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断袖撩弯宿敌(172)
他们等啊等……
一直等到子时,那两人还在不停歇的折腾,完全没有要睡的迹象。
不仅如此,屋里烛光燃烧着十数根,宛若白昼,他们若是出现在那院落,必定能照出他们身影……
另一黑衣人道:“我可看得清清楚楚,就外面那种烈性药,那位王爷的仆从可是买了一斤。怕是在京都两人不敢玩得太过,怕被弹劾,跑到穷山僻壤尽兴来了。”
空气中又是一阵沉默。
坐在中间的黑衣人道:“不等了,行动。”
众人立刻从长铺之下抽出寒芒四射的刀剑。
今夜,无星无月。
黑夜是最好的掩护色。
众人在夜色的隐藏中,来到春和院。
春和院中,正房内灯火通明,里面传来极其压抑的呻|吟声,声音隐忍痛苦又呜呜咽咽……
那声音并不好听。
想来谁被折腾两个多时辰,声音都不好听。
刺客们怕被发现,几乎是贴着地面在行走。
众刺客来到房门外,领头的刺客一个手势令下。
众刺客破窗而入,对着床榻几剑刺过去。
压抑隐忍的呜咽声戛然而止,变成极其痛苦的闷哼声,那声音仿佛被阻挡在喉咙深处,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刺客们抽出利剑,掀开锦被。
随着棉被被掀开,拉扯到连着棉被的银丝,咔嚓一声,机关转动,藏在床榻暗处的银针唰唰唰射出……
来不及闪躲的人瞬间中毒倒地,痛苦在地上哀嚎,七窍流出血来,直至毙命。
满屋子的刺客,只有两人躲开了银针的攻击。
其中一人是拉过同伴挡在自己的面前才活了下来。
随着被子被拉开,那两位刺客看到了被子底下的人。
那是他们留在屋顶上望风监视的两人。
那两人被用红绳紧紧捆绑在一起,嘴里塞得严严实实的,露出的古铜色皮肤上一片潮红与热汗……
两人被同伴所杀,死不瞑目的眼里尽是□□与痛苦。
床榻前的桌子上是盛装烈性|春|药牛皮纸。
现在一整包药几乎全部没了,桌上地上只有些许粉末。
两名刺客顿时明白,对方早就看穿了他们是刺客,因而买来烈|药绳索,就是为了让屋顶那两个冤大头伪装成他们,好为他们争取逃跑的时间。
想来,树上那两名负责监视的同伴也死了。
其中一人道:“别让他们跑了,快追。”
两人飞快跑出春和院。
一个小厮前来禀告道:“不好了,姓楚的县令也跑了。”
刺客中一人道:“就知道姓楚的靠不住,去将枣子看住,若姓楚的不回来,就将姓他的老相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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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丹椹与宣瑛借着给那两名刺客下药,靠他们拖延时间,才快速出城。
他们一路畅行无阻的出城,出城后,他们没有走官道。
而是顺着最近的山林小道没入丛林中。
山林崎岖,夜色太浓,众人只得在山林间跌跌撞撞赶路。
唰唰唰——
耳畔传来利箭刺破长空之声。
伴随着这声音的是几只马儿痛苦嘶鸣,栽倒在地,几个护卫也被掀翻下马。
马儿受惊了,在丛林间横冲直撞……
身后又有几只弩|箭射向他们。
唰的一声,一支弩|箭正好射中了祁丹椹骑的马的马腿。
那马儿痛苦嘶吼,前膝一跪,连带着祁丹椹往地上栽倒。
宣瑛见状,连忙顺手一捞,捞起了祁丹椹。
这时,他前方的马儿摔倒,导致他骑的马被绊了马蹄……
他重心不稳抱着祁丹椹滚下马去。
追上来的刺客们也迅速翻身下马,抽出刀剑就刺向祁丹椹与宣瑛。
剑剑狠厉,刀刀毙命。
他们对祁丹椹与宣瑛存了必杀之心。
宣瑛将祁丹椹护在身后,与刺客们拼杀在一处。
此时,他们必须速战速决。
连续赶了几天的路,又整夜奔波逃命,此刻人困马乏,精疲力竭。
对上这些刺客,他们尚且没有余力,那么等后面的追兵再追上来,他们也很难保证自己能够逃脱。
在他们与刺客厮杀正酣时,冲出来另一拨人。
这波人冲上来就与刺客们缠斗。
宣瑛在这波人的帮助下,迅速将刺客绞杀殆尽。
解决完了刺客们,领头者掀开黑色面巾,跪地道:“卑职救驾来迟,望殿下赎罪。”
祁丹椹惊诧道:“楚大人?”
