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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打脸狂魔 下(59)

作者:风流书呆 时间:2019-02-22 18:45 标签:强强 幻想空间 灵魂转换

  周允晟夺过帛书,表情有些微妙。
  “你放心,日后谁若是敢伤你,抑或抢夺你的东西,必得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见男人没存反应,子玄越发急切地许诺,末了伸出手,似乎想摩挲他苍白的脸颊,却又不敢妄动。
  周允晟扶额低笑,极为轻柔却又极为恼恨地斥了一句“蠢货”。
  “是,贫僧的确是蠢货。”否则怎会让你置身如此险境。子玄认真点头。
  “你知不知道……”周允晟将帛书卷成条状抽打和尚脸庞,却不小心拉到伤口,未说完的话尽数卡在喉头,令他猛烈咳嗽起来,唇角缓缓沁出一丝血迹。
  “谷主刚为你续上心脉,你别说话,更别胡乱动作。待日后你痊愈了,我让你打骂个够。”子玄点住男人穴道,强势地、不由分说地抽走他掌心的帛书放入袖中,而后把被角捂严实,见他用明亮湿润的桃花眼瞪视自己,心痒难耐之下竟慢慢俯身,在他唇上啄吻一记。
  这个动作像是打开了闸口,把他深埋在心底的渴望尽数释放,他双臂撑在男人脸侧,以免压着他,垂头深深吻住他唇瓣。
  心灵的悸动牵引了灵魂,在他的头脑中震荡出一阵阵嗡鸣。与男人唇舌交缠的感觉如此美妙,像是乘着风飘浮在空中,又像是乘着扁舟荡漾在水面,一上一下,忽左忽右,时而喜悦难耐,时而又恐惧彷徨,恨不能将他揉入骨血中才能彻底安定下来。
  周允晟起先还有些抗拒,待他湿滑的舌头探入口腔,搅着自己的舌头不肯离去时才渐渐柔软。
  察觉到身下人的沉迷,子玄越发心驰神荡,空出一只手轻轻揉弄他耳垂上的黑色耳钉,下意识地把一串代码输入进去。
  室内响起绵密而又低缓的“啧啧”声,直等桌上的油灯快要熄灭,子玄才离开男人唇瓣,脸上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
  他摸了摸男人冰冷的脸颊,又垂头在他鼻尖啄吻几记,这才翻身下床,添了些灯油,胯下巨物即便隔着宽松的僧袍也能清晰可见,更有一团湿痕沾染在布料上,尤为打眼。
  周允晟动弹不得,眼珠子冲他下身狠狠一瞪,心里暗骂一句“淫僧!”子玄却仿佛对自己的窘态毫无所觉,脱掉僧衣露出健硕的身体,而后钻入锦被把男人搂入怀中,咬着他耳垂道:“睡吧。”
  至纯内力把被窝烤得热烘烘的,十分舒适,周允晟轻哼了两声,这才沉沉睡去。
  子玄一夜未曾合眼,本就赤红的双目越发红得瘆人。哪怕已经将男人禁锢在怀里,内心的恐惧却依然没有消减分毫,对方被利剑穿胸而过的场景一次一次在脑海中重演,也令他的心脏一次又一次地遭受凌迟之痛。他必须用眼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才能确定他还好好的,并没有消失。
  周允晟一觉睡醒,正对上一双红得滴血的眼珠,吓得倒抽一口气。他原本以为有了自己渡入的一缕能量,和尚应该很快就能把失控的真气引回丹田,但事实好像与他猜测的有些偏差。
  他张了张口,却发现和尚点下的穴道还未解开,只能一边眨眼一边“嗯嗯啊啊”地示意。
  子玄并不搭理他,命药童拿来伤药和绷带,替他重新处理伤口,而后端起药碗小抿一口,发现药液没那么滚烫才把男人安置在膝头,一勺一勺地喂食。
  周允晟想偏头躲避,身体却不能动弹,只得乖乖把药喝了。加了许多黄连的药当真令人难以下咽,叫他连眼泪都呛出来,子玄却仿佛很喜欢他依偎在自己怀中,泪珠盈睫、欲哭不哭的表情,放下药碗后凝视良久,并不避讳满屋的药童与婢女,小心翼翼却又透着几分急迫地吻了过去。管他什么佛门戒律,正邪之分,他要他,疯狂地想要他,哪怕众叛亲离,哪怕与全天下人作对,他也定要护着他。
  正准备收拾碗碟的药童吓了一跳,不慎将手中的托盘打翻。
  “叮铃当啷”的脆响声中,拥吻的两人还在继续,动作越发缠绵悱恻。其余人等不敢再看下去,默默行礼告退,出了房门被冷风一吹才回过味儿来,露出惊骇的神色。那人果真是子玄圣僧?他怎么、怎么会亲吻一个男人?
