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打脸狂魔 下(67)
无奈欧阳明月并不想嫁入王府与众多侧妃姬妾分享一个男人,反倒更钟意好拿捏的李文瀚,回府后就与李文翰定了亲,让摄政王恼恨异常。他生而高贵又能力卓绝,从未被人如此拒绝过,是故对欧阳明月反倒越发上心,私下里手段频出,令李文瀚不得不放弃这桩婚事,继而在欧阳明月遭受退婚闺誉受损时上门提亲,逼迫她点头。
欧阳明月素来不是肯吃亏的主儿,又善于隐忍,虽表面看上去妥协了,实则对摄政王恨之入骨,总想着找机会报复对方。李文翰也转投当朝皇帝赵宗政麾下,为他出谋划策,重夺皇权。
欧阳明月游走于两拨势力之间,可说是左右逢源,如鱼得水,与国师暗通款曲之后得了玉璃的内丹,成就妖媚之体,利用美色勾搭了满朝文武为小皇帝造势,形成了一股极其庞大骇人的力量。众志成城之下,摄政王自然兵败如山倒,欧阳明月念在夫妻一场的分上饶他不死,将之贬入皇陵永不得出。
在互相扶持的过程中小皇帝也自然而然地爱上了欧阳明月,不顾她摄政王妃的身份硬要立她为后,还愿意与众多男人共同分享她的身体,种种神奇事迹广为流传。
周允晟盯着爱人俊伟不凡的脸庞,怎么看也无法将他与那个脑残王爷联想在一起。对了,昨日便是百花会,自己却中途睡死过去,也不知他有没有受到女主光环的影响,把花送给欧阳明月。他从爱人怀里跳出来,“伊咿呜呜”地质问,还伸出小爪子去挠他握笔疾书的右手。
赵玄听不懂兽语,自然不明白小狐狸的担心,还当他在与自己玩闹,一面爱抚他脊背,一面垂头亲吻他茶金色的兽瞳,笑道:“乖,等我看完这些奏折再陪你玩耍。”话落怕他无聊,命王宝找些玩具过来。
王爷一回来便打了热水,亲自为小狐狸洗澡,用内力将他皮毛烘干后抱上床榻陪着睡了一个时辰,起床时唯恐惊动他连被子都不敢掀,直接从被角溜出来,由此可见对小狐狸喜爱到何种地步。王宝自然不敢怠慢,忙去库房里找来许多新奇玩意儿,用一口小箱子装好匆匆抬入偏殿。
“恭请小主子挑选。”将箱盖打开,他煞有介事地半跪行礼,仿佛伺候的不是一只畜牲,而是高贵的皇族血脉。
赵玄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眼神,担心大理石地板冻着小狐狸的脚掌,亲自将他抱过去,柔声道:“有喜欢的就叼出来,我帮你放到桌上。”末了冲王宝摆手,“地板凉滑,你即刻让人铺上地毯,免得冻着璃儿的小爪子。”
王宝躬身领命,甩一甩拂尘便有两名内侍匆匆朝内造司去了。
周允晟对小玩具一点兴趣都没有,本想转头轻哼以示不屑,却忘了这具身体还未成年,又兽性难改,正是最爱玩闹的时候,见了亮晶晶圆溜溜的珍珠宝石等物就想挠一挠,拨一拨,更有一只做工惟妙惟肖的布艺老虎勾起了他撕咬的冲动。赵玄两手捧着他腋下,令他无法动弹,只能奋力踢蹬着四只爪子,想往箱子里扑。
赵玄被他急不可耐的小模样逗笑了,轻轻将他放进去,就见他一口叼住布艺老虎的脖颈猛力甩动,喉头发出凶狠的“呜呜”声,仿佛真逮住一只老虎般威风凛凛。
“小东西,你怎能如此可爱。”赵玄越发笑得停不下来,等小狐狸撕咬够了才把他抱出来,指着布艺老虎、布艺猴子、布艺小猪等物,吩咐道,“全摆到桌上去吧。”
两名内侍连忙上前拿取布偶,走到桌边却又露出为难的神色,盖因桌面早已堆满奏折,无处摆放了,正迟疑间,又听王爷吩咐:“把批阅过的奏折统统拿走,莫占璃儿的地方。”
