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冠客
清冷美人攻&偏执狗狗受
姜裴&沈澍(shu) (姜裴是攻)
姜裴救过一条小狗
小狗脏兮兮的乖极了,眨巴着眼说要报恩
于是后来,小狗把他打晕了,关进了自己的笼子里
哥哥,你来爱我好不好?小狗在笼子外朝他摇尾巴
他是被沈澍关在笼子里的人
沈澍是他的囚徒
沈澍每年生日都许同一个愿望,他想要姜裴来爱他
南冠客:典故,指囚徒
wb@是午言木叙呀,欢迎来找我玩
标签:囚禁 强制爱 甜文 美人攻 竹马竹马 HE 互宠
第1章 忍冬
忍冬藤熬过了梅雨天气,春季末时开始疯长。
苍青的藤蔓勾缠交连,爬满了别墅四周围着的雕花栅栏。叶片细碎,浮出吸饱了水似的一汪深绿,密密层层地铺展开去,从远处看上去,雾沉沉的一片。
沈澍只是几日没来,门闩便被藤蔓攀着绕了好几圈,严丝合缝地扣住,将铁门闭得紧紧。
和这别墅里住着的人一样耍着性子,不情愿他来。
司机将车停在门前,按了半天的喇叭,里头也不见动静,无奈只好下了车,对着那丛乱七八糟的叶子扯了两把,才将铁门推开,把车开进院子里去。
对着门是一条专供行车的宽阔路面,路尽头立着一幢小楼。
两旁辟出花圃,栽了大丛的的玉簪和鸢尾,中间用鹅卵石曲曲折折地铺了条小径出来。
“先生,到了。”司机下了车,转到车旁将后车门拉开,抬手垫在顶部,低声朝里面道。
“嗯。”沈澍睁开眼,抬手捏了捏眉心,很轻地吐了口气,弯腰下了车。
额角有些抽痛,是睡眠不足的后遗症。他屈起指节顶着,用力揉了揉。
刚刚一路在车里,他只合了一会儿眼,做了一堆光怪陆离的梦,醒来时还带着隐隐的心悸,胸膛里闷得难受,像是风雨欲来的天。
前些日子公司的一笔外贸单子出了点岔子,担心那边处理不好,他索性连夜飞去外省。
麻烦不大,只是也要打点运作,折腾了三四个通宵才弄妥当,剩了最后一点儿全留给分部的李经理善后。
李经理为着这笔单子的事提心吊胆了好几天,每每对着沈澍那张冷脸,手心都忍不住地冒汗,生怕惹这尊大佛发了怒,来一场秋后算账,平白地丢了饭碗去。
如今领了话,心里头知晓这事算糊弄过去了,才算略松了口气,又忙不迭地定了当地出名的度假山庄,殷勤地邀请沈澍一行人去泡温泉,放松一下。
沈澍这次走得急,身边随行的只有陈量一个。后者这时正在一旁的长沙发上懒洋洋地靠着,经理几句话的工夫,他打了四个哈欠,眼底下掩不住的青黑,被吸了精魂似的。
打到第五个的时候,沈澍终于舍得瞥了他一眼,朝一旁站着的已经开始面露尴尬的李经理道,“那就有劳了。”
李经理忙陪着笑道,“您说哪里的话。”
“那明天我叫人开车,来楼下接您和陈总。”
眼瞧着陈量张开嘴,预备着打第六个哈欠,经理识趣地开口道,“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您和陈总休息。”
沈澍微微颔首,权当回答。
李经理出了办公室,才敢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了擦脑门子上的热汗。
他对着沈澍那张脸,就止不住地发怵,总觉得下一刻这人就能将合同摔到自己脸上来。
真是白瞎了生的一副好样貌。李经理偷偷嘀咕道。
听着李经理渐远渐轻的脚步声,陈量挑了挑眉,随手从沙发前的茶几上拿了个橘子,朝着沈澍掷了过去。
沈澍微微偏过头躲了,橘子失了准头,“咚”地一声落到地面上,沿着地毯骨碌碌地滚出一条橘黄色的直线。
“一会儿叫人送去干洗,”沈澍握着笔,头也不抬。笔尖从纸张上划过,沙沙作响,“干洗费你出。”
“真没意思,”陈量撇了撇嘴,又靠回了沙发背上,懒洋洋道,“怎么突然答应去泡温泉了?”
