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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文物有执念(71)

作者:相与步于中庭 时间:2024-11-27 10:48 标签:强强 重生 HE

  即便是他,也有克服不了的执念和恐惧。
  火光并不随着他的呆滞而消失,就在袁祈垂眸空档,燃烧的巨大玻璃幕棚已经赫然拉近至眼前。
  烈焰浓烟扑面而来,滚烫的空气灼烧喉咙,袁祈感觉自己身上的皮火辣辣的疼,这次梦境比以往都要真实。
  伴随着一声轰隆隆的燃烧爆炸声,带火星的碎玻璃四散迸射,浑身浴火的袁载道从幕棚中冲出,径直朝袁祈扑来。
  袁祈喉咙滚动,张了下唇却始终没有喊出那个字。
  袁载道不知道被烧了多久,已经看不出原本面目,他踉跄倒在袁祈面前,带火的手高高托起玉牌,焦黑的脸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瞪着,用尽全力嘶喊。
  “去找……”
  袁祈猛然惊醒,双目布满血丝瞪向上方天花板,剧痛铺天盖地卷来,急促呼吸划过气管传来急促的滋啦声。
  天花板上的灯光刺眼,让他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方,喉咙和胸腔钻心疼痛紧接而至,他好像刚吞过刀片,腹腔内被火辣辣剐着。
  袁祈翻身趴在床边呛咳,牵扯到浑身皮肉由外到内却无一不在疼。
  他手掌摁住床沿同时忍不住抽口冷气。
  纪宁半蹲在床边,目光紧紧追随他丝毫不离,漆黑瞳孔里的光尽数消失,担忧尽显。
  “……”
  袁祈抬起头,想问自己怎么回事,结果张了张嘴,喉咙沙哑像被浓烟呛坏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变形的手。
  袁祈瞪大眼睛抬起手臂,从手心到胳膊,甚至身上衣服之下都是连成片的透明燎泡,随着动作扯动伤口疼几乎要窒息——那场大火不是幻境。
  袁祈打量自己被重度烧伤的皮肤,眼中惊恐和疑惑参半。
  纪宁眉头紧蹙,压抑半晌低低说:“对不起。”
  袁祈抬起头,怔愣看着他,似乎一时半会并没有从这么大变故中反应过来。
  又过了会儿,他眉头往里一拧,用堪称变态的自制力压下心中惊慌。
  袁祈拉过纪宁骨节分明的手,用指尖在他白皙掌心缓慢写下几个字:“发生了什么?”
  此等情况下,他竟然还记得纪宁的习惯,写出来的是金文。
  纪宁半垂眼眸,“有东西将帐封在纸里。”
  他从床头柜将他买的那一袋子东西提过来,里边有一张类似于传单的小卡片,上边用毛笔勾勒了几道火焰痕迹。
  纪宁说:“这是画影。”
  画影,顾名思义,画出来的影子,就像符箓一样,用来锁住某些力量。
  袁祈刚要伸手去接,那张卡片就在他眼前烧起来,他匆忙瑟缩,瞳孔张了张,捂着嘴又趴在床边咳了会儿。
  纸片转瞬间化为灰烬。
  纪宁半跪在床边为袁祈顺背,在他咳嗽过后又小心扶着他躺好。
  袁祈呼吸声很粗,脸上血肉模糊,双眼盯着天花板上的灯。
  他能克制自己不表露出痛苦,但源于身体的生理性痛楚不会消失,此刻浑身上下的神经都在传递同一个触感——疼,这种痛苦折磨他生不如死,但在折磨之余袁祈心底却涌出了变态的喜悦,因为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再次遇上的有关当年那件事的新线索。
  明灵的帐源自记忆深处,也就是说,制造这个帐的人,当年跟他一起,亲眼见证了那场大火。
  想到这里,袁祈眼离甚至露出了光——无论对方是想杀他还是要报复什么,但现在他活下来了,接下来,就是对方的死期。
  纪宁不知道袁祈此刻脑子里多忙,只知道人类在受伤时需要休息。
  他并指在袁祈额头上画了张符,最后一笔落下,青光隐没在眉心。
  一股凉意袁祈从四肢百骸涌出,流过他身上火辣辣灼痛的伤口,像是清冽泉水,一点点将痛楚减轻,困意排山倒海的袭来。
  袁祈听见纪宁在他耳边说:“睡吧。”
  纪宁清淡的嗓音似乎带了蛊惑,袁祈所有想法轰然被赶出脑中,眼皮不受控制的合在一起,在意识完全消失前。
  他凭借本能抓住从额头抽离的手。
  【作者有话说】
  袁祈:太好了,我终于有机会报仇了!
  作者:宝贝儿,但是你破相了。


