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74)
一行眼泪划过她布满沟壑的脸颊:“而你,你会得到一切。”
“姨母。”崔月隐始终没有蹲下来,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俯身在她耳边说:“我们都会得偿所愿。”
他们走回去时都没有撑伞。
平生第一次,母亲的目光不再看向他,他肩上陡然一轻,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但离开这份重量,他自己竟然轻得空无一物。脚下的地面仿佛变成了流沙,他时不时就觉得一脚踩空,他走得很慢,月隐很耐心地等着他,有时甚至会伸手扶他一把。
朝隐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他躺在床上,用自己写过的所有的书压住自己,还是觉得自己会飘上天空。
他突然想,有哪里不对,“一切”,除了崔家,难道还包括母亲的注视和爱吗?
一位并购伙伴。
崔融苦苦寻找的机会陡然出现在了眼前,一位能够吞下海格姆森的深水天然气资产,而且足够体面,足够有名望,足以弥补海油崔这张东方面孔的竞购伙伴。
父亲,如果我拿到了这张牌,足以让你向我低头吗?
而且,你身边真是危机四伏。
崔融的手指落到了书桌上,那里是几个月前沈弥公寓外的监控录像中,截下来的一张照片,穿着白衬衣的少年扑进男人怀中,黎茂生伸手紧紧搂住他,垂眸望向他的目光中露出笑意。
这就像你没有发现的那颗虫牙。
就像你警告他不要喝汽水,另一个人却来满足他的愿望,他一直……是个非常不听话的坏孩子。
第54章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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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孙思的速度很快,当晚崔月隐就拿到了一叠资料,性爱治疗师,他为这个时髦的职业发笑,进而又忍不住想,如果小昭因为这件事有了心理障碍,自己或许应该乐见其成。
现在正是黎明前夕,他独自坐在酒店套房的拱形落地窗前,看着城市黯淡的夜景,天际逐渐出现微光,很多灯光都在这个时候熄灭,这是光暗之间的一个微妙时刻。
崔月隐想起他第一次梦遗时过来找自己,他抚摸他的脖颈时,第一次在手指下摸到一个小小的喉结,他曾经为这些成长的痕迹寝食难安,深深感到一种模糊而缺乏形态的痛苦。
如果他不再有欲望,天使走回神坛,这难道不是他所期待的吗?
崔月隐扔掉资料,走进房间去叫醒他,他已经不再蜷缩成一团,四肢放肆地伸展开,正睡得很香,崔月隐推醒他,他睁眼时还有些迷糊,遮住眼睛像是要躲回睡梦中去:“你干什么?”
“小昭,我弄伤了你,你再也不想做爱了对不对?”
留昭迷惑地看着他,他想,这个人在说什么?
“除了性,世界上还有很多有趣的东西。”
留昭困得睁不开眼,有些迷茫地点点头赞同他,心想,我又不是色情狂,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你以后再也不要有这方面的念头。”崔月隐向他确认,简直有点苦心孤诣地教导和训诫的味道。半梦半醒间,留昭被这句话念得寒毛倒竖,一下彻底清醒过来,差点以为崔月隐要阉了他,他惊魂未定地看向崔月隐的手,那里两手空空,什么利器都没有拿。
留昭微微眯起眼看着他,房间里的光线很昏暗,崔月隐在这一刻很像父亲,他某些记忆中的,那些威严的、晦暗莫测的时刻,他突然想起什么:“你还记得我的那对珍珠耳环吗?”
崔月隐抓着他肩膀的手一下收紧,留昭几乎被他捏痛了。
苗寨的男女都有打耳洞的习惯,留昭十五岁的寒假,几个同龄的少年少女约他一起去镇上打耳洞,外婆看见他打了耳洞,送了他一对珍珠耳环。
崔月隐记得那天傍晚,他下班回家,外面天空灰暗,下着冻雨。别墅里点燃了壁炉,壁炉前有一张又厚又软的白色羊毛地毯,留昭冬天很喜欢躺在上面看书。
崔月隐走到地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少年穿着睡衣和一件羊绒衫躺在地毯上看漫画,举着漫画书,向他看过来。
他绸缎般的黑发在地毯上蜿蜒散开,一点莹润的微光没入黑发中。
留昭从地毯上站起来,他的身量还未长高,眉骨秀丽,嘴唇殷红,正是美丽到雌雄莫辨的年纪,因为刚刚从苗寨回来不久,他久未修剪的头发长长了很多,一对珍珠耳环在他脸颊边娴静地垂下。
崔月隐抬起他的脸,动作粗鲁地取下了那对珍珠耳环,他合拢手指,莹润的一点微光消失在他掌心。十五岁的少年抽了口气,捂着耳朵有些迷茫地看过来:“我的耳环。”
那两个小小的耳洞如今已经愈合,那种模糊的痛苦突然有了更具体的形态,崔月隐的手指忍不住摸上他的耳垂,又落到少年的肩后,将他从床上拉起来,掐着他的后颈近乎粗暴地吻他。
留昭含糊地喊了一声“痛”,一只炙热的手抓住他的脚踝,顺着宽松的裤管往上摸去,手掌贴合着光滑温热的皮肤,一直抚摸到大腿根部,留昭打了个颤,推着他的胳膊说:“滚开,好痛!”
