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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修真追夫火葬场(96)

作者:江色暮 时间:2024-11-20 11:41 标签: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升级流 火葬场

  不擅长的话语,到底还是说出来了。
  “你身上受苦,我心里也要难过啊,阿青。我本来应该保护好你的。”
  话里多少有些责怪自己的意思。郁青如何能听这个?他瞳仁细微收缩,立时便要宽慰师尊。可在他开口之前,邬九思又道:“你听我这样讲话,已经觉得是委屈了我,可你自己呢?从前又是受过多少委屈。”
  郁青嘴唇颤动,竟是说不出话了。
  像是在做梦。师尊会觉得他委屈,会为他心疼。
  他的眼眶因这份心思隐隐发热,这时候,邬九思又说:“前头的事已经发生了,现在你便好好养伤。日后,”他的手并未从徒弟肩膀上落下,而是轻轻摩挲片刻,才坚决地继续往下说,“你要记住,若是还有这等状况,你绝不必考虑我的处境、名声。再没有比你的安危更重要的事了,旁人口舌又有什么重要?
  “你才是最重要的,阿青。”
  你才是最重要的。
  我才是最重要的。
  一直到邬九思离去良久,郁青脑海当中都不断回荡着这句话。有很多个瞬间,他都疑心自己是在做梦。可用指尖在胳膊上掐一掐,又清楚地感觉到疼痛。
  郁青愣了愣,嘴唇止不住地弯了起来,偷偷笑过许久。
  “师尊不怪我。”他自言自语,“他说他不想让我受苦,他是不是,是不是已经?”
  后面的话太重要了,以至于郁青不敢往下说。可他的眼睛更热了,鼻尖也多了一样的酸楚。一个念头反反复复地出现在心头,他不敢去触碰,却又止不住地在它周身徘徊、观望。最终最终,汇聚成一句:“师尊……”
  九思。
  “他是不是已经原谅我了?”
  “父亲。”同一时间,邬九思方听过邬戎机对妖蛟交代之事的描述。他心头自是吃惊,又觉得对方的话语荒唐。无数思绪转过一遍,又汇聚成:“若这一切是真的,你会原谅他吗?”
  邬戎机听到,原本想说还没用天机镜查验过,如何能知道焦峰主所言真假。可还没说出来,便对上了儿子的眼睛。他瞬间意识到,儿子是认真的。
  再略略一想,邬戎机明白了其中缘由。“他伤了你的道侣,所以你要他付出代价?”
  邬九思静了片刻,说:“他如今……不算是我的道侣。”
  邬戎机没有接话。一来,他毕竟刚刚出关,又接连遇事,的确还不太清楚儿子与那青年之间的纠葛。二来,他总觉得儿子的话还没讲完。
  果然,紧接着,邬九思又道:“前些日子阿青重伤,我是亲眼见过的。但二十年前,他拿着龙血草回天一宗的时候——阿青不曾与我细说他究竟是如何丢了灵植,可以妖蛟的作风,在不知阿青身份的状况下,他能拿了东西就放人离开吗?”
  邬戎机叹道:“怕是不能。”
  邬九思轻声道:“我不知道阿青是怎么撑下来的。但那个时候,他定是经历千辛万苦才见到我。只是我不信他,天一上下无人信他。他那么狼狈地走了,也没想过怨我。”
  相反,郁青对他念念不忘,又在数年之后归来。想想他那会儿的去向,邬九思近乎能猜到对方是为了什么再回龙州。
  “再有。”他又说,“他不曾说过自己为何离开,但——现在,父亲,你在这里,我也好端端的在这里,上官微都敢对阿青下手。当年呢,他有没有做什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阿青有没有遇到什么?
  “我真希望他能对我诉苦。
  “可他什么都不说。”