两名内侍躬身应诺,越发惊异于小狐狸的倍受宠爱。
周允晟得了玩具也不纠结送花的事儿了,凭赵玄对自己的殷切体贴、无微不至,他绝无可能看上欧阳明月。不受控制地抱住一只粉红色的布艺小猪啃咬,他颇有些乐不思蜀,玩累了就滚到赵玄手边,偷喝他杯子里的茶水,偶尔还会忽然扑过去舔舐他削薄的唇瓣,末了立即跑远,耸动着小鼻头“哼哼唧唧”地笑。
“小淘气,待我批完奏折定要好生教训于你。”赵玄嘴上呵斥,眼里全是浓烈得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你来呀,你来呀!周允晟没发现自己的脑容量变得跟玉璃一样小,甩着大尾巴不停蹦跶,挑衅之意非常明显,见赵玄假装不理自己,于是慢慢走过去,想再偷袭一次,却不经意间发现一本未批阅的奏折,好心情立马烟消云散。
这是李文瀚的委任状,他的才华已被赵玄看重,不日便要调入户部担任户部侍郎一职,从正四品知府一跃成为正三品的京官,可说是平步青云。然而此人却是周允晟的杀姐仇人之一,他怎能让他好过?但他眼下连自保之力都无,又不能口吐人言,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春风得意。恼怒之下他猛然扑了过去,叼住委任状撕扯,嘴里发出“嗷呜嗷呜”的吼声。
“呀!”王宝急促低叫。这是朝廷公文,可不是玩具,怎能随意撕咬?王爷便是再宠溺他,这会儿也该生气了。
然而事实与他猜测的恰恰相反,赵玄非但没去抢夺公文,反倒任凭小狐狸撕咬,等委任状被咬成一堆碎片才无奈地抚了抚他眉心,叹息道:“怎么了?好端端的竟忽然发怒,可是我惹你不快?”他能从小狐狸各种各样的叫声中辨识对方的心情,自然知道他现在非常愤怒。
周允晟本想摇头,又恐殿内侍从发现自己的异常宣扬出去,引来国师,只得忍住了。走上前轻轻舔舐赵玄手腕,发出“哼哼唧卿”的撒娇声。赵玄将他抱起来,柔情万千地亲了亲他湿漉漉的小鼻头,安慰道:“莫怕,我会保护你的。”
心中的暖意不可阻挡,周允晟眼眶一酸,差点哭出来,又大又圆的茶金色兽瞳越发显得闪亮无比。
赵玄爱极了他这双眼睛,尤其当它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的时候,那感觉像是得到了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他垂头连连亲吻小狐狸,等他心情平复了才铺开一张纸,重新书写李文瀚的委任状。此人才华横溢,远见卓识,来日或可成为朝堂的中流砥柱。
周允晟刚刚恢复的好心情又被破坏了,恨不能伸出爪子挠赵玄一脸。他飞快从他怀里窜出来,咬着宣纸重新撕扯,未曾干透的墨点被甩得到处都是,连赵玄的蟒袍也没能幸免于难。
“又怎么了?你今儿非要与纸张过不去?”赵玄摇头苦笑,冲王宝挥手道,“取一沓雪里香过来让璃儿撕着玩。”
王宝额角青筋微微一跳,暗道王爷一遇上小狐狸就有些不着调,却又不敢反驳,匆匆去库房拿来一沓雪里香摆放在桌上。
周允晟看也不看,撕扯完委任状就趴在布艺小猪身上喘气,半截小粉舌露在外面,模样又傻又乖,可爱得紧。赵玄对他当真是一点脾气也无,拍了拍他圆圆的小脑货,继续铺宣纸写委任状,见累瘫了的小狐狸猛然抬头伸爪,又要撕扯,这才回过味儿来,试探道:“你不喜欢李文瀚?”
