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443)
刘觞眼珠子狂转,遥辇特使这是要撑死自己的便宜大哥吧?
酒过三巡,刘觞没饮多少,但是耶律延木一直被敬酒,酒水十分凛冽上头,耶律延木已经有些醉酒,东倒西歪的坐不住。
契丹使者笑道:“侍郎大人和耶律将军今日如此尽兴,又都饮多了一些……来人,快扶二位在驿馆中下榻,把屋舍收拾收拾。”
刘觞便知道他们有后手,立刻上前几个契丹的武士,扶起刘觞和耶律延木,各自往下榻的屋舍而去。
耶律延木看似醉了,但暗地里和刘觞交换了一下眼神,示意刘觞不必担心,刘觞见他没有真的不省人事,便放下心来。
耶律延木被几个武士扶着进了屋舍,放在榻上,有人也跟着进了屋舍,轮车的声音十分独特,骨碌碌得按压着地板。
是遥辇津玉。
遥辇津玉的轮车来到榻边便停住了,淡淡的道:“都退出去罢。”
“是,大人。”
契丹武士退出了屋舍,屋舍中只剩下遥辇津玉与“醉酒”的耶律延木二人,一切都变得静悄悄的。
遥辇津玉这般静静的看着他,一直没有出声,他放在轮车扶手上的手掌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刀,慢慢的靠近耶律延木。
耶律延木闭着眼睛,放松的躺在榻上,浑然不知的模样,就在遥辇津玉的短刀马上要抵上耶律延木脖颈之时……
唰!
耶律延木毫无预兆的睁开双眼,一把握住遥辇津玉的手腕,出其不意将短刀一把夺下。
“你没有醉?”遥辇津玉眯了眯眼睛。
耶律延木轻笑一声:“便知道使团会在酒水中做小动作。”
“你早就知道?”遥辇津玉反问。
耶律延木道:“义父难道忘了,这里是谁的地盘?”
无错,这里是大唐的地盘,是大唐的首都,刘觞早就知道宴无好宴,自然会让人去探查,真是太巧了,刘觞以前在光禄寺呆过一段时间,驿馆的饮食也是光禄寺在管理,他在光禄寺有很多熟人,说得上话,很轻巧的调包了使团的酒水,因此耶律延木喝的不过是普通的酒水,虽然很烈,但是不至于昏迷。
耶律延木淡淡的道:“义父,你就这么想杀我么?想要除我后快?”
遥辇津玉没有回答,耶律延木桎梏着他的手臂,猛地将人一把抱上软榻,压住他的手腕,直接压在头顶。
遥辇津玉似乎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挣扎道:“你做什么?”
耶律延木幽幽一笑,用沙哑低沉的嗓音道:“义父既然对我如此无情无义,那我也不必再苦苦忍耐下去了……”
刘觞被扶进房间,契丹武士退出去,他立刻睁开眼睛,一个打挺从榻上翻下来,悄悄离开了房间,往耶律延木下榻的屋舍而去。
刘觞轻手轻脚的跑过去,扒着屋舍的户牖往里看,突然听到户牖的缝隙里透露出一丝丝压抑的惊呼,刘觞睁大了眼睛,眼神充满了探究与求知欲。
就在他马上便要从户牖的缝隙看到屋舍内里的情景之时……
一只大手突然遮住了刘觞的眼目,刘觞被人从后背抱了一个满怀,那人的体温炙热,令刘觞无比熟悉。
“谌儿?”刘觞小声道:“你怎么来了?”
果然是李谌,李谌衣着很是低调,显然是偷偷前来,压低声音道:“还敢问朕,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还不回宫?”
刘觞兴致勃勃的揪着李谌衣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道:“嘘——谌儿小声点,一起来看墙根啊,禁忌午夜场!”
李谌:“……”
第134章 好鬼畜哦
“义父……”耶律延木的眼神仿佛可以洞悉一切, 道:“义父其实一直喜欢延木,对不对?”
遥辇津玉紧紧咬住嘴唇不敢松懈,他怕自己一放松下来, 会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耶律延了然一笑:“因着延木发现, 义父总是偷偷的看着延木。”
遥辇津玉睁大了眼睛,诧异的看向耶律延木,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怎么发现的?
