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407)
“还不快滚?”
“是是是!”
小太监们离开,假“刘觞”有些遗憾,没有再都听到一些内情,刘觞则是故意挑了挑眉,不着痕迹的往假“刘觞”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
“阿爹!”
刘觞叫住“路过”的刘光,压低了声音,用很轻很轻,但是确保假“刘觞” 能听到的声音道:“阿爹,听说陛下要与江王开战了?”
刘光左右看了看,道:“这个话可不要外传。”
假“刘觞”本有些遗憾的,以为自己没听到有用的信息,哪知道刘觞竟然与刘光讲起了开战的事情。
刘光可是枢密使,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他一定是最先知道的。
刘光低声道:“的确如此,天子已经令郭将军和没庐将军点兵,暗暗的准备着,想要在浅水滩附近,埋伏李涵的兵马。”
“浅水滩?”刘觞故意装作惊讶的模样,提高了嗓门儿:“哦——浅水滩啊!”
说完,又捂着嘴巴,小声的道:“埋伏之事,一定十分机密吧?”
“正是,”刘光道:“除了两位将军,将士们全都不知情,到时候服从命令便是了,这次偷袭江王的军队,天子势在必得!”
假“刘觞”听到这里,暗暗记住,还以为自己没有被发现,小心翼翼的离开,往王尚书的营帐跑去。
王尚书从幕府回到营帐,刚一回去就看到门口有人转磨,连忙低声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到迫不得已,不要与我碰头么?”
“小人有十万火急的大事,禀报大人!”
王尚书低声道:“进来。”
二人鬼鬼祟祟进了营帐,王尚书道:“什么事,快说!若是让人发现你我勾连,恐怕坏事!”
“是是,”假“刘觞”道:“小人方才偷听了枢密使的谈话,陛下已经令郭郁臣与没庐赤赞点兵,不日将在浅水滩附近,偷袭李涵的军队。”
王尚书眯着眼睛道:“怪不得天子这些日子,总是着集朝臣到幕府议事,反反复复的盘问粮饷和补给的问题,我还以为是为了赈灾,原是为了与李涵开战,正在清点辎重呢!”
假“刘觞”道:“大人,这是个好机会啊!天子与叛军李涵开战,李涵没有了淮南节度使的帮助,根本不成气候,而天子的神策军没有真正上过战场,都是一些青瓜蛋子,两边打起来,坐收渔翁之利的,还不是大人您么?”
王尚书道:“你的意思是……”
假“刘觞”道:“天子在淮南这么些日子,小人也看出来了,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之人,虽然王郎君已经死了,但是天子仍然在追查王家贪赃枉法的事情,这事儿……若是查到大人头上岂不是糟糕了?”
王尚书可没忘了,王郎君就是他让假“刘觞”杀死的,王郎君是淮南当地的豪绅,算是地头蛇,无恶不作,连当地的官吏都不是他的对手,王郎君这么豪横,其实是有底气的,还不是王尚书给他的底气?
王尚书远在长安,但是淮南也有许多地产,全都是王郎君在背地里给他置办的,这若是牵连起来,不知道要查出多少不法的资产,砍一次脑袋都不够用的!
假“刘觞”道:“大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您与淮南节度使素来亲厚,又与武宁节度使沾亲带故,若是两方节度使都愿意助力,不愁控制不住天子。”
王尚书明白他的意思了,是想要借着天子与李涵开战的机会,坐收渔翁之利。
王尚书牵连了很多案子,都与淮南有关系,他找来假“刘觞”,让武宁节度使安排,其实就是为了将天子引走,哪知道天子在这件事情上竟然如此沉稳,并没有意气用事的离开淮南。
王尚书沉声道:“好,我与两位节度使谈一谈。”
刘觞和刘光鬼鬼祟祟的私语一阵,瞥见假“刘觞”离开,便没有再说。
刘光挑眉道:“是他?”
