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断袖撩弯宿敌(110)
他听得很专注,仿佛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他话音刚落,宣瑛就来到摊位前:“这些,我全都……”
祁丹椹放下几个铜板:“只要两个,谢谢。”
宣瑛不解:“你喜欢,为什么不全买下?”
祁丹椹:“你看那些孩子的眼神吗?”
宣瑛看去,那些孩子瞪着他。
宣瑛回过头来:“怕什么?他们又打不过我。”
祁丹椹:“那也吃不了那么多。”
宣瑛:“那你今天玩得开心吗?”
祁丹椹点头:“嗯,殿下为何这么问?”
那烤鱼饼的男人喊两人道:“客官,您的鱼饼好了一个。”
祁丹椹看那鱼饼烤得正好,他不知道宣瑛喜欢吃什么样的,就将那正好的鱼饼拿给宣瑛,吩咐烤鱼饼的男人道:“剩下一个烤的焦一点,越焦越好。”
男人:“好勒。”
鱼饼就正常男人掌心大,冒着热气。
祁丹椹将鱼饼拿给宣瑛:“殿下请用。”
宣瑛接过,看了祁丹椹一眼,然后递到他面前。
第一口,给喜欢的人吃。
祁丹椹:“……”
懂了。
试毒。
他咬了一小口。
还是烤得焦焦的好吃,这种正好的缺了点风味。
宣瑛见他只吃一小口,又往他面前递了递:“你多吃点。”
祁丹椹:“……”
懂了,嫌弃他只咬到边角,没咬到中间,怕人在中间投毒。
他来了一口。
鱼饼很小,他一口吃掉三分之一。
这时,宣瑛才心满意足吃了起来:“那你觉得本王与宣瑜比,哪个好?”
祁丹椹不知宣瑛为何这么问,道:“殿下有颗赤子之心,胜六殿下一筹。”
他说的是实话。
宣瑛有着自己的道义、为人准则,不会对弱者无辜之人出手。
这点比宣瑜阴晴不定、无同理心强太多。
这时,他的烤鱼饼好了,那男人递给他。
他接过,同对方道了谢。
宣瑛又问道:“那你觉得本王的粽子与李从心的粽子比起来,谁的好吃?”
祁丹椹:“殿下的是师傅现做的,自然口感稍胜一筹。”
这句话是违心之言。
都是一个师傅,一样的材料,只不过一个是现做的,一个是冰冻再蒸的,就算有差别,也很细微。
他吃不出来。
但他早就被世道打磨得非常圆滑,知道该说什么。
且不论李从心听不听得到,单论宣瑛给他的粽子比李从心给的多,宣瑛是皇子,代表着皇室颜面,他都得恭维宣瑛。
宣瑛听着很受用。
然后见祁丹椹吃着鱼饼的样子很可爱。
对方咬过一小口的鱼饼好像格外好吃。
他一口将剩下的吞了。
祁丹椹:“……”
他等了半天,就为了吃这一口。
就没了?
宣瑛边吃边道:“你这都烤糊了。”
祁丹椹:“……”
这人最近怎么有点精神失常的感觉?
他怎么就突然抢他的东西吃呢?
还是看他吃的东西没毒,所以他才吃得大胆放心吗?
他不嫌弃他是个断袖了吗?
不远处,奢华马车上,宣瑜正好看到两人你吃我的东西,我咬你的东西……
他不由得握紧手杖,想拔出手杖中的利剑。
这对狗男男真是有碍观瞻。
不知检点。
他伸手招来护卫,道:“将那鱼饼摊子给清理了,本王不想看到他出现在这里。”
今年,众人发现端午冷清不少,半条街的摊位空了一大半,只剩下平日一些无人问津的摊位,譬如丧葬类。
本该热闹非凡的端午夜,街道上还不如平时热闹繁荣,更别说与往日的端午相比。
于是大家纷纷没了上街的乐趣。
就连宣瑛也不耐道:“今年端午怎么回事儿?往日街道上摊贩挤得车水马龙,今年怎么这么冷清?”
他正要去找一个卖棉花糖的小摊贩问问。
那小摊贩看到他,推着车,飞起来跑。
他都看到了,只要这两个人到的摊位,都遭到官府衙门的驱赶,他们都逛没了大半条街,他可不想被驱赶。
第55章
因为街道太过冷清,两人没了闲逛的兴致。
戌时正一刻,宣瑛将祁丹椹送到家。
祁丹椹下了马车,回头,见宣瑛掀开车帘看着他。
他对宣瑛行礼,道:“殿下请回吧。”
宣瑛依依不舍:“本王看着你进去。”
祁丹椹不知宣瑛为何变得这么客气,出于主人家的礼节与对皇室的尊重,他应该先看他离开,他才能进门。
于是,他道:“殿下请先行。”
宣瑛:“看你进去,本王才放心。”
这才多久就腻歪上了,舍不得看见他离开他视线?
祁丹椹:“……”
放心啥?
又没有刺客要刺杀他!
果然是经常被下毒与被刺杀的皇室。
再这样腻歪下去,可能得到天亮。
思及此,祁丹椹转身进了祁府,砰一声关上门。
那关门声,果断迅速且决绝。
锦王府马夫正要赶车,宣瑛道:“再等等。”
他肯定舍不得他,待会儿肯定要打开门默默看他远去的背影。
他不能让他只看到他离去的背影。
他要让他知道他也舍不得离开他。
两刻钟过去了。
马夫靠在车壁上都睡着了。
一轮圆月下,一辆华丽马车孤零零的停在窄巷中。
清风静悄悄的来,又轻飘飘的走。
寂静是永丰巷的喧嚣。
沉默是今晚的心桥。
宣瑛:“……”
马夫美梦中被叫醒,他抹去口水,“殿下,可以走了吗?”
然后他见他家殿下脸色阴沉,便吓得再也不敢问,驾起马车就走。
车轮咕噜噜滚过青石板长街。
宣瑛越想越不对劲。
为什么祁丹椹没有开门看他呢?
是不是他不爱他了?
等他没把这个问题想明白,他就叫车夫又把车驾回祁府了。
车夫觉得他家王爷最近有点精神失常。
但他不敢说。
这说出口就是砍头的重罪。
宣瑛看着紧闭的大门。
一时之间心里空落落的。
他想把祁丹椹喊出来问问他是不是对他没感觉了,但他又怕吵着他睡觉。
仔细想了想,他翻上祁府的高墙。
他想,他如果睡了,他就走,绝不打扰他休息。
他翻上的那面墙,正好对着祁丹椹的内寝窗户,然后他透过半支起的窗户缝隙,看到里面坐在浴桶中的人。
祁丹椹正在沐浴。
朦胧水雾中,裸露在外的肩背又窄又薄,皮肤是不正常的冷白,白皙的身体上纵横着四五处疤痕,像鞭子伤,又像刀伤,甚至还有一处从锁骨下往下延伸,被浴桶与水流遮挡住……
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身体,因这几处伤疤显出几分肃杀凌冽之感。
他一时之间忘记身在何处,今夕何夕。
脚下青苔滑腻,他腿麻了,没及时稳住身形,一脚滑进院中。
一股凌冽剑气朝着他面门而来,宣瑛立刻侧身躲避,院落中一棵新栽的柳树被这道剑光劈成两半。
那剑并未收势,而是裹挟着更凛冽之气朝着宣瑛而来。
宣瑛再次撤身闪避,出声道:“是本王。”
那人立刻收剑,恭敬跪下:“王爷,请恕属下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