宣瑛与祁丹椹面面相觑,语带怀疑道:“楚大人为何在此?”
他也懒得装了,连楚大哥都不喊了。
楚习满面愧色道:“卑职来救殿下与少卿大人,殿下与少卿大人请随卑职来……”
见两人无动于衷立在原地,似乎并不信任他。
楚习仿佛对此早有预料,并不意外气恼。
反而语气愈加迫切,道:“卑职知道殿下看到卑职院落中那些匠人小厮,对卑职产生了怀疑,但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这些刺客只是一小部分,后面还有其他刺客追兵,殿下可以不信任卑职,但是现在请一定要跟卑职走,卑职会将你们带到安全的地方。”
他说话很急,满怀期盼,最后声音里夹着颤声,几乎用哀求的语气在祈求宣瑛。
仿佛即将追上来的是几十万条毒蛇……
他们若不走,只会连骨头渣子都没有。
宣瑛默不作声,仿佛在思考楚习这话的可信度。
楚习急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道:“殿下若还是不信任,就绑着卑职,若是出现什么事情,卑职一定第一个殒命的。卑职无能,当年无法救先太子,今日一定要将殿下送到安全之地。”
提到先太子,宣瑛有所动容,望向祁丹椹,道:“丹椹,你说,要不要随他走?”
祁丹椹:“下官都听殿下的。”
宣瑛沉思。
良久,他在楚习企盼的目光里,终于下定决心道:“好,看在你是二皇兄的亲信的份上,本王再相信你一次。”
楚习感激道:“感谢殿下愿意再相信卑职一次,卑职一定不辜负您的信任。”
说着,他就带着宣瑛从野山林中穿过,朝着这座山林的边缘走去。
晨曦第一缕曙光刺破天穹。
祁丹椹与宣瑛就已经到了苍山县的与阴山县的交界点。
楚习并没有欺骗他们,一路带着他们逃过追兵的追捕,来到安全地带。
楚习望着两个县城的交界线,松了一口大气道:“好了,殿下,到了此处,您应该暂时安全了,卑职也不算辜负了先太子殿下的恩情。”
宣瑛疑惑道:“你既然要救本王,为何在府邸安排刺客刺杀本王?”
楚习面色青白交加,眼底尽是愧色。
半晌,他噗通一声跪下,愧疚如同洪水猛兽将他从头到脚吞没。
他无奈又悲痛道:“殿下恕罪,卑职也是没办法。其实在殿下来苍山县之前,魏家就已经派人来了苍山县,要卑职杀了殿下与祁少卿。”
宣瑛眸色冷厉:“本王若没记错,当年钟台逆案,你也是被牵连的人之一,为何你会助纣为虐?魏家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才让你对本王痛下杀手?”
楚习愧不自已,面对宣瑛的质问,他释怀道:“罢了,左右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魏信没有许卑职任何好处,他派了一名女子来杀卑职……”
宣瑛猜测道:“所以,你就被勾走了魂?”
祁丹椹无语。
若是一般人问楚习,只会问他是否被女刺客吓破了胆,只有宣瑛脱口而出被勾走了魂。
他不知这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楚习错愕望着宣瑛,似乎在问宣瑛怎么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