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210)
李谌转念一想,上辈子刘觞就联合了郭贵妃反叛,难道说明刘觞其实就是喜欢娇滴滴的女子?那朕岂不是没戏了……
他想到这里,仿佛泄了气的皮球,霜打的茄子,蔫头耷拉脑,唉声叹气的一转头,正好与刘觞四目相对。
刘觞站在太液湖的南头,李谌站在太液湖的北头,两个人隔着太液湖遥遥相望,虽然湖面宽广,但是因为天气清亮,夜色还不是很浓郁,所以看得一清二楚。
李谌心头一紧,朕……要不要先去道歉?但若是主动赔不是,朕的威严在何处?刘觞是不是下次还敢“窝藏”香缨香囊?明明是他刘觞做错了事,合该他主动来找朕道歉的,朕也只是一时情急,这才口不择言,稍微失去了一丁点儿的分寸,亦是有情可原。
李谌给自己找了一箩筐的借口,可说实在的,他心里还是不踏实。
若是朕不主动赔罪,阿觞的伤口怎么办?他如此粗心大意的,也不知道找御医包扎了没有?万一感染了,万一恶化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朕实在担心的紧。
李谌纠结了一番,狠下心来,深吸一口气,张口便要叫住刘觞。
李谌摆了摆手,喊道:“阿觞!”
哪知道对面的刘觞……
刘觞的确看到了天子李谌,却又立刻想起了阿爹刘光的话,自己必须与天子拉开距离,若是走得再这般近,难免失去了分寸。而且这会子见面,岂不是尴尬?
刘觞想到这里,立刻收回自己的目光,仿佛没看见对面的天子,目光从李谌身上一划,直接划了过去,然后目不斜视的从太液湖路过,转头离开了。
李谌:“……”阿觞是不是假装没看见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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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欺负朕!
李谌被刘觞无视了, 气的赶紧绕过太液湖追过去,但是太液湖这般大,他便是身材高大, 也要绕半天, 眼看着刘觞便要逃跑。
“宣徽使!”
一个人正巧路过,站在了刘觞面前。
刘觞一看,原来是工部尚书窦悦。
“这么晚了, 你还在宫里头呢?”刘觞站住寒暄。
窦悦笑道:“刚刚忙完, 最近有些忙,都是这个时辰才回去的。”
刘觞笑道:“看来你阿爹又要在宫门口等着了?我可是看见的,但凡是天黑之后你才散班, 你阿爹一准儿守在宫门口接你。”
窦悦有些不好意思,脸面都红了起来,道:“让……让宣徽使见笑了, 我回去定然与阿爹说一声, 叫他不要来找我了。”
“诶!”刘觞道:“你可别这么说, 你若是这么与窦郎君说了,我怕他要记恨我的!”
“怎么会呢!”窦悦着急的道。
“与你开玩笑的!”刘觞打趣道:“开个玩笑而已,我知道窦郎君疼爱你, 你身子又不好,也不怨你阿爹总是来接你,不要如此辛苦了, 适当的时候偷偷懒,毕竟身体是本钱嘛。”
窦悦点点头:“多、多谢宣徽使关心。”
二人站定说话, 有说有笑的, 因着窦悦的局促模样, 惹得刘觞总是想要逗逗他, 难免就说开来。
李谌从对面追过来,便看到这样一幕相谈甚欢的场面,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装作看不见朕,却对窦悦笑嘻嘻的。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窦悦感觉到一股幽幽的视线,好像针一样,他的方向正好面对着天子李谌,一抬头,便看到天子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眼神相当的毒辣,恨不能把自己戳成筛子眼儿。
刘觞背对着李谌,因此并没有发现李谌追过来,还对窦悦道:“怎么了?”
“啊……”窦悦支吾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道:“宣徽使你……你是不是和陛下,闹别扭了?”