“你从前不是最烦这个?我拉了你多少回都拉不动。”
“你不是一直想去么?”沈澍签完了字,将一沓合同纸竖起来,在桌面磕了两下,抚平了边角,“替你应下来的。”
“听说这边温泉不错。”
“哟,沈大少爷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陈量眨了眨眼,带了些真切的惊讶,“竟然肯纡尊降贵地迁就我一回?”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自己去,”沈澍没什么表情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走到地毯上那颗橘子旁边,弯腰捡起,朝着陈量又丢了回去,“我下午回沅城。”
“不是吧少爷,”陈量抬起手敏捷地接住,将橘子放回了几上的果盘里,皱了皱眉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连口气都不喘就回去接着加班啊?”
“快省省吧,公司离了你一天倒闭不了,偶尔放松一下能要了你的命还是怎的?”
沈澍没接他的话茬,一边往外走一边道,“这趟出来辛苦,给你放几天假。你自己玩,回来从我账上报销。”
“得,您有钱您说了算,”陈量敷衍地举起手拍了两下,“我们人类的快乐,你这种人工智能是懂不了的。”
“你就在公司里抱着你的办公桌加一辈子班当一辈子和尚去吧。”
沈澍的脚步顿了顿,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忍住解释道,“不是加班。”
“信你才有鬼,”陈量斜斜地瞥了他一眼,“你倒说说,不是加班,你急三火四地赶着干什么去?”
“会小情儿啊?”
“怎么,素了二十多年,终于想明白打算开荤了?”
“没,”沈澍不大自然地低声道,“回去……陪个人。”
待下了车,院子里的一点草木香气浮进鼻端,沈澍才觉得好受些,那股子憋闷的劲儿也好似消下去许多。
他抬起手,在眉间遮着,眼往二楼最右边那扇窗户看去。
白日里,窗前镂空的素纱帘子垂着,遮得严实,从外头看,什么都瞧不见。
天闷得很,一丝儿风都没有。帘子在屋里,突然很轻微地晃了晃。
正打量着,许妈匆匆从屋里迎出来,手在围裙上揩了揩,脸上里带了拘谨的笑,“先生回来了。”
“我方才在厨房忙呢,也没听见动静儿,累得先生多等这一会子。”
她解释着,又小心翼翼地说道,“这次隔得久了呢。”
说完像是有些后悔似的,觑着眼,往后缩了缩,一双手在围裙上拧着,不大安定的样子。
停了会儿,又手忙脚乱地接过司机手里的大小包裹,吃的用的,零零总总,跟着往客厅一股脑儿堆成一堆。
“忙,有事耽搁了。”沈澍言简意赅地解释两句,大踏步走进客厅去,灰鼠色的大衣随手脱了,许妈忙接过来,拿去一旁的衣架上挂着。
“裴先生今日在做什么?”沈澍解了手腕处的西装扣子,将袖子略挽上去些,去桌上倒了杯茶来喝,又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帘子还拉着,睡到现在?”
“约莫着是了,”许妈在一旁迈着碎步,陀螺一样跟着,口中念经似的对沈澍絮叨,“裴先生上午起得早呢,在屋里逛了一会儿,午睡起来说要画画,把画板支上了,就搁在二楼那窗户边。”
她像是为了显得自己尽心,又道,“方才是交代了,说想吃粽子。”
“我才下来厨房看,糯米是还有的,已经泡上了。就是粽叶剩的不多,蜜枣也没了,正寻摸着,准备一会儿去买些。”
沈澍听着她讲,一步步地往楼上去,头也不回道,“让张陶去买。你备点五花肉和咸蛋,晚上多包些,我今天留下吃饭。”
张陶是方才载沈澍来的司机,他领了话,开着车又出了院子。
屋里潮气重,别墅的楼梯踩一级就吱呀吱呀叫唤,一声接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