村秀才那儿求学,早上念书,下午回来还要干活,等考中了童生,去镇上求学,十天半月来回往返家中,体格跟田里庄稼汉比不得,但走长路没问题。
原身不同,启蒙是跟着同村老秀才念,亲娘在时不用他干活,亲娘去了没几个月后娘进门,又是个干活利索的,原身就躲懒,能不干就不干。
十岁考中了童生,村里老秀才说想要再上进可以去镇上求学。后娘便说:村里的也是秀才,镇上也是秀才,都是一样的秀才,怎么镇上就要三两银子束脩,再说兆儿还小一个人怎么去?吃喝拉撒不得人照顾,你看是我去还是你去?
顾父当然不肯,这事就作罢。
所以原身就一直跟着村里老秀才念。
总结就是,原身体能真的不行,哪怕顾兆穿过来接管了快一个月,每天走路锻炼,抄完书没事还在院子里拎着俩空木桶做举重,就算这样,现在也勉强跟上他老婆脚步。
老婆真厉害。
顾兆星星眼,一边咬着牙,凭借着自己钢铁意志。
男人不能说不行!
黎周周走的健步如飞宛如平路,脸微微有些红,出汗热的,呼吸正常,走了又半刻钟,看到路边大石块,黎周周说:“相公先歇会。”
“好。”顾兆也没和老婆客气,先坐在石头上了。
这会天光大亮,路岔口远远看去也有一些村民,有推着木车的,大多是和他们一样,背着竹筐,手拎东西,靠两条腿。
有大娘经过,看了眼他们。
“小后生还是会心疼哥儿。”
“这哥儿模样长得真俊,白白嫩嫩的,难怪当相公的心疼。”
石头上喘着气的顾兆:……
知道大娘误会了,顾兆也没解释,笑眯眯说:“可不是嘛,谁让我年龄小,长得又好看,我家周周就喜欢我这样,平日里可疼我了。”
大娘:……
就没见过这么不害臊的哥儿!
大娘接不住话,呵呵笑了两声,赶紧跟上村里人的脚步。石头上,顾兆仰着脸歪头冲老婆笑的可可爱爱,故意逗老婆,说:“周周相公?”
“胡、胡说什么呢相公。”
这时黎周周还是个不识字,生活在西坪村一方天地,即便招婿是自认不寻常举动,可这是被动,逼于无奈做的选择,骨子里黎周周还是传统的哥儿。
以夫为天,可以牺牲自己委屈自己,只为了家好相公好。
顾兆这一声相公,炸的黎周周脑子发懵,觉得这样叫不对,可说完那句胡说后,对上相公可怜乖巧的脸,其他的也说不出来。
“周周,我休息好了,还有多久啊?”顾兆站起来岔开话题。
黎周周便回过神,顺着话,说:“可能还要走半个时辰。”
“……”顾兆明知道答案,还是非要问出来,“我们刚才走过来是有了一个时辰吧?”
他觉得自己走了好久好久,绝对有俩小时了!
黎周周嗯了声,说:“差不多了。”
顾兆:……
他好废物啊。
又走了一小时,顾兆这次没歇,凭着一股劲儿坚持到了,看到镇上低矮的护墙,大门上石头刻着宁松镇三个字,顾兆热泪盈眶。
他们是空背筐,门口的士兵检查过后就放行,像是推车带东西的,那是要买卖交易,进去先交一文钱。
黎周周常来,背着竹筐先熟门熟路去采买。
一块方糖,小孩巴掌大,用红纸包扎好,十五文钱。
家里醋和盐也不多了,这次来,黎周周想一起买了。
一坛醋,六文。一包盐,二十文。
难怪电视里演古代盐司是肥缺。
还有买肉。
“家里不是还有肉吗?”顾兆想就不买了。
黎周周说:“相公你读书要补身子,那些留着吃,还是再买点。”
一斤肉十文钱。
零零散散买齐了,到了买书和文房四宝,黎周周对这个不熟,问了镇上人才找到书店,一进去,顾兆先和店铺伙计说要最便宜的。
一听价钱,读书真的很贵。
第7章 村中闲话7
一寻纸宽一米五长两米五左右,一百文钱。
顾兆还有一方砚台,只需要配块墨锭就成。便宜的墨锭,长方条,约四两,便要一百五十文。毛笔兔毫和羊毫比较便宜,分粗细大小,平日抄书用的三十文一支,大的五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