刘觞一怔,心说你怎么知道的?但始终没有问出口。
窦悦还是小心翼翼的道:“宣徽使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陛下说哦……其实、其实陛下有的时候的确凶了一些,但人还是很好的。”
李谌平日里总是“恐吓”窦悦,窦悦最是怕他,但窦悦这个人最为公平,还是要给李谌说些好话的。
李谌没听到他们说什么,也不知窦悦给自己说了好话,看到他们说说笑笑,心里便吃味儿的很,又看到刘觞的手掌明显被重新包扎了一遍,又是放心,又是气。
李谌心想,亏得朕巴巴的想着他,结果呢,他自己倒是好,爱惜自己爱惜的不得了,找了御医包扎,根本无需朕的担心,朕算是白担心了!
李谌想到这里,一甩袖袍,也不理会刘觞了,转身往紫宸殿走去。
李谌是出去散心的,回了紫宸殿非但没觉得心宽,反而更加气怒了,他使劲一踹紫宸殿大门口的坐地盖炉。
“啊嘶!”紧跟着便是痛呼出声,疼的他脚趾都要碎了。
李谌愤恨的道:“谁在这儿摆这么大的盖炉!还是金的,想磕死朕么!”
鱼之舟赶紧跑出来,道:“陛下,这不是您说摆在这里的么?就上个月……您说宣徽使喜欢金色的盖炉,所以……”
“朕从未说过!”李谌无理取闹的反驳:“碍眼!扔出去!”
鱼之舟:“……是。”
李谌嘴里叨念着:“一个盖炉都欺负朕!”
说罢,往内室走去,一进去便看到案几上堆着一撮破破烂烂,却香喷喷的东西。
被撕扯的一条一条的,乱七八糟,可不就是李谌气急败坏之下划烂的那只香缨么?
李谌更是愤怒,指着破破烂烂的香缨道:“鱼之舟!你胆子大了?不是让你处理出去么?放在朕面前,给朕示威呢?”
鱼之舟:“……”天子出去散心一趟,回来之后脾性反而更大了。
鱼之舟跪在地上,恭敬的道:“陛下,小臣发现这香缨之中暗藏玄机,因此斗胆留了下来,请陛下过目。”
“玄机?”李谌冷笑:“这香缨里能藏些什么?怕是给宣徽使的情诗不成?”
鱼之舟眼皮狂跳,将香缨之中的纸条取出来,但因着香缨被划坏,所以纸条也被划的破破烂烂,几乎看不出形状来。
李谌道:“还真是情诗?”
鱼之舟道:“回陛下,并非是情诗,而是一个名单。”
“名单?”李谌立刻接过纸条,展开来仔细看。
的确是个名册,但是这名册被划破了,看不清楚。
李谌道:“划成这样,叫朕如何看的清楚?”
鱼之舟:“……”难道不是陛下您划的么?
鱼之舟虽心里吐槽,却捧出一张宣纸,恭敬得交给李谌,道:“小臣方才趁着陛下出去散心,誊抄了一份,这是能看清的部分。”
李谌接过来,这才觉得稍微顺心了一些,低头去看名册,这一看不由蹙起眉头来。
上面出现了很多朝廷官员的名字,礼部李涵名下部员三名,还有工部的那个姓王的部员郎中。
李谌沉声道:“这名单……与刘觞昨日从王郎中口中拷问出来的,几乎如出一辙!”
简直一模一样,稍微有一点点出入。
李谌看的正入神,名单戛然而止,没有后文了,不止如此,这上面还写了一个——上。
李谌道:“上?莫不是还有下册?”
鱼之舟点头道:“小臣也如此以为,所以觉得事关重大,自作主张将香缨留了下来。”
李谌死死缩着眉头,似水娘子送香缨的时候,其实李谌也在场,看的很清楚,似水娘子似乎有话要说,期期艾艾,但是不知从何说起,急得红了脸面,乍一看起来就好似小女儿的羞怯。
她本想多说点什么,但那时候似水娘子的侍女和露华台的仆役找了过来,似水娘子很着急,将香缨塞在刘觞手中,便匆匆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