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樊笼(57)
真荒唐啊,他等了八年才等来相守,失去的竟这样快。
第48章 折磨
小石头赶到马店时,刘安已经奉命带队离开了,只剩他的妻儿还留在家中。前后差了一步,小石头只能无功而返。
安秀心回到家后,果不其然因为杜恒熙的事跟父亲大闹了一场,把安朴山惹怒了,被关进了房间,不允许任何人接触。安秀心就在房中坚决搞起了绝食。
金似鸿没想到这位表面弱不禁风的闺中小姐会有这么激烈的个性。
他跟杜恒熙说起此事时,杜恒熙先是一怔,然后低下头继续用勺子挖着瓷碟里的奶油蛋糕,上头点缀着一颗通红的樱桃,他把那颗樱桃剔到一旁,“要是可以的话,你劝劝她,无谓伤害自己的身体。”
金似鸿翘着腿,别有用心地问,“她肯这样为你,你不感动吗?”
杜恒熙表情漠然,“有一点吧。”
“你这可不像感动了的样子,她都为你做出这样不计后果的事了。”一点奶油粘在了杜恒熙嘴角,金似鸿看着很自然地伸手过去捧住了他的脸。
杜恒熙呆呆地被他掰过了脸,困惑地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金似鸿盯着他看了会儿,然后凑身靠近他,吻在了他的嘴角,伸出舌尖把那点奶油舔走。
嘴角一点温而痒的触感,金似鸿的掌心柔软,身上的气息扑涌过来,熟悉而亲切。
杜恒熙闭了闭眼,然后猛地把脸挣开,毫不犹豫地抬手打了他一耳光。手掌接触到脸颊,发出一声脆响,“别对我动手动脚。”
金似鸿挨了打,却没有退开,反而伸出手把杜恒熙箍紧在自己怀里,脸颊贴着他的头发,“别生气,让我抱抱,我很想你。”
杜恒熙被他搂在怀里,身体僵了僵,“你一天来这里八百次,还不够吗?你还有什么好想的?”
金似鸿轻轻笑了一下,“因为想你了,所以就来了嘛。”
杜恒熙一只手使不上力,只能尽力推开他,后靠着椅背,一双凤眼冷冷地凝视过去,“你没有正事可干了是吗?”
金似鸿伸手理了理杜恒熙的头发,“看着你就是正事了。”
杜恒熙撇开脸,第一反应是看了看四周的守卫,所幸并没有人向他们这边看过来。
看到他这样警戒的样子,金似鸿重新坐回去,用毛巾擦了擦手,笑了笑说,“你在怕什么?”
杜恒熙攥紧了手里的勺子,垂下眼继续和那块蛋糕奋斗,“你这么着急被你的部下知道你是个喜欢猥亵囚犯的变态吗?”
金似鸿坦然着松松向后一靠,“我无所谓,但我知道你受不了。你受不了被人看和议论,被人指指点点地猜测,这就像把你扒光了扔到街上一样,你向来害怕别人怎么看你。”
杜恒熙猛地抬起头,“那我现在就应该一头撞死了。”
金似鸿一顿,眼中显出一点残忍又讥讽的光,“你要不要试一下?在这里还是上楼?”
杜恒熙脸色褪白,牙齿紧咬片刻,攥着的小勺子在光洁的瓷碟上划出一道深刻的痕迹,半晌才说,“上楼。”
金似鸿不出所料,他轻轻巧巧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身形潇洒地转身就往楼上走。
杜恒熙又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视线无目的地看着前方发了会儿呆才站起来,他身形日渐单薄,高大的骨头架子站起来时竟有种山岳摇摇欲坠的危险。
椅子腿向后拖,他从桌子前走出来,拖着这沉重疲倦的身躯向楼梯上走。
站在房门口,金似鸿已经在等他了。正弯着腰摆弄着一个香薰炉子,贴身轻薄的西裤料子,勾出一个长腿翘臀的倜傥身影。手下的小香炉,铜制的小山造型,一缕乳白的烟线从山尖上冒出来,笔直向上。
杜恒熙关了门走进去,金似鸿转过身,伸手来拉他到怀里,刚摆弄过香料的手掠过杜恒熙的鼻尖,挟带一阵甜腻的香气,才去扣住了他的腰。
杜恒熙闻到这股香气动了动鼻子,皱起了眉,“我不喜欢这味道。”
金似鸿脸上的笑僵硬片刻,随后淡淡说,“过会你就喜欢了。”
杜恒熙垂落的手揪住了长衫,眉眼生冷。
金似鸿带着他往床上走,让他靠坐在床头,然后拉起他那只受了伤的手臂,往上举。
杜恒熙一惊,下意识往回缩,却带到了伤处,不由抽了口冷气,“你干什么?”
