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445)
嘭——
耶律延木反应迅速,快速跑上前,一把抱住遥辇津玉,直接将人扑下轮车,“哐当——”巨响,轮车翻倒在地,被金丝老虎一把变成碎渣,木头碎屑纷飞。
金丝老虎因为暴虐,不停的拍打啃咬着轮车。
遥辇津玉摔在地上,震惊的看着耶律延木,喃喃的道:“延木?”
他似乎没想到耶律延木会来救自己,而且还是从虎口之下……
耶律延木来不及说这么多,一把打横抱起遥辇津玉,道:“快走!”
金丝老虎对他们紧追不舍,将轮车砸烂之后,狂怒的对耶律延木和遥辇津玉紧追不舍,神策军举起火把驱赶老虎,可是这头老虎和旁的老虎不一样,它已然被香料趋势,一时间无法平息下来,竟然不怕火焰。
小灰灰看到老虎,立刻呲起牙来,趁着李谌不注意,登时冲了出去。
“小灰灰!”刘觞大喊,但是小灰灰头也不回。
小灰灰冲到空场正中间,“嗷呜!!”一声大吼,那金丝老虎追在耶律延木后面紧追不舍,被小灰灰这么一吼,竟然后退了两步。
刘觞震惊的道:“我们小灰灰竟然不是窝里横,这三年长进了啊!”
李谌刚要说些什么,便听到“吼——”的怒吼声。
金丝老虎被小灰灰喝退两步之后,很快又恢复了暴怒,巨大的虎爪踏上,对着小灰灰张开血盆大口,震天动地的怒吼。
小灰灰:“……嗷呜。”
小灰灰浑身的毛发一抖,登时夹起尾巴跑回来了。
刘觞:“……”什么情况!
李谌无奈的揉着额角:“小灰灰还是窝里横的,咱们儿子懂得审时度势,打不过便跑。”
刘觞:“……”
小灰灰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巨大的老虎怒吼着继续冲向耶律延木与遥辇津玉,势必要将他们撕成碎屑。
刘觞急中生智,突然大喊着:“快脱衣服!”
耶律延木与遥辇津玉都是一愣,刘觞着急大喊:“脱衣服啊!扔到篝火里!”
耶律延木反应了过来,道:“香料!在义父的衣裳上,快退下!”
遥辇津玉并不是笨蛋,相反的很是聪敏,他也意识到了,老虎一直追着自己,无比暴怒,很显然,自己的身上也涂了香料,但是什么时候涂的,被什么人涂的,他并没有发觉。
耶律延木不由分手,唰唰两下扒下遥辇津玉的外袍,一把扔向篝火。
呼——!!
火焰熊熊燃烧,仿佛一条巨大的火蛇冲天而起,经过焚烧,一股浓烈的香气被激发出来,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归为平静,什么味道也没有了。
“吼——吼——吼……”
金丝老虎立刻放弃了追赶耶律延木与遥辇津玉,冲向篝火,围着篝火嘶吼打转儿,但因为动物的本能就是怕火,所以金丝老虎并不敢真的袭击篝火,加之香味被焚烧之后,瞬间散去,消失的无影无踪,老虎也慢慢稳定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般暴怒。
金丝老虎的眼神平静了下来,低沉的嗓音也变得有点蔫蔫儿的,后退了好几步,远离篝火,随即低吼了两声,竟然趴在地上。
神策军立刻上前,将老虎捕捉来。
契丹使者一看这场面,耶律延木根本没有受伤,不只是耶律延木,就连遥辇津玉也好端端的,登时有些惋惜。
“外臣死罪!!外臣死罪!”
契丹使者赶紧跪下来请罪:“外臣本想将猛虎献给陛下,哪知……哪知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李谌冷冷一笑,道:“哦?你也自知是死罪?”
“陛下?!”契丹使者说什么死罪,其实都是客套两句,毕竟他是使者,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更别说现在是“和平年代”了,李谌总要有大国的气量。
契丹使者就是知晓李谌不会动自己,才会假惺惺的跪下来说自己死罪,哪知道李谌如此实诚,竟真的顺着他的话说。
李谌冷声道:“猛虎失控,使者你难逃其咎,来人啊,先将使者请回屋舍,等朕仔仔细细的查明真相,看看这其中,有没有什么隐情再说。”
“是!”
