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270)
“好了!”程老将军道:“都不必多说,我心意已决,你们二人参赛。”
程怀瑾眯了眯眼目,他哪里能不知情,他比谁都聪明,立刻参透了程老将军的用意,程老将军就是想让自己来托底儿,免得天子输了比赛,下不来台。
各地节度使上报名单,刘觞拿过名单一看,道:“诶,沧景节度使竟然派了程怀瑾出赛?”
李谌立刻把名单抢过去,随即冷笑一声:“程怀瑾,好啊,朕正愁没机会捏咕他呢!”
刘觞眼皮狂跳,小奶狗还是个记仇的,连忙安抚道:“陛下,您可别太过火儿,程怀瑾好歹是程老将军的义子,你得给程老将军面子呢。”
“朕知道。”李谌咬着后槽牙:“朕自有分寸。”
刘觞干笑,心想着我怎么听你说完这话,心里更没底儿了?
赛马,顾名思义,参赛之人骑上自己的马匹,手执军旗,谁先抵达终点,将军旗插在牙旗基座上,谁便是胜出者,值得一提的是,此次赛马是武试,并非文试。
武试的意思就是,无论用什么办法,是偷袭也好,是明着使绊也好,率先抵达终点,将军旗插上之人便是胜出者,其间可以动武,也可以智取。
李谌换上一身介胄,黑色的军甲勾勒着他挺拔高大的身躯,平日里的宽袍难免衬托的李谌年轻俊逸一些,一股子脱不开的稚嫩之风,而如今换了介胄,李谌剑眉狼目,透露着一股狠戾的将才之风,他微微眯眼,手中握着赤红军旗,将军旗一挥,背在身后。
刘觞忍不住小声道:“陛下,真看好!”
李谌扬起一个甜滋滋的笑容,道:“朕去了。”
参赛之人一字排开,刘觞作为裁判,一声令下,骏马犹如离弦之箭,狂奔而出,一时间尘土飒沓。
李谌的骏马,乃是太仆寺专门寻觅的宝马良驹,万里挑一,立刻一马当先,大有无人可挡的气焰。
李谌一手勒住马缰,一手扶着身后军旗,那动作洒脱干练,与平日里油里油气小奶狗的模样完全不一样,简直一秒去油,充斥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野性气息。
刘觞看着李谌认真严肃的模样,不由感叹起来,小奶狗化成大野狼的模样也很帅,不愧是我看上的小奶狗。
他这般想着,李谌的马匹突然降低了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刚开始的那些优势全都被追平了。
不止如此,李谌竟然转瞬落后,反而与跑在最后的程怀瑾并驾齐驱起来。
刘觞惊讶的道:“陛下的马怎么回事?刚跑这么一点就累了?”
刘光挑了挑眉,淡淡的道:“陛下的马没事,是陛下有事。”
似乎要验证刘光的话,“唰!”李谌背在身后扶着军旗的手突然一展,军旗迎风展开,旗杆的尖端直接扫向程怀瑾。
“阿瑾!”
驱马在前面的程轻裘也发现了天子的异常,他稍微一回头,正巧看到天子偷袭程怀瑾的一幕。
程怀瑾听到风声,猛地松开马缰,向后一仰,他体态柔软,一下倒在马背上,堪堪躲过天子的袭击。
刘觞睁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公报私仇?
小奶狗明明占据了那么大的优势,一马当先,如果这样一直跑下去,别人拍马也赶不上,哪知道他此人心眼子如此之小,竟然故意落后去报复最后一名的程怀瑾。
李谌一击不中,也不气馁,丝毫没有什么天子架子,继续给程怀瑾使绊子,军旗一摆打向程怀瑾的马匹,想让他的马匹受惊。
程怀瑾立刻戒备,手腕一转,握住马缰一兜,卷住李谌的军旗。
李谌没有碰到程怀瑾的马匹,抽出军旗冷笑一声,这是开始明刀明抢的与程怀瑾过招。
各地节度使看在眼中,均是大惊失色。
“与天子过招之人是谁?”
“那不是沧景节度使的养子程怀瑾么?听说是个病秧子。”
“天子怎么会针对一个病秧子?”
