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人美心善(100)
见自己离床越来越近楚瑾拼命摇头,他咬牙心道若是外面的人推门而入该如何。
被轻柔放到床上,束好的床帘轻轻一拉便松开,立马隔绝外边所有的光,楚瑾散开的长发落到胸前,他蹙眉埋怨一般看着莫瑀,却反而在对方心里点起了一把火。
莫瑀伸手遮住他的眼睛哑声苦笑道:“别这样看我。”
手落于楚瑾身上轻轻揉搓,他咬住舌尖,轻声暧昧的喘息微弱到几不可闻,在自己耳朵里却格外清晰。
“又勾引我,都说了,”莫瑀倾身吻住楚瑾的唇道,“不许这样克制自己,你偏不听我的。”
“原来就是存心勾引我。”
门外的小婢推开门往里望了望,楚瑾听着开门声眼瞳紧缩,心慌乱地跳个不停,脚步声往里面踏了几步,他呼吸放慢浑身绷紧,唯有压在身上的人一副毫无畏惧的模样,莫瑀低笑道:“你怕?”
怕人知,怕人晓他二人这关系。
楚瑾知他又胡思乱想,无奈笑着揉揉莫瑀的长发,轻声道:“不怕。”
若有一点怕,便是怕自己会影响莫瑀,可若莫瑀不怕,他亦什么也不怕。
作者有话说:
正人君子怎么会趁人之危,你们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第70章
二人交颈缠绵正是浓情,从屋外传来辰厌大咧咧的嗓音:“喂,大夫到了啊,那什么,要是能进来的话吱个声。”
被打断的莫瑀满心窝火,楚瑾见他臭着脸色皱眉的样子笑出声,被莫瑀郁闷地捏了一把腰威胁道:“你再这样,我熄灯后还来。”
“别,”楚瑾连忙敛笑撑起身子,他在莫瑀唇边讨好亲了一口道,“近日骑马磨得我疼,你饶了我吧。”
“多疼?受伤了?”莫瑀一脸正色发问,说罢要掀开楚瑾的下衫,“让我仔细检查一下,给你擦点药。”
“走开。”楚瑾瞪了他一眼,见人面色无辜乖觉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屋外辰厌忍无可忍道:“再不说话直接进来了啊。”他刚刚拉住那个小婢,就怕两个人白日宣淫被抓,这把脸往哪搁儿。
楚瑾整理好衣衫推推莫瑀,语气埋怨又无奈的宠溺:“好了。”
莫瑀这才恋恋不舍从床上起来,只是又抱着楚瑾不肯撒手。
辰厌进来之时就是这一幕,楚瑾无可奈何看着莫瑀抱着自己胳膊。
他脸上的表情勉强维持住正常,咳嗽两声对同样目瞪口呆的大夫道:“嗯,大夫麻烦您看一下吧。”
开了两副风寒的药,大夫匆忙就走了,连钱都忘了要,还是辰厌追出去给了钱。
想必此地落后,大夫未曾见过两个男子也能在一起的事,一时被震惊到了。
夜里莫瑀偷摸翻窗进屋,却发现楚瑾穿戴完整,正秉烛端坐在木凳上挑眉对他一笑。
莫瑀心里以为楚瑾在等着自己亲昵,一瞬激动到面红耳赤,急匆抱着楚瑾在人颈窝落下吻。
待莫瑀想更深入一些,楚瑾抵开他笑道:“好了,谈正事。”
莫瑀只恨自己没能在楚瑾来之前把事情处理完,他收紧双臂郁闷道:“匪众兵寡,欠收,稻田被淹,政事不兴。”
“贫穷百事休。”楚瑾轻叹一声,莫瑀亲亲他的侧脸轻声道:“有人来改变就好,我们在呢。”
翌日一早,天上的雨落得小了些,田间地头忙着引水的百姓见着莫瑀身旁多出来的人忍不住停下动作多看几眼,一时又打翻了一罐子醋,叫本来就冰冷的脸色更多了一层阴云。
“好看,好看啊,”辰厌抬头望天,悄悄将目光从楚瑾转到莫瑀脸上,阴阴笑道,“好风光。”
楚晟不明所以看来看去,最后被张清英摇摇头拉着随楚瑾去了田边。
脚上水履用皮革和铁面做成,虽然防水却沉重,楚瑾蹙眉捞起下摆心道不该穿着长袍来此,他弯腰从水田里拔出一根根茎已然绵软的稻谷,手指轻轻一掐便成了两截。
“这种根部已然损坏的稻谷就快些拔出,若是一片田里受灾严重,便将剩下的稻谷都移种在同一片田里。”楚瑾躬身指指稻谷,一边与身侧的百姓轻声交流。
