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299)
李谌心中警铃大震,什么情况?程熙之平日里飞扬跋扈的,怎么会看到刘觞脸红呢?
程熙之期期艾艾的道:“宣、宣徽使,我也……也要多谢宣徽使。”
刘觞奇怪的道:“谢我?不必谢我,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
程熙之却道:“怎么会?如果不是宣徽使的……的人工呼吸法门,我可能已然溺水而亡了,宣徽使怎么会没帮上什么忙呢?”
刘觞都给他说懵了,的确,人工呼吸的法门是自己教陆品先的,可是做人工呼吸的人,不是自己啊,自己真的没帮上忙。
李谌眯了眯眼睛,道:“程三公子,你可能是误会了。”
“误会?”程熙之一脸迷茫:“不知陛下所说的误会,是什么?”
李谌幽幽的道:“这人工呼吸的法门,的确是宣徽使所传授,不过……与你嘴对嘴人工呼吸之人,并不是宣徽使。”
“啊?!”程熙之惊讶。
也怪他没问清楚,程熙之今日醒来,便听到好几个宫人大赞宣徽使的人工呼吸法门十足灵验,简直是活死人肉白骨的圣手,因此程熙之便误会了,还以为是刘觞与自己嘴对嘴做的人工呼吸。
程熙之迷茫的道:“那……那是谁?”
正巧了,这个时候鱼之舟前来通报:“陛下,范阳节度使之子陆品先求见。”
李谌道:“叫他进来。”
陆品先从外面走进来,瞥了一眼程熙之,恭恭敬敬的作礼:“拜见陛下。”
“陆少将军,”李谌笑眯眯的道:“程三公子正谈起你呢。”
陆品先又看了一眼程熙之,程熙之则是迷茫的道:“啊?陛下,我何时提起了陆少将军?”
李谌哈哈一笑,道:“程三公子有所不知,昨日与你嘴对嘴做人工呼吸,救了你一命之人,正在你的眼前。”
“什么!?”程熙之后知后觉,指着陆品先的鼻子道:“是、是他?!”
李谌点点头:“正是陆少将军。”
程熙之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嘴唇,他当时虽然昏迷,但能清晰的感觉到有人紧紧压住自己的嘴唇,不断地渡气,不止如此,还有一个温柔低沉的嗓音一直喊着:熙之,醒醒,不要睡……
程熙之一直以为,那温柔嗓音的主人,是宣徽使刘觞,没想到一朝梦想破碎。
程熙之摸到自己的嘴唇,瞬间脸色通红,改为用袖子狠狠蹭自己的嘴唇,随即大喊了一声:“你混蛋!”
推了一把陆品先,程熙之脸色通红的冲出紫宸殿。
陆品先被推了一把,没有防备,差点一个踉跄撞到案几,刘觞迷茫的道:“程三公子的反应好大啊,陆少将军总归是他的救命恩人,这样也太失礼了。”
李谌笑眯眯的点头道:“就是。”
程怀瑾顺利将阿芙蓉的药材和药粉全部偷梁换柱,第二日也不耽搁,立刻将这些东西送入大明宫中,交给刘觞。
刘觞打开药囊看了看,又赶紧将药囊合上,以免那些药粉飞出来散了,道:“程公子手脚利索,真是不枉费本使对你的信任,下次还与这种事儿,一定继续联络程公子。”
程怀瑾眯了眯眼睛,也不好说什么,便道:“宣徽使器重,是怀瑾的幸事。”
刘觞问道:“程公子偷梁换柱的时候,没有出什么岔子吧?”
岔子?
程怀瑾忍不住想起昨日夜里头那个突如其来的亲吻,程轻裘不知为何,突然出神的吻过来,程怀瑾根本没有防备,当时两个人便全都愣住了。
“程公子?程公子?”
刘觞问完,不见他回答,不只是不见他回答,程怀瑾反而一反常态的出神,刘觞奇怪的挥了挥手,道:“程公子,诶,回神儿了!”
