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超凶学弟骗到手了(81)
时竟的眼神暗了下去。
分工明确。
两个部门不相干。
偌大的礼堂。
时间紧迫。
所有的要素加起来,他大概是没有机会找沈焰见一面,或者是说说话。
时竟道:“我们开始吧。”
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傍晚,学生会的人来给文娱部送了一次饭。
时竟他们匆匆地吃了几口饭,有了饱腹感就继续负责工作。
临近晚上九点半,应昭之看到时间很晚了,便招呼大家收拾东西回宿舍休息。
文娱部的事情没有学生会的多。
剩下的明天上午就能完成,剩下的只要等到彩排的时候再继续。
时竟收拾完东西,杵在原地在礼堂里找寻了下沈焰的身影。
可惜没看到,可能是去后台了。
应昭之收拾完,见他不走:“镜子,走了,宿舍快熄灯了。”
时竟犹豫地收回视线:“好。”
等沈焰回宿舍了,终归能看到人的。
晚上十点十四分,沈焰和陆凌云从后台出来。
沈焰一眼就察觉礼堂里少了一部分人:“后面人呢?”
陆凌云看过去:“你说文娱部的?走了吧。”
沈焰眉头顿时一拧:“什么部?”
陆凌云戏谑起来:“文娱部啊,你心上人已经走了。”
沈焰忙一天,根本没去关注其他人,也完全没听陆凌云提起文娱部的要来。
他一眼杀过去,咬牙道:“陆凌云,你故意的。”
陆凌云无辜道:“我还不是为了让你早点忙完,有更多的时间陪人家。”
沈焰想骂脏话,把手里的册子往他身上一砸,气得直接走了。
陆凌云接住册子:“哎哎,你走了剩下了怎么办。”
回应他的是侧门被关上的声音,声音之大足以感受到对方的气焰。
陆凌云无奈地摇头:“这臭脾气。”
沈焰一路回到宿舍楼上,在礼堂时,早已经过了宿舍熄灯的时间。
花了点时间回到宿舍,他轻手轻脚的开门进去。
四个床铺,只有萧白杨和江辞的床帘里,还亮着台灯的灯光。
萧白杨听到开门声,撩开床帘,看到沈焰回来了,用嘴型说了个“焰哥,你回来了”。
沈焰看向时竟的床铺。
萧白杨轻声道:“学长已经睡了。”
沈焰脸色很沉,隐没在昏暗中“嗯”了一声,借着手机屏幕的灯光,换了鞋。
然后从柜子里拿上睡衣,径直去了浴室。
洗漱完出来,宿舍里没了一点亮着的灯光,显然人都睡下了。
他进去,关了阳台的门,把浴巾往椅子上一丢,随后没发出任何声响掀开自己的床帘。
桌上的手机被他开了最低的手电筒丢上床。
沈焰干脆上梯,紧接着一动不动地站在上面,目光落到隔壁床铺上。
青年侧躺在床上,手机微弱的灯光落在他熟睡的侧颜上。
呼吸清浅,盖在肩膀以下的被子,小幅度得上下起伏着。
最近忙得时常只有这个时候,能好好地看一看眼前的人。
偏偏今天两个人分明待在同一个地方,却一面也没见上。
沈焰薄唇紧抿。
他没办法问出在同一个地方,时竟当时有没有看到自己也在。
可不管看没看到,答案大抵和今天的结果一样。
他瞬间又想起他们忙起来之前,看不到他的对话,青年那抹刺痛他的笑意。
每次想起都能气他个半死。
沈焰目光扫过时竟身边空出的间隙,冷着一张脸,足足静了一分钟之久。
然后一咬牙,魔怔了似的,径直爬了过去。
第56章 大狼狗16
学校宿舍的床铺又窄又小,一个人躺着足以束手束脚。
于是,待沈焰爬上时竟的床,窄小的床铺彻底不留一丝伸展的空间。
少年身体微侧,单手撑坐在床上,一条长腿委屈地曲起一点。
紧挨着身边朝里侧躺着的人,眉宇间压着点他爬上床之后,才漾起的复杂和后悔。
爬床这件事,身体远比大脑来得诚实。