金似鸿将他那只受伤的手用布条绑在床栏,“让你不要乱动,我高兴你也高兴。”
杜恒熙脸庞煞白,有点惊慌,摆了脸,一字一句严肃地道,“似鸿,松开我,不要这样。”
金似鸿却不理他,绑住他以后,又到桌前含了一口烟在嘴里,然后走回来低下身,面对面向他喷了一口,甜香的味道,无孔不入地钻入皮肤底下,杜恒熙被熏昏了头,不得不闭上眼。
“只要你不乱动,就不会受伤。”金似鸿才说,然后探过身,拉了拉扎起的布条,检查了下,“我打了一个很松的结。你知道,我最怕你突然在床上发疯,我被你咬了多少次?”
他弯下腰解开杜恒熙的衣服,一颗颗精致的盘扣像礼物盒包扎的缎带,在修长手指的摆弄下流离破碎的散开。
光滑细腻的皮肤,匀称修长的四肢和腰身,在人造灯光下有一种显眼的明亮。一层床单叠着一层衣服,像张开的花苞吐露出中间嫩白柔软的蕊心。
杜恒熙仍闭着眼,身体感觉到袒露的凉意,难堪地曲起腿,遮掩羞处,身下的丝绸床单便像水流一般丝滑着一并流动。
金似鸿的手在杜恒熙身体上划过,他垂眼看着所经之处,皮肤敏感地战栗,慢慢变红。
他有一点难以克制的激动,无论多少次,他都像个未经人事的小子一样,只要碰到杜恒熙,就头脑发热,糊里糊涂,什么不顾后果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因为渴望了太久,压抑了太久,就像休眠的火山一样,一旦爆发就不可收拾。
也许要把人吃嚼下去,吞咽入肚,才能缓解深入骨髓的成瘾病态。
可惜他这样炽烈的情感,永远不会再得到相当的回应。他爱上的是一个只可远观的琉璃美人,冰一样的血脉器官,高高在上的完美精致,贴近了却寒心,吞咽下去就碎成了无数玻璃刀子,割裂喉咙和肚肠,迟早血流而亡。
金似鸿翻身骑跨上他的腰腹,用腿紧紧夹住他紧致的腰身,手覆盖上前胸,缓缓下滑。
杜恒熙翘长的睫毛一颤,那双清冷的丹凤眼睁开了,黑白分明的凉薄,明明近在咫尺,又好像隔了千山万水,他抿了抿唇,好似很难堪地开口说,“涂药。”
金似鸿玩弄般地用指腹在红肿硬挺的小粒上来回剐蹭两下,“知道,不会让你疼,”然后压下身,在他眼尾处亲了一下,“我哪里舍得啊?”
翻身下床拿药,再回来。金似鸿摁住他的腰往下压,全力保证他上半身静止不动。
杜恒熙则一门心思、胆战心惊地保护着自己的手,每一根头发丝都用上劲来控制身体的本能。
还在生长的骨头脆弱至极,决不能让手臂再断一次,否则就算以后能长好,也可能影响双手的反应力和敏锐度。
那他就真成废人了。
杜恒熙背贴着床靠背,脖颈拉长,完好的手抓着床单,头仰起来分散注意,竭力不去管身下发生的事。
他意识涣散地看着空白的天花板,身体内好像煮了一锅沸水,咕咚咚冒着气泡,他感觉自己也被搅散了,化在了那锅沸水里,意识被铁杵磨成了粉。
为了缓解体内濒临爆发的压力,他张开嘴,大口的呼吸,刚吸入一点冰凉的气体,给身体降温,又很快被热气同化。忍受不住时,下意识去挣逃,手则被固定住了无法动弹,稍稍一牵扯,断骨处便蔓延上骨缝摩擦的剧痛。
他唯有再次深呼吸,闭上眼,生理性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淌,淌过烧红了的两颊,像粉色的桃花瓣沾着露水。
金似鸿喜欢他面若桃花的忍耐漂亮,俯身下来用力抱住他,靠近他耳边,声音低哑磁性,吐出来的话却残忍,“还想我死吗?我死了,谁能让你这么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