第081章 噩梦
  眼下自不是诉说这些的好场合,可眼前之人又是长久不见的父亲。下意识的,邬九思还是多讲了几句。
  邬戎机听在耳中,却是想起儿子刚刚出生的时候。自己与道侣都是当世举足轻重的人物了,却还是头一回照料一个小小婴孩。是,作为两个他们这样等级的修士的孩子,九思在他母亲肚子里时便打开识海,能与父母二人偶尔交谈。出生以后更是天生聪颖,寻常孩童还要教导的事,落在他这儿却是天然明悟。
  可要邬戎机说,这还是一个不太好带的孩子。正因他聪明、极小便能引气入体,他能做的事也超过寻常孩童许多。有天自己和道侣一不留意,就没了九思的踪迹。找了许久,才发现儿子竟然趴到一把自己曾经用过的刀上,一边拍手一边在天上飞。
  道侣把这小娃娃拎了回来,略有头疼地与邬戎机讲:“从前觉得五年十年不过眨眼之间,现在看,却觉得极是漫长呢。”
  邬戎机那会儿笑道:“咱们现在这样想,可当真到了九思长大以后,怕是又要觉得时间太快了。”
  看吧,他如今便有这样的感触。时间从指缝当中匆匆流过,九思已然开了情窦,与他说起烦忧。
  邬戎机掂量掂量自己,觉得他的确是个过来人,能给儿子提些有用建议,便道:“九思,你要想想,想听他诉苦报忧,又是为了什么?”
  邬九思一怔。
  邬戎机点到为止,这便带着天机镜回往妖蛟所在。倒是邬九思,又在原处站了片刻。
  他在自问:“是啊,我是为了什么。”
  关心徒弟是理所当然。可一道道侣契横在两人之间,偏偏又是阿青需要这道契、好让伤势尽快恢复地时候。别说对方了,就连邬九思也能察觉其中别扭。
  再有,想想今日之事开端,可不就是他察觉“陈禾”待自己怀有思慕?……有些事,不是忽略掉,就不存在了的。
  邬九思霎时默然。
  静了良久,他方扪心自问:“阿青待我如此,我待阿青呢?
  “是一如从前么?还是到底回不去了。”
  再进一步想,如果真的回不去了,把阿青留在身边便是对的嘛?对方会不会更是难过?
  回太清峰的一路,邬九思都在思索。到了地方,他都依然沉浸在思绪当中。过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反应过来了。
  看看扇骨之下、已经过了几座山头的其他峰,他轻轻咳了声,从容、低调地折返。
  路上又有些踟蹰。邬九思难得有些不大确定,自己心念未定的时候,去看徒弟是否合适呢?二人之间,他是长者,是师尊,也是说话更有分量的一个。想想从前便知道了,历来只有他来决断两人的关系,郁青并不能改变什么。
  可越是这样,越是不能轻易开口。
  “也罢,”他想,“我不过是去看一眼。一眼就好了。”
  知道郁青如今状态不错,也能安稳些。
  抱着这样的心思,然而尚未来到屋内,邬九思的心尖便是一揪。
  有里里外外的法阵在,所有声响都被隔绝。他这会儿并未听到、察觉到什么,会有此刻的反应,更像是一种本能。
  邬九思霎时加快了脚步。他担心郁青多想,担心对方心神郁郁之下做出傻事。然而推门的那一刻,邬九思方意识到,原来青年是做了噩梦。
  与其他答案相比,这算是一个好结果。邬九思很短地松了口气,转而又身形一闪,直接去到徒弟身畔。
  他在榻边坐下,轻轻叫:“阿青?阿青?”
  榻上的青年眉尖紧拧,冷汗不止,发丝都粘在了脸上。
  邬九思想要为他拨开些,动了手,才发现指尖是一片冷。
  他心头愈忧,不知要怎样才能叫醒对方。这时候,眼神又是一闪。
  阿青……怎么梦里也在流泪呢?
  莹莹水珠从眼稍落下,很快流入鬓间。速度太快,简直就像是邬九思的错觉。
  可邬九思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他手指微微蜷起些,几分茫然几分怜惜。明明自己走的时候青年还是雀跃的样子,可这不过多久,对方竟然再次……
  “你要怎么样才能开怀些?”他问。说话的时候,拇指在青年眼角轻轻摩挲。是想要抹去那边的水痕,可这么一个简单的、并不掺杂什么心思的小动作,却让对方眉尖显而易见地放松了。脑袋也微微偏了过来,正朝着邬九思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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