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小卖部(119)
一想到郝立冬瞒着自己躲东城来开店,为了养母而成家立业,连政就做不到自我约束,管理不好情绪,只能通过做爱来发泄压抑许久的怒意,用这种极端的、粗暴的、连他自己都瞧不上的方式。
“好疼,哥……”
无视微弱的呜咽,连政抬高郝立冬不停发抖的两条腿分得更开,双手掐紧他屁股蛋子托住,把人整个抱到自己身上,粗长硬热的性器在淫液直流的肉穴里凶悍挺进,深进深出。
他掌握着主导权,不顾郝立冬感受,每一下都重重冲到底,唯有这样紧密结合,才能感觉到郝立冬是属于他的。
“呜——”郝立冬受不了蛮横的折腾,下腹被颠得越发坠痛,痛到浑身痉挛,硬着的命根子也软了,搂住哥哥脖颈嚎啕大哭起来,眼泪哗哗往下流,所有的力气全用来哭了。
变了味的哭声使得连政清醒了些,他放慢速度停下来,郝立冬还在哭,上气不接下气的,搂着他趴在他肩头一直发抖,嘴里不时哼着“疼”,显然被操怕了。
听着抽抽搭搭的哭声,连政到底狠不下心,“不做了。”但埋在温暖湿润的阴道里又舍不得抽离,他太想郝立冬了。
郝立冬也想哥哥,身心皆渴望着,他缓了会儿,委屈地歪过脑袋,在连政耳边叫了声“哥”,“轻点行不,太深了就疼……”声音软软的有点闷,嗓子都哭哑了。
隔间里黑暗,没开灯,仅有门缝里透出来的那道光线,一点光够了,够连政看清楚郝立冬哭花的脸,眼泪跟下雨似的,模样可怜,不忍心再做下去,于是撤出来,抱郝立冬到床边坐下,拉过被子盖住彼此赤裸的下半身。
“现在知道疼了,”他心疼地安抚着微微哆嗦的背,“立冬,不是只有你疼,我也会疼。知道我哪儿疼么?我心疼你不好好吃饭,心疼你病了没人照顾,心疼你不把自己当回事儿。”
听到这番话,郝立冬缓不过来了,靠进哥哥怀里一直抽一直哭,又一个劲儿道歉,快把“对不起”三个字说烂了。
连政听得够够的,却没打断,准备听听郝立冬除了道歉,还能说出点什么来,比如想他,可郝立冬只是在重复道歉,即便动粗的人是他,对方根本不明白自己该为何而道歉,非招他生气。
又一点辙都没有,郝立冬一哭,他就心疼,上辈子可能欠了这哭包的,这辈子还债来了。
“不哭了,”连政把郝立冬抱得紧紧的,认命地问郝立冬,“想我么?”
郝立冬隐约听见了“嘭嘭嘭”的烟花声,待在屋里,仿佛也能看到绚丽绽放的色彩,热闹喜庆。
压抑的思念在这孤独的除夕夜轰然释放,终是冲破了血缘的束缚,他也抱紧哥哥,不管不顾地回应着,“想,天天都想!”