他的声音又被亲吻吞没,手指偶尔滑过会阴,分开那些软肉,在他夹紧的双腿间进出,他出了一层细汗。
崔月隐手腕的脉搏贴在他大腿内侧的皮肤上跳动,另一只手拽下他的睡裤,润滑剂淋到臀缝中,被抽插的手指带进体内。
崔月隐不太温柔地打开他,抽出手指,用掌心剩下的润滑撸动几下胀痛的阴茎,灼热的肉具顶开穴口,挺腰向深处撞去。
“啊——”
后穴吞得很吃力,湿软的穴肉紧紧缠着阴茎,被插入的快感和恐惧同时袭来,留昭头皮发麻,下一秒他们就换了个位置,崔月隐仰面躺在床上,拉着他坐到自己腿上,体位的陡然变化让阴茎入得更深。
崔月隐喘息着,两只手握住他的腰,节奏极快地挺腰抽送,留昭陡然注意到,他半敞的睡衣下,是一条愈合的伤口,比他的小指更长,但又没有中指那么长。
崔月隐注意到他的目光,拉着他的手去抚摸那条疤痕:“小昭,你是真的想杀了我。”
留昭哑口无言,他可以数出崔月隐的一百条罪状,来证明自己捅他一刀有理有据,但那些罪状他非但不会认下,更有可能根本就已经忘记,就像这一刀也没有在留昭自己心中留下多大的印记,但崔月隐耿耿于怀。
腹部的伤痕随着不停绷紧用力的肌肉扭曲又舒展,留昭手掌按在那只丑陋活物一样的伤口上,汗湿的腹肌在他手掌下不断起伏,后穴一下子吞到了底,崔月隐突然停下来,说:“昭昭,自己动一动。”
留昭从大腿到腰腹都在颤抖,但他没法含着那样一根东西太久,他抬起腰,让那根阴茎从体内抽出,小腹被顶出的凸起逐渐消失,不等崔月隐按着他的腰将他拉下来,他就自己坐了下去,他坐得很浅,才吞进一点又立刻起身,崔月隐注视着他,突然伸手握住了自己的阴茎底部,说:“小昭,放心往下坐。”
留昭迟疑了一下,不再胆战心惊地浅尝辄止,他第一次用力坐下去,柔软的腿心撞上崔月隐握成拳的指骨和手腕,龟头摩擦过腺体传来尖锐的快感,就像买了一根不太符合自己体型的按摩棒,他骑到尖叫着射出来。
崔月隐耐心等着他,直到他缓了一会儿,才被猛然掀翻在床上,分开腿全根插进来。
留昭被抬起的腰和无力张开的大腿都颤抖不已,胀痛麻痹的诡异快感,他仰头承受着越来越激烈的抽插,忍不住伸手按住痉挛的小腹,确认自己没有被开肠破肚。
崔月隐一只胳膊撑在他耳边,一只手抬着他的腰,又深又重地抽插顶弄,肉体交缠的声音响了很久,最终崔月隐还是拔出来射在了他腿间。
留昭疲倦得不想说话,后面半硬起来的阴茎几乎是被一股股干出精液,他头发汗湿地躺在枕头里喘息,崔月隐侧身抱着他,犬齿咬着他小巧的耳垂轻轻碾磨。
“你当时为什么要拿走我的耳环?”留昭低声问,他开始回头去审视当初那些过于严苛的目光。崔月隐分开他的膝盖,大腿插入他两腿间,牙齿从耳垂往下,湿热的气息落到他后颈,留下几乎会渗血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