“是啊是啊,太奇怪了。”
“难道……天子是针对沧景节度使,想要给姓程的一个下马威?”
刘觞听着他们众说纷纭,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脸颊,都别猜了,不要过度阅读理解,天子只是公报私仇而已,没有太多的缘故。
李谌处处针对程怀瑾,不只是明着过招,还勒马逼近过去,将程怀瑾压迫到跑道的边缘,险些挤出赛马场去。
对方是天子,程怀瑾只能见招拆招,也不能还手,他的脸色本就惨白,额角慢慢渗透出汗水,不停的流淌下来,脑海中也晕晕乎乎,大会有一种体力不支的感觉。
程怀瑾眼眸微动,左右旁人都认为自己是个病秧子,如此被天子针对,还不如直接败下阵来,也能提前离场。
嘭——
程怀瑾故意双手一松,身子一歪,竟然直接从马背上坠落下来,一声重响,狠狠摔在地上。
“阿瑾!”
“不好!程公子坠马了!”
“程公子坠马了!”
驱马跑在前面的程轻裘听到响动,什么也不顾了,立刻翻身下马,冲过去抱起坠马的程怀瑾,程怀瑾浑身是土,紧紧闭着双目,额角上不断的滚下汗珠,脸色惨白。
因为程怀瑾突然昏厥坠马,比赛被临时打断,御医飞快冲来,程轻裘也不比赛了,打横抱起程怀瑾,一路飞奔,冲进营帐,将他放在榻上,赶紧让御医诊治。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刘觞赶紧挤过来,低声道:“陛下,你干什么了?”
李谌也低声道:“朕冤枉,朕什么也没干,分明是他自己落马,突然就掉下去了。”
程怀瑾那个脸色,可不像是伪装的,活脱脱的弱不禁风,而且楚楚可怜,饶是李谌别解说自己什么也没干,可能也无人相信。
比赛中断,节度使们都进入营帐歇息,刘觞拉着李谌进了御营大帐,李谌强调道:“朕真的什么也没干,而且你刚才看到了没有,那个程怀瑾是会功夫的。”
刘觞道:“程公子好歹是程老将军的养子,虽然身子弱一些,但会些功夫,也不足为奇吧?”
李谌摇头道:“可并非会一些,刚才朕与他交过手,虽然他的身子的确是弱了一些,但动作十足迅捷,程怀瑾的功夫应该不弱。”
刘觞眯起眼目,各地的节度使都听说过,程怀瑾是个病秧子,完全给将门之子丢脸,而李谌却说,程怀瑾的功夫底子不弱。
李谌抱怨道:“且这个程怀瑾,必然是装的,朕刚才都没有碰到他,说晕就晕,真是比朕上学堂装病糊弄师傅,还要得心应手。”
刘觞:“……”陛下上学的时候,又是传纸条,又是装病,好像还挺顽皮的。
“总之,”刘觞道:“程公子坠马是真的,无论如何,陛下您才即位不久,各地节度使都虎视眈眈的,沧景节度使程老将军好歹是陛下您这头的人,今日陛下您却如此针对程公子,实在太偏颇了。”
李谌垂着头,可怜兮兮的揪着刘觞的袖子,道:“阿觞,你凶朕。”
刘觞狠下心来道:“陛下,撒娇也没用。”
李谌垂头丧气的道:“好罢,朕承认,朕就是稍微、略微、小小的报复了程怀瑾一下,谁让他窥伺朕的阿觞哥哥?”
刘觞抱臂叉腰:“陛下,下次绝对不可了,一定要以大局为重。”
“好罢……”李谌撇了撇嘴巴,一脸不服气不甘心的小表情,却不得不认错:“朕错了。”下次还敢!
刘觞见他如此委屈,也不忍心责备,小奶狗嘛,难免熊一些,谁让他如此可爱呢,熊一些也好可爱。
刘觞叹气道:“一会儿我会以陛下的名义,前去探看慰问程公子。”
“朕也去。”
不等李谌说完,刘觞一票否决:“陛下还是老实呆在幕府之中,千万别惹事儿,小臣去去就回。”
“阿觞!阿觞……”李谌阻拦无效,眼睁睁看着刘觞离开了幕府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