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超凶学弟骗到手了(129)
接近他没有错,喜欢他更没有错。
“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沈焰越听越沉,面带慌张:“没有,我没有受委屈。”
时竟舌尖发涩,瞥他:“真的?”
可能是现在面前的时竟太好说话,沈焰一不小心老毛病又犯了。
于是,嘴不过脑,有点点得寸进尺地道:“有、有一点点。”
反应过来怕时竟不开心,他赶紧补充道:“只有一点点,真的,可以忽略不计。”
时竟听见他这么说,心里其实一点也不好受。
他宁可沈焰使劲和他抱怨。
时竟拇指碰了下沈焰的眼尾:“有很多也没事。”
他会补偿,会加倍好回去。
比起说,不如做来得现实。
时竟抽回手,站起身:“饿不饿?我去给你端晚饭。”
“不要。”沈焰白着脸色把他拉回来,根本猜不透他那句“有很多也没事”,“我不饿,时竟,你不要走。”
“我真的不委屈。”
“我是心甘情愿的。”
“你想怎么欺负我都行,你别走。”
时竟站在床边,苦涩地注视着他:“哪有人上赶着被人欺负,沈焰,你是傻的么?”
沈焰哑声中渗入浅浅的哭腔:“我不在乎。”
“时竟,我不在乎,你就当我傻好不好?”
时竟眼睛发酸。
都说少年初恋刻苦铭心,明明快似一见钟情,放下却比登天还难。
可从来没有人说过,尝不到甜的过程,结局也是这样。
时竟从没想过,有被人喜欢到这种程度的一天。
放在任何人身上,都该是高兴的。
反而他恰恰相反,像是嘴里含着一片柠檬,又苦又酸。
时竟弯下腰,揽过沈焰的肩膀,把人拥在怀里,哽声道:“谁要欺负你了……”
沈焰抓着时竟的衣服,颤着肩膀:“时竟,你说过这次轮到你骗我了。”
“你说往后的每一天都是。”
“你不可以走。”
“你说要骗我的,说好要骗我的……”
时竟闭了闭眼睛,抹掉脸上的眼泪:“除了欺负,你还要上赶着被人骗吗?”
“可是只有这样……”沈焰挂着泪痕埋在他怀里,抱着不肯放,“我才能被你留在身边,只有这样啊……”
时竟咬了咬唇,捧起沈焰的脸:“谁说的。”
沈焰眼圈通红:“你说的,你骗我说的。”
时竟动了动唇,决定结束这个心绞痛和方向不对的话题。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哭包。”他擦掉沈焰眼尾的泪珠,转移话题道。
沈焰可能也觉得自己哭太多次,丢脸地胡乱抹了把眼睛:“我没有,你别嫌我丢人,我以后都不哭了。”
时竟:“……”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心里阴影。
面前人的话怎么听,都有种他又欺负人的错觉。
时竟:“没嫌你丢人,沈焰,在我这里……你可以不用压抑自己。”
沈焰放在他腰上的上手还是不肯放,仰着脸怔然地道:“你……已经在骗我了吗?”
“……”时竟抿了抿唇,顺了他,“你信吗?”
沈焰:“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骗我的也没事。”
时竟是真的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口是心非的神色来。
束手无策的。
“沈焰,这时候我真的想……”
“你也能失个忆就好了。”
-
晚上家庭医生重新上门来了一趟,给沈焰剩下的点滴继续给挂上。
沈焰挂点滴的时候,时竟端了碗白粥让他吃。
时竟见他手不方便,拿了勺子就准备喂。
沈焰小心翼翼地瞥他神色:“我能自己来,你不用照顾我。”
时竟把勺子递给沈焰。
想起从失忆时确认关系后,沈焰哪怕是发烧胃疼,似乎从来都不肯让他多照顾。
他问了一嘴:“为什么不用照顾你?”
“以前胃疼也是这样。”
只需要他口头关心几句,却从不让他真正实际的关心。
沈焰到嘴的粥停着没有吃进去,垂着的眼睫颤了颤:“就是不用照顾。”
“沈焰,我想听实话。”时竟顿默,继续道,“你可以耍小心机。”
沈焰僵着手,心思微动。
他以前能骗骗失忆的时竟,却骗不了心思清明的时竟。
连以前他耍小心机,胃疼博同情也能看出来。
只是,这份小心机,现在被允许了。
同情也好,关心也罢。
他说过,时竟给他,他都要。
他很贪心。
沈焰:“我不想你觉得,我很麻烦。”
时竟没想过是这个理由,拿过了他手里的勺子,喂他喝粥:“因为小时候么?”
他没有细说,比如那个……保姆,比如沈焰的……父母。
沈焰眼中闪过诧异:“你知道什么了?”
时竟一点没替张叔掩饰:“张叔带我来这里前,和我说了很多关于你小时候的事情。”
沈焰把他喂的粥吃下去,暖了胃,嘟囔了句:“多管闲事。”
时竟又舀了一勺粥:“张叔是好心。”
沈焰:“好心什么。”
时竟瞥着他:“帮你卖惨。”
沈焰一口粥差点喷出来。
时竟:“张叔说,想把你的可怜说给我听。”
他其实很庆幸张叔能说那些话,以前他了解的沈焰,实在是太少了。
这么想着,他的衣角被人轻轻扯了扯。
时竟垂眸瞧了眼,再抬眸。
沈焰急促着呼吸,眼睛里碎着即将要凝聚起来的绝望:“你……”
“时、时竟……”
“你一定不是听了张叔,或者我爷爷的话。”
“故意为了哄我,才留下来的。”
“对不对?”
第91章 大疯狗11
一整天的时间,时竟的心脏总算是体会到了,时时刻刻四分五裂的感觉。
一点拼凑回去的机会也没有。
“好好吃饭。”他抽了纸巾,擦了擦沈焰的嘴角,“别整天胡思乱想。”
沈焰可怜巴巴地“哦”了一声。
他揪着时竟的衣角不敢放,吃了几口粥后,忐忑地问:“你骗我……是和我一样的吗?”
时竟片刻理解了他的意思:“和你一样。”
从沈焰换到他去“骗”,不管是接近的目的,还是怀揣着的心思。
时竟强调了一遍:“一模一样。”
沈焰追问:“没有因为任何人?”
“没有,都没有。”时竟无奈地用白粥堵住他的嘴巴,“好了,不许再想,是我自己想骗你的,满意了吗?”
沈焰勉强满意了,望着时竟眼睛清亮得不行。
时竟一碗粥给他喂了下去,看了眼时间:“该睡觉了,要去洗漱吗?”
时竟不提还好,一提沈焰想起了什么。
他抓起胸口的衣服闻了闻,然后就被上面的烟酒味熏得脸色一变。
想到时竟一直闻着这样的味道在照顾他,他一刻也忍不下去,掀了被子往浴室跑。
时竟“哎”了声,拦住他:“跑那么急做什么?我话没讲完呢。”
沈焰怕再熏到时竟,不敢离太近:“我是不是熏到你了?我马上就洗干净。”
“今天先擦一擦,把衣服换了,不急着洗。”时竟倒是没觉得多熏,“你体力没恢复,洗澡容易低血糖,再晕过去就麻烦了。”
哪怕时竟能忍受,沈焰自己也忍不了:“我没那么容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