神策军火速上前,架起契丹使者便走,契丹使者大喊着:“陛下!冤枉啊!外臣是无辜的!外臣也不知怎么回事,陛下——”
李谌处理了契丹使者,刘觞转头一看,耶律延木受伤了,不过伤势不是很严重,他的胳膊流了一些血,应该是方才营救遥辇津玉的时候划伤的。
刘觞眼珠子一转,突然“灵机一动”,高声夸张的大喊着:“耶律将军!耶律将军!你怎么了?别昏倒啊!耶律将军失血过多昏倒了!”
耶律延木本人:“……”
耶律延木难得迷茫的看向刘觞,刘觞对他挤眉弄眼,也不知是不是兄弟之间的心灵感应,耶律延木终于明白过来,当即头一歪装作昏厥,直接倒在地上。
刘觞故意在他的伤口旁边呼噜了两把,将所有的血迹粘在手上,举着手浮夸的对遥辇津玉大喊:“耶律将军失血过多昏倒了!御医,来人啊,快叫御医!晚了就没命了!”
遥辇津玉根本没看到耶律延木的伤口,只是乍一听刘觞的惊呼声,又看到耶律延木毫无征兆的昏倒,还有刘觞那满手满手的新鲜血迹,脑海中“嗡——”一声,一向沉稳的遥辇津玉竟是六神无主起来。
是了,可汗让自己杀了耶律延木,如果耶律延木就此死去,也算是完成了可汗的任务。
只是、只是……
遥辇津玉慌张的双手打颤,手心里冰凉一片,看着宫人们七手八脚的抬着耶律延木进入猎场的屋舍。
遥辇津玉没有了轮车,挣扎着站起来,撑着自己的拐杖,好不容易来到屋舍前,他也想不到敲门,顾不得那么多规矩礼数,嘭的冲进门去。
奇怪的是,屋舍里没有什么太多的御医,也没有忙碌止血的宫人们,崔岑对李谌和刘觞拱了拱手,态度很是平静,提着药囊便离开了。
吱呀——嘭!
是关门的声音。
遥辇津玉呆呆的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望着躺在榻上的耶律延木,轻声道:“他……怎么样?”
刘觞挑眉道:“遥辇特使以为呢?遥辇特使是希望他活着,还是希望他……死了?”
“我……”遥辇津玉的嘴唇颤抖了两下,唇色发白,喉咙不可抑制的反复吞咽着,似乎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
吱呀——
一声轻响,是软榻发出来的,上一刻还气若游丝的耶律延木竟然从榻上翻身坐了起来。
耶律延木看向遥辇津玉,轻笑了一声,语气仿佛半开玩笑的道:“义父还真是令延木心寒呢,这么小小不言的问题,也要思量良久?”
“你……”遥辇津玉震惊的道:“你没事?”
刘觞把手上的血迹擦下来,笑眯眯的道:“请遥辇特使放心吧,你的好大儿什么事儿也没有,我蹭的这些血迹,已经是全部的血迹了,再慢一点伤口都愈合了!”
遥辇津玉后知后觉,自己被骗了!
刘觞道:“如此拙劣的演技,遥辇特使竟然会上钩,其实也侧面证实了遥辇特使,内心里还是关心耶律将军的,对吗?”
遥辇津玉目光闪烁,没有开口。
刘觞继续道:“你并不想害他,更不想杀他,对吗?”
遥辇津玉眯起眼睛,似乎不想让刘觞看穿自己的心思。
刘觞却第三次开口了:“一切,都是你们可汗的意思,对吗?”
遥辇津玉看了刘觞一眼,很快低下头去,他没有肯定,但这样的缄默便是最好的肯定。
李谌嗤笑了一声,道:“但是很可惜,你们可汗想要除掉的人,可不只是耶律延木一个,而另外一个人。”
遥辇津玉的面色慢慢平静下来,眼神平静,犹如一湖寒潭死水,淡淡的道:“是我,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