第65章 那场大火
  袁祈闭上眼不久,那场大火再度烧到梦里。
  无数次循环过的场景,一模一样炙热的高温,玻璃幕棚在烈火中轰隆坍塌,掀起热浪刮的脸生疼。
  袁祈立在原地,双脚像灌铅似得难以挪动,眼看火星随风飘落在身上,灼出一个黑色小洞,不知这次是梦境还是又入了帐。
  火光映在眼中,他冷笑了下,心说自己总共就这么一点见不得光的记忆,结果被揪住接二连三鞭尸多回,真是欺人太甚了。
  接下来的一幕十分熟悉,浑身是火的人从玻璃幕棚冲出,又在他眼前倒下。
  袁载道挣扎伸出手,嘶哑的声音再次发出。
  “去找……”
  袁祈猛地惊醒,自床上弹坐而起直勾勾瞪着前方木色的墙。
  他的双目充血泛红,惊恐又僵硬跟着梦中人完美重复了遍口型。
  去找——
  纪宁。
  他脸上霎时间露出一个难以形容的表情,好似厉鬼上身得逞后的欣喜若狂。
  不知过了多久,袁祈才从梦境和惊喜中回过神,这才发觉身上已经不疼了。
  他抬起手,手上燎泡竟然全部消失,连点疤痕都没留下。
  袁祈难以置信撸起一节袖子端详,皮肤也是完好无损,目光挪到床头的柜子上,昨晚买回来针线和外卖都还在。
  昨夜他遇到的“画影”和“帐”都是真的,烧伤也是真的,此刻却全都好了。
  他顾不得自己重伤痊愈的契机,因为当下又更重要的事,掀被下床赤脚跑出去找纪宁。
  隔壁李明听到声音从房间探出头。
  袁祈受伤,纪宁又不会针线活,他的头最终还是用筷子又插了回去。
  “爸爸。”李明换上了袁祈的那件短袖,宽松的直接到了膝盖下,像只小布袋扑过来抱住他。
  “你醒了,你身上还疼吗?”
  袁祈脸上匆匆闪过一点敷衍笑意,随即急切问:“你妈呢?”
  “妈妈?”
  李明扭头往楼梯口看去,纪宁也正好端了杯水走到那里,背着光,脸色惨白,连唇色都淡了。
  他见袁祈活蹦乱跳,漆黑眼珠坠在眼眶中,从头到脚将他巡视了圈,清淡问:“怎么了?”
  他缓步走来,将水杯塞到袁祈手里,“屋外的泉水,喝一点。”
  水温热,隔着玻璃杯子温度传到袁祈掌心,奇异的将他心底涌出来的浮躁熨烫妥帖。
  他讷讷点了下头,听之任之仰头喝尽,喝完后才尝出这水不仅有一丝回甘,还带着点锈味。
  他抹了下嘴角对纪宁说:“纪组,我有事情想问你。”
  屋内因为有李明,说话不是很方便,袁祈将纪宁带到门口松树底下的大石头旁。
  此刻天已经亮了,淡粉色霞光从翻涌的云海缝隙中渗出。
  袁祈开门见山问:“你认识袁载道吗?”
  纪宁回:“不认识。”
  “不认识?不应该。”
  袁祈急切说:“你再好好想想,他是前建安市文物局考古研究中心副主任。”
  纠缠了他八年的梦,今早终于有了答案,他终于听清当年袁载道最后说的那两个字,也模仿了口型确实对得上,绝对是“纪宁”。
  纪宁扫过袁祈的眼睛,其中碎光浮动,焦急难掩。
  这人很少展露自己情绪,这件事于他而言必定十分重要。
  纪宁半垂长睫,轻蹙眉头勉强自己仔细回想。
  袁祈跟他对立,盯着对方安静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纪宁抬起眼皮,又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轻轻垂下。“对不起,袁祈,对不起。”
  纪宁经历的光阴太长,长到已经模糊了记忆,别说是某个人,即便是某个朝代,在他眼中也只是漫漫长河中一片单薄的走马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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