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超凶学弟骗到手了(61)
沈遇一直觉得眼前这一对说不上来的古怪:“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没觉得他在骗你?”
时竟尴尬地看着沈遇,说来奇怪,沈焰说什么他确实是都信了,从没觉得沈焰骗过他。
沈遇评价了一句:“怎么这么好骗。”
时竟:“沈焰……不会骗我的吧。”
沈遇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阵,捞过江辞那边的酒瓶,往时竟面前空了的杯子里倒了点酒。
“骗没骗,喝一口不就行了。”他拿起自己的酒杯等着时竟和他碰杯,“看你一直很馋的样子,趁着他不在,喝一口试试?”
时竟犹豫了,倒不是觉得沈焰骗他,而是馋酒了。
沈遇道:“酒的度数不高,喝一口不会有太大问题。”
时竟被忽悠得心动了,拿过杯子,安慰自己就一口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毕竟沈焰说的是,他喝得烂醉,不喝那么醉不就行了。
沈遇朝他扬了下酒杯:“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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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焰接完电话,走回包厢,一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类似鸡飞狗跳的声音。
他无语地推门进去,然后就黑了脸。
包厢里,萧白杨一副喝过了头的发疯样,抓着江辞的手不放,非要跳一曲华尔兹。
完全躲了所有酒的江辞,臭着脸嫌弃地扒拉开萧白杨,结果萧白杨像八爪鱼一样,愣是不肯放。
偏偏江辞没心思去多管萧白杨,眼睛死死地盯着沈遇那边的动静。
也是彻底让沈焰黑了脸的画面。
脸颊微醺着红晕的青年靠在沈遇的怀里,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却眯着眼睛圈着沈遇的脖子。
像一只倦懒的猫儿,非要窝在主人的怀里。
江辞见到沈焰仿佛看到了救星:“快管管你家那位。”
沈遇同样无奈地看向沈焰,怎么也没料到,沈焰没有骗时竟,青年喝醉了真的会不对劲。
眼前的画面一点没给沈焰去追究谁给时竟喝了酒。
少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准备过去把人捞过来。
可惜靠在别人怀里的人,仿佛知道要被拉开,死命地抱着对方的脖子不肯放,越扯越使劲抱。
不管时竟和沈遇是不是一样的,但喜欢的人抱着除自己以外的人,沈焰还是气狠了起来。
偏偏又不能使用粗/暴的蛮劲去扯。
就在几人僵持的时候,萧白杨看到贴贴的时竟和沈遇,亮着眼睛也有了心思。
他一把推开江辞。
江辞被推的一个踉跄,终于庆幸自己有了去沈遇那边的机会。
结果一偏头,就看到萧白杨朝着沈遇那天撞了过去。
也亏得萧疯子这么一撞,时竟和沈遇堪堪分开。
江辞一把捞过沈遇护在怀里。
沈焰心惊地接住后仰的时竟,紧接着把人牢牢禁锢在臂弯里。
时竟浅棕色的瞳仁蒙着一层水雾,下意识地朝着沈遇伸出手去,整张脸都写满了“要抱”两个字。
沈焰咬人的心都有了,给江辞和沈遇投去了一个眼神。
江辞和沈遇拎着发酒疯的萧白杨逃离了现场。
包厢的门一关,沈焰咬牙切齿地抬手压下时竟对着门口伸的手臂,然后很凶地把人转了个身面对自己。
脾气差到极致:“我是不是说了不让你喝酒?”
耳边被吼了一声,又被狠狠转了个身,意识略微馄饨的时竟吓得缩了缩肩膀,眼神像极了受惊的小鹿,害怕地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人。
沈焰没受住他的眼神,严厉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只能气恼地瞪了他一眼。
“醒了再找你好好算账。”语气不算凶,“自己能不能站稳?”
沈焰打量着他,松开了抓着他肩膀的手,顾不得人回不回应自己,抬手就准备把人拦腰抱起来,以免一个不注意人转头跑去抱别人。
结果他还没抱到人,时竟受惊似的后退了一步。
沈焰微微一僵,收回手,眼神冷下来,咬着牙,眼前人的动作就犹如导火线,将他一点就燃。
他声音冷平,话音里染着自嘲:“学长抱着别人不撒手,到我这里碰一下都不行是么?”