刘觞道:“就知道他不安好心眼儿。”
刘觞对刘光摆摆手道:“阿爹快去歇息吧,过几日还有一场硬仗呢。”
说完,刘觞高高兴兴的往御营大帐去了。
刘觞和李谌达成了一个协议,那就是刘觞可以在御营大帐沐浴洗澡,今天又到了沐浴的日子,刘觞欢快的来到御营大帐中,热汤已经准备好了,一进营帐,热气袅袅,蒸腾的十分舒服。
李谌坐在案几前,点着灯,正在书写文书,见他进来,道:“热汤好了,快洗,一会子凉了。”
虽然已经入夏,但是淮南发洪水,又连绵阴雨,这天气一阵一阵的,一会子冷,一会子热,热汤很快就会变冷。
刘觞走进去,熟门熟路的退下衣袍,进了浴桶沐浴,舒服的喟叹一声:“好暖和!好舒服!好爽哦!”
李谌批看文书的动作一顿,文书上多出了一个朱红色的大疙瘩。
李谌黑着脸道:“小声些,成何体统?”
刘觞趴在浴桶边沿上,道:“我是沐浴好舒服好暖好爽,又没说陛下让我好舒服好爽。”
李谌:“……”朕就不应该搭理他。
刘觞调戏了李谌,心满意足,道:“陛下,鱼儿上钩儿了。”
“哦?”李谌不甚意外的道:“是么。”
刘觞道:“陛下,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何要将交战的地点定在浅水滩?”
李谌放下朱笔,道:“朕还以为你什么都懂,什么都清楚呢。”
刘觞道:“我又不是十项全能。”
李谌解释道:“浅水滩附近,有一个堤坝,如今洪水凶猛,堤坝积攒了不少水源。”
刘觞恍然大悟:“陛下是想用水攻?”
李谌与李涵假意在这里交锋,大鱼上钩,到时候幕后之人肯定会派人在这里坐收渔翁之利,李谌只需要开闸放水,一来可以泄洪,二来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席卷叛军,何乐不为?
刘觞笑道:“陛下,你好阴险啊!”
李谌挑眉道:“朕当这是夸奖了。”
“当然是夸奖!”
刘觞沐浴完毕,换上干净的衣裳,一轱辘上了龙榻,李谌后知后觉道:“你怎的还不走?沐浴也沐浴了,朕还要批看文书,你快些退下。”
“不行!”刘觞颇为无赖的道:“我突然觉得,陛下的软榻比我那个小榻要舒适很多,所以今儿个我想睡陛下……榻上!”
刘觞故意歪曲断句,李谌怎么能听不出来。
李谌拒绝道:“不可。”
刘觞用锦被把自己裹起来:“陛下要是不给我睡,我就出去大喊了,陛下要在浅水滩泄洪,看看你的计划还能不能成功?”
“你!”李谌道:“你怎声如此无赖?朕便没见过与你一般无赖之人。”
不,李谌还见过一个,和他一般无二无赖之人,正是他的阿觞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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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水滩附近。
这附近本是一片农田,但因着洪灾的缘故,农田已经全部被冲垮,变得荒无人烟。
李谌的神策军整装待发,李谌这个天子亲自挂帅,带着大军向前挺进,神策军的黑甲连成一片。
与此同时,江王李涵的军队从那面向浅水滩逼近,两军即将对垒。
“大人!”假“刘觞”急切的道:“神策军已经到达浅水滩了,江王的军队也即将到达,两军马上便要开战,千真万确,还请大人决断啊!”
王尚书与淮南节度使、武宁节度使三个人齐聚在一起,淮安节度使胆子比较小,道:“咱们真的要……要……”
武宁节度使道:“神策军不过是没上过战场的青瓜蛋子,还有那江王的军队,我听说大半都去赈灾种田了,根本没有时日练兵,上了战场能有什么作为?要我说,根本无需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