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超凶学弟骗到手了(24)
军训一个月,整整一个月都不能看到面前的人。
不可能,他也做不到。
沈焰:“你先说。”
只要他不答应,就不算违背时竟的意思,大不了到时候耍赖,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时竟闪烁着眸光,他没开口之前,就提了这么大个要求,不先开口,确实说不过去。
时竟抓在轮椅扶手上的手,已经快要把上面的皮质给抓出破口。
每个字都认识,组在一起就成了陌生的词汇,张不开口,发不出声音。
那么陌生,却能将其中饱含的意思描绘在他的脑海里,刺激得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腔。
急促蔓延进血管,一路攀岩到耳根,红了个遍。
时竟被沈焰的眼神盯得脸烧,最后心一横,脑袋混沌,磕磕绊绊地道:“男…男……是……”
“是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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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男生宿舍一号楼。
萧白扬正端着碗洗好的草莓,站在江辞的床铺边,语气无奈的安慰:“你这不是闹么,竟然敢去翻墙。”
“来,吃口草莓,心里苦的时候,吃点甜的心情就好了。”
“这可是花了我六十大洋,特地为你去买的,真不打算吃一口?”
见床上的人不理睬他,他把碗往桌上一搁,双手抓着床上的栏杆,就准备爬上去。
就在这时,宿舍的门猛然被打开。
一道身影径直冲进阳台,快到几乎有了残影。
伴随着宿舍门被狠狠用力一关,巨大的关门声吓得萧白扬直接从栏杆上掉了下来。
他满脸惊恐:“卧槽,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江辞从床上坐起来,随意地瞥了眼阳台上的身影:“宿舍就那么三个人,你觉得有谁能进宿舍?”
萧白扬反应过来,从地上爬起来:“焰哥?怎么冲这么快,是被鬼追了么?”
阳台上的沈焰隐约听见萧白扬的声音,几次用冷水洗了脸,才慢慢得冷静下来。
能是鬼就好了。
沈焰双手撑在水池上,低着头,任由着脸上的水一点一点地滴落下来,然后短促得自嘲了一声。
他完全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时竟的一声“男朋友”,哪怕不是发自对方内心的,都足以要了他的命。
他想得再圆滑,再狡黠,都抵不住这么一声轻唤。
别说是答应对方军训结束前不出学校。
即便现在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心甘情愿。
沈焰借着冷水,冷静了一些。
但也仅仅是一些,要他足够冷静,冷水洗脸根本不够。
沈焰收了阳台上的衣服,又去浴室里洗了个冷水澡。
冷静大半后,他裹着一身寒气,推开门回到宿舍。
萧白扬打量着他的脸色:“焰哥,咋的了?怎么还洗上冷水澡了,什么人让你火气这么大?”
江辞砸了萧白扬一枕头:“少问。”
萧白扬就是皮紧,嘴没个把门,往往话已经说出口了,脑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你们一个两个背着我翻墙出去,然后回来都一身气,我怎么可能不问?”
“你气是因为被对象发现翻墙,勒令你军训期间都不准出校门。”
“那焰哥气什么?”
他乐呵了一声,开玩笑道:“人家焰哥哎,总不能也和你一样,是被对象赶回学校的。”
“我不得好奇问问清楚?”
江辞:“……”
沈焰:“……”
第17章 小狼狗17
从时竟家离开的那天。
沈焰乐观得觉着,熬过军训期间不去见时竟。
以他过去的忍耐力,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没什么大不了。
然而乐观过了头。
他忘记了尝过甜头的人,再回头去吃涩味的东西,根本没那么容易。
前三天,他勉强熬过来了。
五天之后,他就像搁浅在岸边的鲸鱼,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炸得血肉模糊。
终于,在第7天,沈焰受够了。
军训一周后的晴空已经被乌云遮蔽,刮起的冷风游离在A大操场。
哨声吹起的那一刻,操场上整齐的队列瞬间散成一团,乌泱泱得一片。
沈焰慢吞吞得跟在江辞和萧白扬的身后去拿水。
萧白扬拿了水一回头,看到他魂丢了似的模样,喊道:“焰哥,接水!”
沈焰闻声抬眸,矿泉水以标准的抛物线迅速往他这边落。
他伸手一接,脚跟一抬,去了边上的梧桐树底下,不拧水喝,就望着虚空出神。
看到他不寻常的模样,江辞和萧白扬对视了一眼,然后抬步跟了过去。
萧白扬满腔疑惑和好奇怎么都憋不住:“焰哥,你这几天怎么了这是?军训发呆,休息的时候也发呆。”
“要是遇到什么事了,就跟我和江辞讲,我们一起想办法,能帮一点是一点。”
沈焰没吭声,望着虚空的目光移都没移一下。
萧白扬以为他是遇到事了不好意思讲,准备拉着边上的江辞一起劝劝他。
结果往边上一看,江辞正低头看手机,嘴角禽着笑,一看就是在和对象聊天。
萧白扬:“……”
感觉到萧白扬的死亡凝视,江辞打字的手指一顿,嘴角笑容一脸,平静地抬头:“再看,你眼珠子就掉下来了。”
萧白扬眨了眨眼,然后努嘴示意江辞看沈焰。
江辞瞥了眼。
虽然他心思在和对象聊天上,但萧白扬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知道对方什么意思。
于是,以过来人的口吻,得出结论:“相思病。”
萧白扬:“……”
听了一耳朵的沈焰:“……”
萧白扬不信邪得上下打量沈焰,后者冷着张脸什么表情都没有:“不能吧,因为什么?不会就因为焰哥的对象勒令他不能出校门?”
“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我不信。”萧白扬反观江辞,他立马否认,“真要因为这个,你怎么就这么神采奕奕?”
“放在以前,你一天见不到沈遇都要送icu。”
江辞:“……”
他一脚踹过去,但踹了个空,脚跟落地时,和沈焰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萧白扬的话倒是提醒了沈焰。
以他和江辞短暂的相处,他一直能感觉到他们是同类。
既然是同类,为什么现在只有他会跟丢了魂似的。
江辞用胳膊禽住萧白扬的脖子后,抽空问了句:“看你眼神,有话问我?”
这次,沈焰没再沉默。
他边拧矿泉水的瓶盖,边“嗯”了一声。
然后扬起脖子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也压下了身体里最后一丝别扭。
该问的就得问,在感情上,脸皮算不得什么。
沈焰咽下水,视线对上正在等他问话的江辞,喉结一滚,问道:“不想你对象?”
“想,怎么不想。”江辞一挑眉,手疾眼快得捂住张嘴要喊的萧白扬。
沈焰无视了萧白扬求救的眼神,看向一旁操场,紧接着像是很随意地问了句:“不像想的样子。”
江辞乐了:“要不是我对象答应了,每天消息畅通,三天进学校看我一次,我丢魂的劲能比你还严重。”
整整一周没有时竟消息,甚至依照过去小心翼翼,没记起要给人发消息的沈焰:“……”
然后他很快抓住了什么问题:“军训期间,外人不是不让进?”
江辞没脸没皮地道:“没办法,我对象疼我,拖了关系。”
沈焰:“……”
牙根仿佛吃了柠檬似的,酸透了。
受不了牙根的酸软,沈焰直接仰脸喝了半瓶水。
江辞也没酸人的喜好,既然话题讲开了,他就随口问了句:“你对象哪的?校内校外?”
沈焰没打算瞒着,反正迟早是要知道的事情:“校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