周允晟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嘴里“吱吱吱”地叫唤。
赵玄扶额低笑:“我也是傻了,竟问你这个。你哪里能看懂文书。”末了提笔再写,见小狐狸抬起爪子隔空在自己脸上一挠一划,像是在威胁,目中迅速闪过一道暗芒。
“你果真不喜李文瀚?”他举起小狐狸,鼻尖抵着对方鼻尖,深深看进他绚烂无比的茶金色兽瞳,似要把他的灵魂都看透。
周允晟用鼻子拱他,用爪子拍他,又伸出舌尖频频舔舐他唇瓣,讨好之意溢于言表。
赵玄沉声低笑了片刻,这才把小狐狸放下,将仅仅写了一个开头的委任状亲手撕掉,缓缓说道:“既然璃儿如此痛恨李文瀚,那便不让他留在京城碍眼。这回可高兴了?”
高兴!非常高兴!知我者非赵玄莫属!周允晟扑上去在他嘴上啃了两口,“呜呜”地表示赞赏。他万万没想到还未修复好妖丹化成人形,就能让李文瀚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果然还是爱人最给力。
赵玄顺势含了含他湿滑的小舌头,喉间逸出愉悦至极的低笑。王宝等内侍从未见过如此昏聩无道的王爷,脸上不免带出几分惊诧之色。都说美人祸国,哪曾想如今连宠物也能祸国,李大人若是得知真相怕会哭晕在金銮殿上。
赵玄要整治某人自然不会留下话柄,命人连夜去査李文瀚的底细。李文瀚本就不是风光霁月的君子,虽然政绩斐然,却也做过不少徇私舞弊之事,更为了权力排除异己,迫害同僚,这才爬升得如此快速。
放眼满朝文武,能登临高位者谁人不是心狠手辣之徒,不查便罢,一查一个准儿,赵玄当晚就拿到许多罪证,授意言官在朝上弹劾李文瀚。
翌日,他穿戴好明黄蟒袍,将半睡半醒的小狐狸往衣襟里一裹,施施然上朝去了。摄政王素来威仪甚重,从未有衣衫不整,举止失仪之时,今日却兜着一只雪狐登上金銮殿,那模样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皇叔,朝堂之上怎好带着一只狐狸,还是放到后殿托人照看吧。”小皇帝赵宗政今年刚满十六,嘴唇上长出一圈半软不硬的绒毛,看上去青涩而又懦弱,但周允晟却知道这是位惯爱扮猪吃老虎的主儿,谈笑间就能杀人于无形,只花了三年时间就彻底蚕食了摄政王势力,取得了天元帝国至高无上的权力。但那是上辈子,这辈子换成爱人来当这个摄政王,他无论如何也翻不了身。
赵玄连眼皮子也未抬,轻轻抚摸小狐狸脑袋,淡声道:“璃儿胆小,一时一刻也离不开本王,否则便心情郁郁,不吃不喝。它早前受了重伤,再不能受刺激,还请皇上通融一二。”
赵宗政见他对这小畜牲爱得跟眼珠子似的,心里恼恨异常,面上却分毫不显,摆手作罢。连皇帝都没意见,朝臣们更不敢置喙,各自站好后开始禀事。
按照摄政王的授意,几名言官将李文瀚大为弹劾一番,直言他徇私舞弊、迫害异己、贪赃枉法,不配在朝为官,恳请皇上明察秋毫。赵宗政连奏折都摸不到,身边也没有可用之人,对京官尚有几分了解,外方官员一概不识,只能朝摄政王看去。
赵玄一面轻抚小狐狸毛茸茸的耳朵,一面漫不经心地摆手:“彻査。”
有了这两个字,大理寺已然明白该如何处置,立马遣人去镇国公府擒拿罪臣李文瀚归案。
李文瀚从恩师那里得到自己将调任户部的确切消息后大为扬眉吐气,且很快又要迎娶欧阳家嫡长女为妻,真真是心想事成,一帆风顺,在镇国公府几可横着走。
李国公非常重视这个庶子,让妻子打开库房,挑拣了许多贵重东西大张旗鼓地送到欧阳家,行了文定之礼。
欧阳明月与两家女眷们坐在一处说话,接受她们艳羡的目光。李文瀚今年才二十三岁,却已经坐到正三品的高位,再过几年便是封侯拜相、位极人臣也大有可能。嫁给他早晚能捞着一个正一品的诰命,地位高过在场任何一位命妇,说出来谁人不眼红?更何况李文瀚还长得俊美异常,是许多闺秀的梦中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