怕哥哥听不见自己心里的声音,他扯着嗓子说得很大声:“想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每天都好想你,我心里难受,不知道怎么办,我就喝酒,你老在我脑子里晃,我忍不住给你发短信,可是喝酒不管用,还是想你,特别想,还头疼发烧,好像要死了,我怕你讨厌我,你不回我短信,不敢给你发了,想给你打电话,又不能打,我就关机,那房子里有你的影子,一躺着就想你,我去房管局过户,他们跟我说过不了,要好多乱七八糟的证明,我不是亲儿子,什么都跟我对着干,我就待不下去了……”
小话痨又回来叨叨了,语无伦次,却句句戳进连政心窝子,店内没有取暖设备,才坐一会儿腿脚就凉飕飕的,他摸黑找到扔在床上的大衣,给郝立冬披上,重新抱紧。
郝立冬说累了,乖乖由哥哥抱着,顺了口气又接着道歉:“哥,你还生我气吗?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过年不能生气,刚才想跟你认错的,可一进来你就扒我裤子,还把灯关了,我来不及说。”
连政不关心过年有哪些禁忌,刚才确实被气得不轻,郝立冬在外头和他抱了一下,立马跟个没事人一样请他进屋到床上坐,客套地将他当成兄长,问他有没有吃饭,饿不饿,气都气饱了。
关灯是因为不想看见郝立冬哭,现在消气也是因为心疼,连政相信郝立冬是真的想他,心里也是真的有他,不过郝金芳留下的问题还没解决。
“哪儿不好了,说给我听听。”
有实感的大活人就在身边,看得见摸得着,窝在暖和的怀抱里,郝立冬感觉日子有了着落,在新年里有了新家,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躲你,手机关机,还有那个信……”他细数自己犯下的那些错,跟脱裤子放屁一样,反正都回不了头了,干脆全部招供,“还偷了一件你的衬衣,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想留个念想。”
没一个说到重点,但连政被郝立冬哄好了些,这小怂蛋还知道自己错在哪儿,结果听到后面两句,气又上来了,合着对方是铁了心要分手,已经做好老死不相往来的打算,听那受屈的语气,倒显得他像过错方。
“怎么不多偷几件?留个够。”
“我不敢,”郝立冬没听出哥哥在阴阳怪气,老老实实解释,“怕你发现,行李箱也装不下,里头都是你给我买的衣服,我得带走,万一你生气全给我扔了。”
“……”连政服了,说得好像偷一件他就不会发现,这小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干的小动作还少么。他言归正传,“跑东城来开店,以后打算待这儿了?”
“嗯,我签了五年,想开个小卖部,现在没工人,都回老家过年了,要等年后装修,我得守店,不能走了。”
虽然后悔很多事,兜了一个大圈子,但郝立冬不后悔来东城,这里没人认识他和连政,没人知道他们是亲兄弟,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正如此刻这样,他突然贪心起来,想在这座城市里,成一个和哥哥的家。
“哥,你,你以后有空就来看我,好不?我不躲你了。”沙哑的声音,说着最认真的话。
“来看你,然后呢?”
“然后……”似曾相识的问话,那回在电梯门口不敢表达,郝立冬这回鼓足了勇气,“还像之前一样啊,我没后悔变成同性恋,真的,没觉得痛苦,跟你做,做那个事很舒服,走后门也舒服。”
勉强中听,连政确认道:“喜欢跟我做?”
郝立冬坦诚点头,嗯了一声。
还是挺会气人的,拿他当按摩棒呢?连政想听的远不止这些,引导着问下去:“没别的跟我说了?就一直这样么,你在东城守你的小卖部,我在北城忙我的事儿,一年见不了几回。”
见郝立冬不吭声了,他又道:“我以后肯定会遇上合适的对象,再过来看你,你觉得行么?我是专程过来找你打炮,还是说,只把你当弟弟,逢年过节聚一聚?”
“……”郝立冬一时脑热,只想有个家,被连政抛出的话弄傻了,他不能去北城,不够用的脑子根本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些现实问题,难道要连政抛下事业和圈子,陪自己留在东城吗?
想到哥哥以后要找别人处对象,和别人做最亲密的事,才止住的眼泪顿时又往外冒。
心疼归心疼,连政顺着那封信里的内容说:“立冬,我对你什么心思你清楚,我不可能把你当弟弟,我想跟你好好的有个家,什么概念理解么?做我媳妇儿,以后甭再叫我哥,你要没这意思,那咱俩到头了,今儿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南城那套房子留着吧,你跟过我,算给你的补偿。”
“不要补偿,我不要补偿,”郝立冬急哭了,慌乱握紧哥哥的手,“我想过啊,想有个家,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我气行不行,我不叫你哥了,以后都听你话……”
连政把手抽回来,语气重了些:“又跟我扯谎是么,说一套做一套,我的话你什么时候带耳朵听过?我要没找过来,是不是就准备听你妈的话,找个女人结婚过日子了?”
“不是!”郝立冬心口一阵闷疼,执拗地去抓哥哥的手拼命解释,“我没想过找女人结婚,就想自己过的,所以看到这个店我就签了,花了好几万,打算一辈子待这儿了,可我一个人好像过不了,来了东城也天天想你,一想你我心口就疼,每天都看着你照片才好受,今天过年我一个人吃饭,难受,忍不住给你发短信,我真的没想过结婚,我是同性恋,我就喜欢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