到了这会儿,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可这样的动作和距离,超乎想象地,让他被晦涩和贪恋强占了理智。
不费吹灰之力就抹掉了所谓的悔意。
沈焰低头,眉宇淡淡,隔壁床铺还亮着的手机手电筒,光线和阴影勾勒着他脸庞的侧颜。
青年暴露在被子外,脖子的白皙跟着若隐若现。
他半遮半掩的睫毛下拓下晦暗。
良久,倒映在墙上的影子勾出线条的喉结,似艰难地上下微微鼓动。
下一秒,沈焰狼狈地扭头避开视线,胸口微微起伏。
紧接着,他僵硬地腿往前一伸直,随即捞过隔壁床上的手机,手电筒一关。
整个人混在黑暗里,宛如被放慢了倍速,一点一点慢慢地侧躺了下去。
两具侧躺在一起的身体,明明能让逼仄的床铺,有一点不那么窒息的空间。
彼时,沈焰的呼吸却像是溺在其中,紊乱得简直不太像话。
这样的距离是和平时相处的距离,完全大相径庭的感受。
折磨,却贪恋。
不知道过去多久,久到沈焰保持着这个侧躺的姿势,开始浑身发僵发麻。
突然,身前的人裹着被子睡的不太安稳,窸窣得挪动了睡觉的姿势。
然后隔着被子的后背,轻易得撞了下他的肩膀。
钻出被子的脚尖,和他的脚背相抵。
沈焰呼吸滞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大脑里霎那间崩断,忍耐终于到了极限。
直到身前的人,再次安安静静起来,他往前挪了挪,缩短了两人之间最后的距离。
昏暗里,他瞳仁里沉淀着浓郁的黑色,挤走了最后那一点镇定平淡的伪装。
膝盖往前一靠,挤进被子里。
紧实的臂膀连着被子,搂抱住对方的腰,从很轻的试探,到眷恋得束紧。
沈焰闭着眼睛贴身过去,鼻尖蹭过柔软的黑短发,清浅得一闻后,整张脸埋进时竟的肩窝。
却不敢再有下一步动作。
黑暗把五官的感知拼命放大,独属于对方的味道和温热,不要命得往他身体力钻。
眼前的人比任何时候都要软,也格外致命。
沈焰绷着下颌线,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一瞬息的变化。
然而他什么都不能做,或者说什么都不敢做。
他像是试图亵渎神明,不要命的凡人,偏又承受不起对方一丝一毫的怒火气焰。
哪怕对方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昏沉在自己眼前。
他仍旧不敢做一点越距出格的行为。
只能被折磨到,躲起来一个人发疯。
沈焰吁出一口很长的气,脚背勾过被子里那抹滑腻的脚尖,膝盖往里挤了挤。
眉宇染着痛苦,深埋进被子下的脖颈,薄唇干涩得抿住那一点发尖。
……
然后在沉寂的宿舍里,发出一点,如同可怜的凶兽,藏起来舔舐伤口的闷声。
几不可闻。
无药可救。
-
时竟一觉睡得很难受。
不仅是身上仿佛捆压了足吨重的东西,还热得他喘不过气。
然后,他就被热醒了。
时竟茫然地睁开眼睛。
宿舍里仍然没有亮光,显然外面没有天亮。
他牵动身体,足吨重的感觉丝毫没有因他清醒而消失,连着被子捆在他身上。
反倒是额头碰上近在咫尺的墙壁,透心凉的温度顺着头皮直窜脊骨。
时竟被凉得整个人彻底清醒了,冷热交织,哆嗦地躲开了冷硬的墙壁。
他艰难地摸到了放在墙边的手机。
屏幕一亮,时间显示凌晨四点四十三分。
时竟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敛下的眼睑,借着手机屏幕微亮起的光芒,瞥见了什么。
愣神间,瞳仁骤缩,呼吸慌乱,如遭重击。
已经不是一点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