容颜姣好之人说话总有更多人愿意听,他轻语细言众人亦听得认真:“留出来的空地,此时可以种一些其他东西弥补。”
这雨将停,要及时将稻田中的渣屑清理掉,楚瑾将歪倒的稻苗扶正,又用一点水洗去稻叶上的泥浆,众人看懂如何做便四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田地里弯腰下去一片百姓,都在拼命地抢救稻田,不知何时雨水停下,从连日阴郁的云层后透出一束光,有人感觉到光线的变化抬头,见曦光绽现激动到热泪盈眶。
这阳光微弱却带来希望,楚瑾眯着眼睛望去,心里盘算着此时稻田处于孕穗期,雨后晒田不能过度,应干湿交替避免稻穗被闷熟,如此长出来的谷粒干瘪产量也低。
他边想边走,不小心撞到了莫瑀的背,一时鼻子红了一片,莫瑀转过身伸手揉揉他的鼻头,趁众人望着天边朝霞喜极而泣时飞速吻了下楚瑾的脸。
瑰色的霞不止在天上,也在爱人脸颊,更在莫瑀心云间。
受灾的田地比想象中更多,楚瑾看着下面传上来的书启,难受地揉了揉眉心,他低眉长叹:“还是要上书请求赈灾。”
莫瑀点头安静提笔上书,楚瑾困倦地眯着眼倚靠了一会儿椅背,又惺忪睁眼写信往京城让窦青注意京城米价,务必开始屯粮以备不时之需。
若是朝廷审批来不及,生死攸关,他也有准备不必慌乱。
连日不知第几次不经意从后院处走过,乔三娘手支着下巴咯咯笑着望向楚晟。
她脸上擦着粉掩住眼角和眼下的沟痕,每日楚晟来时就推开窗笑意满眼,她年龄不小但风韵犹存,自有不少胆大包天之徒敢伸出橄榄枝。
她心料这丰神俊朗里带几分邪气的年轻人亦是如此,也不推拒,只待着鱼儿自己上钩。
果然过不了几天,那公子哥就按耐不住与她邀约,说是不懂南阳城里胭脂水粉如何,请教她一番。
乔三娘心领神会与楚晟一同出门,二人天南地北随意清谈,这小地方俊俏男人少见,这般一看就不凡的男人更少见,谁人见了楚晟都不得不往乔三娘处投来歆羡目光。
乔三娘掩着唇笑,也不主动拉开与楚晟的距离,却也知道保留着分寸不叫人闲话。
这胭脂水粉店里销金一把,乔三娘心满意足勾着楚晟的胳膊娇声道:“你过来些,小冤家,这里可没人看。”
这脂粉店老板亦是她入幕之宾,次次她带人前来得利不少,自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知被挽上胳膊的人浑身僵硬,同之前所有的男人都不同,反而脸色微红慌忙推开她道:“不急,不急。”
乔三娘心道这大地方来的贵人就是不同,玩的与以往那些乡巴佬不一样,要慢慢来,细细来,左右她得了脂粉,横竖不亏,只笑着摸了一把楚晟的脸道:“都听你的。”
微红的脸色渐渐转白,楚晟抖抖嘴唇扯出一个笑,道:“今日恐怕只能陪夫人到这里,听闻中秋有灯会,不知能否约夫人一续,便是想着此处何种特色,若不知晓岂不白来一次。”
夜色里要做的事就比现在大胆的多,乔三娘蔻丹掩住红唇娇笑,只低声凑到楚晟耳边:“中秋之前老爷外出三日,去别庄找他养的小心肝,我们时间有很多。”
她媚眼如丝,又随手挑选了两套桃花金粉胭脂。
见楚晟付钱时没有分毫犹豫,更笑逐颜开帮她多挑了几盒香膏,乔三娘心道这公子哥虽然人比旁人猴急,不要亲昵直接要亲热,给钱却是一顶一的大方,若她再年轻十岁,便是无论何种手段都要得到这男人。
回自己房间后的楚晟捏着鼻子叫人备好热水,眉头轻轻皱起将身上的脂粉味洗去,他刚擦干身子换上新衣,门便扣响了,他轻应了一声,张清英便推门进来。
见楚晟长发沾着温热水汽,原本天生苍白邪气的脸色染上薄红,比往日强作正经成熟的可爱样子多了些别的味道,只是他心里想着街上楚晟与乔三娘举止密切,竟不自觉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