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小卖部(49)
“嗯,还有五公里,快到了。”
不会吧,那总价不得奔着二三百万去吗?他顿时吓一跳,只想马上搬回自己的城中村。
几分钟后,郝立冬看到了南亭湾设计气派的主入口,小区外是繁华热闹的商业街区,附近有大型商场、超市,两公里外有个三甲医院,他这辈子也住不起这么好的地段。
连政将车直接开进商业区,停在理发店门前的车位上,熄火下了车。见郝立冬坐车里发呆,他绕到副驾打开车门:“先下车,把头发理一下。”
郝立冬印象中的理发店,是一个不大的门脸儿,对着镜子排了两三张皮革理发椅,师傅有男有女,大多四五十岁,这样的理发店光城中村就有五六家。
专做造型的高档理发店,他从没进过,一是消费不起,二是不好意思,这些店都是服务城里有钱人的。
早知道就在城中村把头洗了,可在城中村解决,又会耽误大哥时间,他纠结地下了车。
“大哥,要不我还是回家洗吧,我妈会帮我。”
“为什么?”连政说,“我需要一个理由。”
那肯定没有理由,就是不想进去啊!郝立冬编不出理由,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怕他们宰我。”
“我付钱,你怕什么?”
“啊,我怕他们宰你啊!”郝立冬又说,“这种理发店收费很贵的,电视上经常曝光,什么忽悠你办会员卡,让你往里充钱,然后关门跑路。”
连政看着郝立冬,忽然抬手拨开他额前有些挡眼的头发。郝立冬冷不防地被惊了一下,抬眼与连政四目相对,没搞懂大哥什么意思,反倒被那双有点冷的目光弄得紧张起来。
难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我看着很好忽悠是么,”连政拿开手,“头发戳眼睛了,不知道难受?还是你准备留长发?”
“……”完蛋,大哥间歇性犯病了。
最终,郝立冬心甘情愿地屈服了,跟着他的财主大哥进了理发店。大哥犯病说明不开心,作为弟弟,他有让大哥开心的责任与义务。
直到躺在舒适的洗头椅上,他才明白大哥的良苦用心,果然一分钱一分服务,洗头竟然还带按摩,爽得他差点睡着。
至此,郝立冬彻底没了主见,全然依赖哥哥,哥哥说什么发型好,他就剪什么发型,绝无二言。
上车前,郝立冬猫着腰在副驾后视镜前左照右看,时不时捋下飘逸的头发丝,怎么看怎么满意,甚至有一种自己也是大帅哥的错觉。
连政刷完卡走出理发店,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光景,只是简单修了个清爽干净的短碎发,郝立冬就朝气蓬勃得像个大学生,充满活力。
他青涩未退,以后的路还很长很远。
“照够了么?”
“我,我随便看看,看看那理发师有没有给我剪坏。”
“那继续,照够了我送你回去。”
“……”
![https://s2.232232.xyz/static/304/2022/11/17-6376376f854d9.png](chapter-88038a80652be692e2f384f5252e34cf10f37beb.png)
第42章 42.催眠
========================
母凭子贵,说的就是现在的郝金芳。她吃穿不愁,住着一百六十多平的大房子,三餐有人照顾,脏衣服有人洗,儿子亲哥花高价给她请的保姆任劳任怨,亲爹负责所有的开销兼药钱,亲妈更是私下给她转了八十万。
二百多万的房子加八十万存款,再算上立冬自己收下来的二十万,郝金芳总算了了最大的心事,有这么多钱攥手里,她儿子以后的路那不是要多顺坦有多顺坦,还愁找不着媳妇吗?
看到回家的儿子变了个模样,帅气阳光,郝金芳激动地邀请连政进屋坐:“立冬,快领你大哥进屋坐着歇会儿。”说完,又扭头冲保姆喊,“吴大姐,你帮忙倒杯茶来。”
郝立冬一眼就被客厅墙上挂着的巨大液晶电视吸引住,他不懂什么装修风格,只知道房子很新很漂亮,傻傻地站在连政身边,像个前来串门的远房亲戚,等着主人领他进屋。
“快进来啊!”郝金芳操控连政助理给她换的电动轮椅,骑到玄关后笑着对连政说,“不用换鞋,直接进来。立冬,傻站着干什么呢?”