耶律延木道:“果然是这样, 对么?义父的心窍中, 其实也有延木。”
“没有……”遥辇津玉沙哑的开口,死死咬着后牙关。
耶律延木不理会他的否定,自说自话的道:“义父明明也心悦延木, 明明是义父先喜欢上的延木,却为了可汗……要置延木于死地!真想挖开义父的心窍看一看,到底是不是用铁石做成的。”
刘觞在外面听墙根, 捂着嘴巴轻笑:“哇, 便宜大哥好鬼畜哦。”
李谌拉着刘觞, 压低了声音道:“快走,耶律延木的武艺不差,你在外面他能听到。”
刘觞恍然想到这一节, 是啊,耶律延木是习武之人,他怕是能听到自己偷偷摸摸, 刘觞连忙拉住李谌跑开,道:“算了算了, 不听了!”
刘觞与李谌回了大明宫, 刘觞笑道:“契丹使团想要在驿馆搞事情, 也不看看驿馆是谁的地盘, 真是搞笑。”
李谌无奈的道:“出宫也不告诉朕一声,阿觞哥哥你的胆子越发的大了?”
刘觞笑得一脸狗腿:“还不是谌儿你惯的!都赖你。”
李谌一听,刘觞分明是胡搅蛮缠,但自己竟无法生气,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莫名十足受用。
李谌道:“下次不许单独行动,必须知会朕一声。”
“知道了知道了!”刘觞点头如捣蒜,认错态度诚恳,心道:下次还敢!
李谌言归正传:“契丹使团这次没能杀了耶律延木,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刘觞道:“他们无法在驿馆中动手,无法在大明宫中动手,更加无法在回程的路上动手,可以说几乎没有任何下杀手的机会。”
李谌冷笑一声:“没有机会,他们必然会制造机会,总之小心为妙。”
遥辇津玉醒过来的时候,已然是第二日的正午,他身子疲惫到了极点,酸疼酸软,几乎抬不起一根手指。
他下意识看向身边,耶律延木已然不在,不知去了何处,不知怎么的,这反而让遥辇津玉狠狠松了一口气。
他挣扎着撑坐起身,刚把衣衫穿好,还没来得及从榻上下来,便听到“嘭——”一声巨响,有人直接踹开了他的屋舍大门,闯将进来。
是那个使者!
使者走过来道:“遥辇大人还真是心宽呢!一觉睡到正午也不见起身,我们这些为了可汗兢兢业业之人,倒是睡不着觉,辗转难眠了!耶律延木为何还没有死?还在活蹦乱跳?你可忘记了可汗的嘱托?想要抗命不成!”
遥辇津玉下意识拉紧自己的领口,垂下眼帘,平静的道:“遥辇不敢忘记可汗的命令,只是……昨日的事情,全都是使者你来主导,酒水出现了问题,耶律延木根本没有醉酒,遥辇无有机会下手,难道这也是遥辇的过错么?使者自己怎么不反思反思?”
“你!”使者气的一甩袖袍,道:“杀死耶律延木,是可汗派遣给遥辇大人的命令,而我只是从旁协助,如今失手,按照耶律延木小心谨慎的性子,恐怕不会来驿馆第二次,距离返程也没有多少日子了,遥辇大人必须立刻下手!”
那使者又道:“我已经上书请中原的天子猎场观虎,到时候耶律延木一定会出席,离开了大明宫,离开了驿馆,甚至离开了长安,又是在猎场这样方便动手的地方,希望遥辇大人不要再让可汗失望!”
使者说完,嘭一声摔门而去。
遥辇津玉看着他离开,还是脊背挺拔的坐在软榻上,却下意识狠狠松了一口气,身子酸软下来。
————
大明宫,紫宸殿中。
“观虎?”李谌笑着看向来谒见的契丹特使。
“无错,”契丹特使谄媚的道:“这老虎乃是可汗独自狩猎而来,通体毛发雪白,其中掺杂着金丝一般的花纹,十分珍贵罕见,这次使团进入中原,可汗特意让外臣把这等稀罕玩意带上,进献给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