“嗯?”程怀瑾这才回过神来,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宣徽使,你方才说什么?怀瑾一时没听清。”
刘觞挑眉:“没听清?我看你是在想什么色色的事情吧,脸都红了。”
程怀瑾一惊,什么事情?说者无心听者有心,程怀瑾的心窍更是七上八下,慌张的道:“怀瑾先回去了。”
刘觞挑眉,看着程怀瑾匆忙逃走的背影,摸着下巴道:“有猫腻!”
“宣徽使!宣徽使!”
程怀瑾才走,后脚便有人来了,来者正是程怀瑾的三兄程熙之。
程熙之顶看不起程怀瑾,一来是觉得程怀瑾不过一个野种养子,这二来他觉得程怀瑾很是能装,大兄总是偏向程怀瑾,分明自己才是大兄的亲弟弟,大兄却总是向着一个外人,怎么能叫程熙之不来气呢?
程熙之来到宣徽院,正好撞见了程怀瑾,真是冤家路窄,冷笑道:“你怎么在这儿?”
程怀瑾低眉顺眼的道:“三兄。”
“哼!”程熙之抱臂冷笑:“你别是巴结了大兄,又来这里巴结宣徽使了罢?我可告诉你,宣徽使慧眼如炬,是不会被你那惺惺作态的表象蒙蔽的!”
程怀瑾心里有事儿,又听他说“大兄”二字,心思更是飘远了,根本没有心情理会程熙之的挑衅。
程怀瑾冷淡的道:“三兄如是无事,怀瑾先告退了。”
“喂!你!?”程熙之见他不理会自己,气得暴跳如雷,在原地跺脚。
刘觞在屋舍里面,大老远儿便听到他们吵架了,不由摇摇头走出来,道:“程三公子,既然来了,快到屋舍里坐坐。”
程熙之听到刘觞的嗓音,这才回神,不由怦然红了脸。
自从那日人工呼吸的乌龙之后,程熙之也不知怎么的,每次见到刘觞都会脸红,分明给他做人工呼吸的人并不是刘觞。
程熙之结巴的道:“哦,好、好啊。”
二人进了屋舍,刘觞给他倒茶:“程三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程熙之局促的揪着自己的衣裳绣线,好端端精美的衣裳,愣是被他揪出了线头,程熙之仿佛是一只小猫,一直在捯饬线头,线头越来越长。
程熙之组织了一番语言,道:“那个……其实我是想见一见宣徽使,我想问问宣徽使,有没有……有没有心上人。”
“啊?”刘觞迷茫。
“不不不!”程熙之立刻回过神来,双手乱挥,袖子上的线头也在半空飞扬,因为他太过紧张,袖袍直接泡进了热茶,将茶杯带倒,泼洒了刘觞一身。
“啊呀!”程熙之惊呼一声,连忙抢上去:“宣徽使,你没事罢?烫到了不曾?”
虽然是热茶,但其实温度正合适,并不烫人,且茶杯并不大,也没倒满,只是泼洒到了一点,刘觞这个人没有洁癖,而且得过且过,便道:“不碍事,擦擦就行。”
程熙之赶紧拿出帕子,手忙脚乱的道:“对不住对不住,我给你擦擦!快擦擦”
李谌刚走到刘觞的屋舍门口,便听到里面一惊一乍的呼喊声,走进来一看,更是气人,程熙之正与刘觞拉拉扯扯,恁的大胆放肆!
李谌大步走过去,直接将程熙之与刘觞隔开。
程熙之没想到天子来了,连忙作礼:“拜见陛下!”
李谌趁着程熙之低头拜见的时候,狠狠白了他一眼,对刘觞紧张的道:“烫到了没有?”
“没有,”刘觞摆摆手,道:“没事没事,稍微洒了一些水而已。”
李谌贴着刘觞耳朵,低声道:“一不留神阿觞哥哥就沾花惹草,谌儿吃味儿了。”
刘觞心里头冤枉啊,沾花惹草,花呢?草呢?程熙之哪里是花花草草啊,他分明是个刺头儿!
程熙之还保持着作礼的动作,不见陛下开口哪里敢起身。刘觞使劲戳了李谌两下,示意他让程熙之平身。
李谌这才不情不愿的道:“免礼罢。”
“谢陛下。”程熙之狠狠松了一口气,凭直觉,他觉得天子今天好像不是很欢心,也不知为什么,总之压迫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