“我就不进去了,车里还有东西。”连政将地上的两大包衣物拎进屋,叫住保姆跟他一起下楼拿一趟。
“哎,我这就来。”吴万云放下才泡一半的茶,换上鞋匆匆跟了过去。
入户地毯上有一双新拖鞋,郝立冬不自在地走进屋,看了几眼母亲的新轮椅,一些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妈,我明天出去请大哥吃饭,你就别请他吃了。”
昨天下午家里送来十几套包装上档次的新衣服,连政如此大手笔,郝金芳本就全力支持儿子和亲哥保持联系,自然高兴:“妈手里还有些钱,你好好招待人家,上大饭店吃去。”
“我自己有钱。”郝立冬换上拖鞋,走进客厅四处看了看,或许是房子面积太大,显得整个屋子很空旷,他觉得冷清。
郝金领儿子去了连通独立卫浴与衣帽间的最大主卧,笑说以后不用打水洗澡了,多方便,洗完直接上床睡觉,睡不着就看会儿网络电视,感叹还是城里人会享受。
她移动进衣帽间,打开衣柜招儿子过来看:“你说你大哥多疼你啊,给你买这么多好衣服,保姆都洗过了,才收进来挂好。”
郝立冬麻木地看着自己未来要生活的卧室,听到母亲那话,立马跟进衣帽间,被一柜子新衣服惊得鼻子瞬间一酸,原来大哥昨天说有事,是去给他买新衣服和新鞋了。
“立冬,”郝金芳握住儿子垂在身侧的左手,劝说道,“你不想认他们就不认了,你这亲哥,妈劝你认了,往后也有个照应,碰上自己拿不定主意的事,有个能商量的。”
“妈,大哥认我做弟弟了……”
“他晓得了?”
郝立冬摇了摇头,说:“就算我不是他亲弟弟,他也会对我好的,他说会想办法治好我的毛病,还同意我上北城找他。”
“我瞧出来了,要不能送你香水啊?”
“妈,大哥他真的特别好,我胳膊动不了,他还给我洗澡,帮我穿衣服,看见我的毛病也没嫌弃我。”
“好……”郝金芳握紧儿子的手,“那妈就放心了。你啊,别跟大哥断了联系,靠着他也好,要是想上北城生活,等我走了,这房你就卖了吧。”
郝立冬不知道怎么用三言两语说清自己与连政之间的关系,他就知道,连政对他的好,没有建立在血缘的基础上,是他凭“郝立冬”的身份,得来的。
第二趟上来,连政发现郝立冬的异样,他婉拒了郝金芳留他吃晚饭的热情,将郝立冬叫到电梯对面的楼道间,问他:“出什么事儿了?为什么哭。”
郝立冬已经洗过脸,却盖不住脸上哭过的痕迹,刚才和母亲说着说着,脑子里浮现出连政点点滴滴的好,不禁潸然泪下。他没有隐瞒,老老实实地说:“大哥,我看到柜子里的新衣服了,然后就想到你,没忍住……”
“没忍住哭了?”连政问。
“嗯。”郝立冬点头,“还想了别的,你给我洗澡,给我穿衣服,看到——”他难为情地低下头,“看到我多长的那个什么,也没嫌弃我。”
白天,连政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接到他小姨夫的来电。
巧的是,杜铭德五年前做过一台关于两性畸形的手术,患者是位男假两性畸形,阴茎萎缩且隐睾,几乎丧失男性功能,外生殖器和正常女性相同,但阴道较浅,腹腔内没有子宫和输卵管。
手术比较棘手,需要有经验的泌尿外科、妇产科以及普外科的医生协同治疗,具体方案主要依据患者的性器官发育水平而定。
比如女性特征明显,则切除睾丸进行外生殖器的整形,反之,保留男性特征。
连政看得清楚,郝立冬只是短小,男性特征却很明显,如果能勃起,七八厘米应该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