  与此同时,一只信鸽落在神医谷主的窗棂上“叽叽咕咕”叫得欢快。
  三天后,周允晟胸口的剑伤已略微好转,只体内的毒素还在肆虐,随时都能要命,当然,这只是脉相如此罢了。
  子玄每日都去药庐站那么小片刻,虎视耽耽的目光令苦心研制解药的谷主压力倍增。这日,他刚从药庐回来,就见一名药童端着托盘入内,把几样粥水并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摆放在桌上。周允晟伸手去拿鱼片粥,却被他轻轻握住手腕,并无奈劝道:“先喝药。”
  周允晟瞪他一眼,转而去端药碗,垂眸轻嗅,脸色大变。见和尚搅拌着粥水要往嘴里送,他夺过汤勺嗅闻,随即一言不发地把碗扔在地上。“砰”的一声闷响,满室皆静,药童与婢女连忙跪下请罪,脸上满是迷茫之色。
  子玄漆黑的双目泛出一缕血气,沉声道:“药跟粥都有毒?”虽是问句,语气却十分笃定。
  周允晟点头,正欲抬手按揉太阳穴,却被和尚先一步抱入怀中, 双掌在他背部反复揉搓拍抚,似要将他揉进骨髓里去。
  周允晟从他轻微颤抖的身体里察觉到了恐惧,轻叹一声后主动软倒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他不得不让他见识到江湖的血腥和人心的险恶,不得不刺激得他堕入魔道,因为正邪不两立,更因为佛祖与自己,他只能选择一个。昔日好友的背叛不过是个序幕而已。
  子玄呼吸粗重,手脚冰凉。他很害怕,怕得厉害,以至于压抑在心中的杀意和暴戾像地狱之火一般熊熊燃烧。
  炼丹房内,谷主正割开一名幼童的手腕,将对方暗红色的鲜血引入瓷碗。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缕缕药香在空气中飘浮弥漫,闻上去有些令人头晕。
  血装了一碗又一碗,到第四碗的时候,连成线的血液渐渐变成滴滴答答的血珠,已是放尽了。谷主并指,用内力逼出幼童身上最后一滴血,这才把早已冰冷的尸体随手扔掉。
  不多时便有几名弟子走进来,把尸体连同不慎溅落的鲜血打扫干净,动作熟练,表情冷漠。在他们看来,这些药人与牲畜无异,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
  等脚步声远去,又有一名身穿白色劲装的弟子推门而入,拱了拱手,嘴唇开合似要说话,干涩的喉咙却发不出声音,额角更有豆大的汗珠接连滚落,湿透了衣襟。
  然而谷主背对他,并未发觉异状,一面把鲜血倒入冒着热气的丹炉,一面漫不经心地询间:“药和粥他们可曾喝掉?”