时竟微醺的脸庞上挂着局促不安,落在视野里的不是人,而是一头随时都要咬他的凶兽。
沈焰一错不错地捕捉到了他眼睛里的害怕,忍着心头微刺的情绪。
眼前的人,害怕他的触碰。
他可以从头来过,不去触碰,不去越界,隐忍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慢慢地一步一步从头再来。
可是眼前的情况,容不得他由着人乱来。
否则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沈焰敛了脸色,绷着下颌线,大跨步上前,二话不说把人拦腰打横抱起。
抱起的第一时间,怀里的人就开始挣扎,推他,拳头砸在他的胸口上,比刀扎还疼。
沈焰呼吸凌乱,收紧手臂,埋进时竟的肩窝里,声音低低地道:“别怕。”
“就忍一会儿。”
“很快就放开你。”
时竟靠在他的怀里,下巴被迫枕在他的肩膀上,蒙着水雾的眸子闪烁着。
耳边是少年低而缓的声线。
抱住他的胳膊却透过他的衣服,在微不可察的轻颤。
眼前这头狠戾的凶兽,用着要捕猎他的蛮劲,明明自己在他面前弱小得能被轻易撕碎。
却只是把他小心翼翼地圈进怀里,以被驯服的姿态低下头颅。
用着示弱和委屈的语气,恳求自己忍一忍他的触碰。
那么的可怜,又那么的卑微。
时竟突然生不出要推开对方的心思,然后犹豫了片刻,慢慢地抬起了自己的手。
于是,快要被他的态度欺负得,不能平复的少年,被两条温热又柔软的胳膊,一点一点,轻轻地圈住了脖子。
呼吸骤然一停,怔然地一动不动。
灼热的呼吸紧贴在脖颈的皮肤上,又被难以言喻地蹭了两下。
下一秒——
一道绵软,带着满满安抚意味的声音,在他耳边小声地响了起来。
“不怕的。”
“一点都不怕的。”
第42章 大狼狗02
桐市的九月一过,进入十月只需要一场雨,就能让气温骤降,直接进入寒秋。
沈焰抱着时竟从餐厅里出来的当晚,桐市下了一场令人毫无准备的暴雨。
第二天早上。
时竟的被窝里钻进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冷风。
一阵哆嗦,下意识裹紧身上的被子,也驱散了他的困意,轻颤着睫毛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是随风晃动的深色床帘。
时竟茫然地盯着床帘看了好半晌,有些分不清是在梦境里,还是在现实里。
脑海里只剩下他和沈遇喝酒的画面,根本没有他回宿舍的画面。
这时,阳台的门在门框上,来回碰撞了好几下,门框的震颤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宿舍里又钻进了不少冷风。
时竟被冷得缓不过神,他眨了眨眼,捂着被子坐起来,掀开床帘的一瞬间,一阵头晕目眩。
他差一点栽回床里。
时竟晃了晃脑袋,一手撑住床栏,一手按住太阳穴,俨然是酒精造成的眩晕和头疼。
会痛就不是梦……
等眩晕感过去,他听见阳台上传来的咳嗽声,忍着头疼看过去。
恰好看到从阳台走进宿舍的沈焰。
少年穿着睡衣,似乎刚洗完头,染湿的头发软趴趴地贴在头上,发尾依稀能看见往下滴落的水珠。
沈焰走到桌前,扯下椅背上的毛巾,抬头正准备擦头发,就这么对上了时竟的视线。
沈焰擦头发的动作一顿,目光略过他略显苍白的脸,再落到他按着太阳穴的手。
原本身上懒散的劲,被低气压一点点取代。
少年面无表情地道:“醒了?”
时竟肩膀轻轻抖了一下,阳台外的冷风远不及沈焰的冷脸。
他莫名心虚起来:“嗯、嗯……”
沈焰眼神冷飕飕地瞥着他:“现在知道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