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超凶学弟骗到手了(128)
他帮不上什么忙,也不能一直赖在这里打扰别人。
“张叔。”时竟看向身边的张叔,“我先回去了。”
从这里回桐市要些距离,张叔把人带来,自然不可能让时竟自己回去。
何况还是他家少爷喜欢的人,靠着续命,更不能有闪失。
张叔:“我去安排司机送您。”
时竟点头,跟着张叔准离开。
沈老爷子一瞧他要走的架势,吹胡子瞪眼,用手里的手杖敲了敲地板:“站住。”
时竟脚下一僵:“您还有什么事吗?”
沈老爷子眼神犀利:“我好好一个孙子,说晕就晕,我还没找你算账就想跑?”
时竟没被吓到。
家庭医生已经说过沈焰是因为长时间的空腹,加上不睡觉,突然脱力才会晕过去。
“如果沈焰有事,我会再过来。”
沈老爷子冷哼,脾气上来了:“家里是缺你一间房了,还是怕多你一张嘴,想跑没这么容易!”
张叔意会:“我这就为时竟少爷去安排房间。”
时竟压根反应不过来去拦人。
等他想找沈老爷子,沈老爷子早就不搭理他了。
时竟哭笑不得。
总觉得沈焰这样的性子,和沈老爷子有很大关系。
然而一样的,回味过来,让人心里无奈又发软。
家庭医生给沈焰挂了点滴,交代了几句才离开。
时竟打算一直等到沈焰醒过来。
张叔恰好上来提醒,晚饭厨房已经准备好了。
时竟住人家的,也不好吃人家的。
偏偏沈老爷子要把他瞪出个窟窿来,他不得不跟着张叔下去用晚饭。
用完晚餐,他上楼前,不好意思地向张叔提了一嘴:“您能让厨房准备些清粥温着吗?”
“我怕沈焰醒来的时候,会肚子饿。”
张叔毫不意外:“我一早吩咐过了。”
时竟点点头,不自在地上了搂。
他倒是想等沈焰醒了,自己动手做点什么。
碍于这是别人家的厨房,不好乱动。
回到沈焰的房间,他先去浴室找了毛巾,浸湿后,出来给沈焰擦了擦手和脸。
正望着沈焰苍白的面色发呆时,他猛然想起来出来到现在,还没给时宥打过电话报平安。
他匆匆放了毛巾,去了阳台打电话。
怕吵到沈焰休息,他轻手轻脚地把阳台门给关了关紧。
刚拨通时宥的电话,对面就接了起来。
伴随着时宥发沉的声线,和止不住的担忧,控诉他忘记给自己打电话报平安的事情。
时竟哄了好半天,才把人哄好了。
时宥知道他是去找的沈焰,所以只问了他今晚回不回去,住哪,有没有好好吃饭。
时竟一一交代了。
时宥放心了。
时竟没忘记这几天时宥快开学了。
他不清楚自己多久回去,只能在电话里嘱咐:“小宥,回学校的东西有去买好吗?”
“有。”
“我回去的时间没定下来,可能要你自己多辛苦点了。”
“无所谓,我能照顾自己。”
“还有……”
时竟还没来得及多嘱咐两句。
身后的阳台门突然传来,被颤颤巍巍推开的声音。
第90章 大疯狗10
时竟噤了声,恍然地把手机拿离耳朵。
正欲回头,背后猛然跌撞上来一道身影,他失重地踉跄了一步。
然后不小心直接跌进了对方的怀里。
腰上随即环上来两条臂膀。
平素里肌肉紧致有力的手臂,此时略显无力,却还是牢牢地把他圈紧抱紧。
用尽所有剩余能施加的力气,像极了深怕他从怀里不见似的。
时竟微微讶然后,挂掉了手里的电话。
然后小幅度地侧过头来,视线落在死死埋进他肩窝里的人。
少年气息微弱而急促,整张脸都藏了起来。
“沈……”时竟话才出口,脑海里闪过什么,急忙去看沈焰的手背,“你把针拔掉了?”
沈焰的手背上血珠越渗越多,以及划开了不少的血痕。
时竟的眼睛被刺了一下。
人在阳台,只能拿袖子去帮沈焰捂着。
他气急地道:“沈焰,回房间里去。”
回应他的是更用力的环抱,像是恨不得要把他融进骨血似的迫切。
时竟想起沈焰晕倒前的状态,语气放平缓了些:“沈焰?”
情绪再怎么崩溃,也抵不上一觉睡醒,沈焰现在已经是冷静的状态。
然而冷静得没有任何真实感。
少年闷哑的声音从时竟的肩窝里,一点一点地传出来:“我……是不是在做梦?”
只有梦里能让他把怀里的人,抱得那么实实在在。
不会把他推开,不会害怕他。
时竟嗓子一哽,哑了哑。
半晌,他深吸气,不答反问:“手背,疼不疼?”
沈焰:“……疼。”
时竟没再说话,让沈焰自己清醒过来。
没多久,时竟肩膀上的脑袋动了动,传出的闷声中染着点茫然:“我……不是做梦。”
时竟无奈地“嗯”了一声,趁着人茫然的时候,把人带回了房间。
他看了眼剩一半的点滴瓶,想着等等还是交给家庭医生好了。
时竟按着沈焰的肩膀坐在床边,拿过家庭医生在床头柜上留下的输液贴,给沈焰仔细贴上。
等他抬眸,对上的就是沈焰直勾勾,凝视着他的眼睛。
时竟觉得自己要被盯出个洞来,忍不住出声道:“眨眼。”
沈焰听话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继续盯着他不放。
时竟:“……”
时竟虽然不再是高中那时候,牵个手就会纯情得面红耳赤的人了。
但是被喜欢的人这么含情的盯着,那股子纯情劲说什么也得犯了。
“别看了。”时竟捂住沈焰的眼睛,“眨都不眨,眼睛不疼么?”
沈焰扯下他的手,捏在自己手心里,垂眸换成了盯他的手心:“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时竟懵了懵,往他额头轻轻一敲:“这是还没清醒?”
“不是……”沈焰抬起眼,瞥了他一眼,又飞快地垂了下去,“我是说,你为什么没走。”
时竟用没捏住的手,勾了下沈焰额前的碎发:“白天和你说的话,不记得了?”
沈焰只是晕过去了,不是失忆,怎么可能不记得。
可他还是要问:“你……不怕我了吗?”
沈焰抿着唇,望向时竟的眼神里满是哀求,急切得想要听到时竟的答案。
时竟叹了一口气,没撒谎:“怕。”
一个字,让沈焰脸色瞬间煞白,松开的唇瓣颤了颤。
“你这个样子,我们到底是谁怕谁啊。”时竟心疼得用手心贴住沈焰的侧脸。
他安抚道:“心理医生说这只是时间问题。”
沈焰愣愣地望着他:“你……你去见心理医生了?”
时竟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前段时间我母亲的妹妹,告诉我了一些事情,让我释怀了不少。”
沈焰不敢置信自己听见了什么:“是什么?”
时竟:“以后慢慢告诉你。”
沈焰也不是现在一定要听,他满脑子都是“释怀”两个字,有些无措:“我……那我……”
时竟心尖微刺:“沈焰,对不起。”
这是他早该对沈焰说的话了。
沈焰贴着他的手心摇头,无措转而成了心慌:“为什么要道歉?”
怕极了时竟下一秒会在“对不起”三个字后面,接出“不想要他”这样的话。
“这件事里只有你是无辜被牵连进来的。”时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