  “回、回谷主……”余下的话他已经没有机会说出口了,放置在他颈间的大手微微使力,顷刻间就扭断了他脖子。骨头断裂的“咔嚓”声和尸体倒地的闷响终于惊动了谷主。
  “子玄圣僧?”谷主连连倒退,背部差点抵住烧得发红的丹炉。
  子玄并不与他多说,抬手就点了他穴道,而后缓步上前,一双赤红眼眸里杀意蒸腾,竟比不断喷薄着热气的丹炉更为炽烈渗人。
  “解药。”他言简意赅地索要。
  “没有解药!你可知道你要救的人是谁?是杀人如麻的魔头余沧海。你师父来信了,言及你若是能亲手了断他,并把心经带回去,便饶恕你这一回。你一得道高僧,缘何要与这种人为伍,平白损了修为,毁了名声。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我们正道中人……”
  不等谷主说完,子玄垂眸笑开了,低沉浑厚的笑声蕴含了几丝内力,当即震得谷主口喷鲜血。
  “正邪不两立,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你谷中圈养无数药人,每日必取三名药人的血液炼药,此等暴行也能算是正道中人?为了一本心经,你们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就连那些惨遭灭门之祸的人也能转瞬与仇家握手言和,撒下弥天大谎,而贫僧的师门更为了一颗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混元舍利子便助纣为虐,实在令人齿寒。经此种种,贫僧已然看明白了,江湖上没有所谓的正邪之分,也没有是非黑白,一切不过为了‘利益’二字。今日贫僧便叫你明白,强者说出来的话才叫正义,蝼蚁没有资格置喙。”话落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表情悲悯,下手却极为狠辣。
  因谷主身上藏有许多毒粉,故而他并未近前,只将体内暴虐至极的真气逼出少许,周身便刮起一股罡风,把谷主笼罩在内。一阵呜咽声过后,谷主已是鲜血淋漓,皮开肉绽,唯独一双手却毫发无损,乃他刻意留下来让谷主炼药用的。
  “解药。”子玄走到他身边,分明语气非常平淡,却叫人不寒而栗。
  谷主已吓得说不出话来,目中满是惊骇。他从未见过如此邪门的功夫,竞只是站在原地就能把体内的真气化为罡风杀人于无形,此等功力已无限接近那些具有排山倒海、呼风唤雨之威的上古大能。窥一斑而知全豹,凭子玄方才那一手,别说灭了神医谷,便是荡平整个中原武林也不费吹灰之力。
  就为了一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农鼎,他何苦惹上如此劲敌?谷主心内懊悔,见子玄双指并拢朝自己虚点过来,连忙喊道:“求圣僧饶命!我虽然没有牵机的解药,却收藏了两丸能解百毒的神丹,圣僧只管拿去!”
  子玄收回蓄积在指尖的内力,淡淡开口:“多谢谷主。”此时他表情悲悯,态度谦和,除了一双红得滴血的赤目,看上去与往昔那圣洁高远的圣僧一般无二。
  谷主心内发冷,因双腿已被罡风锯断,不得不拖着残败的身躯向暗室爬去,留下一条长长血痕。待取出神丹,满以为自己能保住一条性命时,他却骇然地发现子玄正把一双鲛人纱裁剪而成的手套戴上,然后缓步走来。鲛人纱水火不侵,刀枪不入,还能隔离世间一切污物,自然不怕他涂抹在体表的毒粉。
  “圣僧,您把我儿子……”话未说完,他下颚已被卸掉,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这手套分明是他送给儿子的十八岁生辰礼物,为何会在子玄手里?想到其中内情,他目眦欲裂。
  子玄拿起摆放在木架上的瓶瓶罐罐,不拘毒药还是补药,尽数往谷主口里倒,而后眯眼审视对方,见他口眼歪斜,唇色发紫,显然已身中剧毒,这才取出一丸神丹塞进他口中以观后效。
  大约一刻钟后,几近濒死的谷主渐渐缓过来,涨紫的脸皮变成了正常的蜡黄色。子玄见状略微颔首,将剩下一枚丹药塞入怀中,举步离开。
  谷主大松口气,还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却没料一股罡风忽然从眉心钻入,又从脑后爆出,令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僵冷的脸上还残留着劫后余生的表情。
  子玄合上炼丹房的石门,避开药童与谷中弟子,快速回到暂居的小院。
  “把这个吃了,可解百毒。”他将淡褐色的丹药喂到男人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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