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每天都在狂化边缘试探(87)
“哦,对了,现在这里是我的房间,既然阿翎执意要留在此,我自不介意。”
说罢,也不待那人反应过来没有,猛的带上了门,人就不见了,恶劣的很。
只一句话,毒瘾弥散一般让人控制不住的在意,仙宫翎静等了稍许,见外面果真没了动静,这才在房间里踱步试图转移注意力。
房内布置跟记忆中相去不远,屏风后有一角玉白露了出来,仙宫翎探究的走了过去,这才发现是那口流冥仙棺。
他记得月清徽曾说,那副躯壳不可长时间离开这棺,而今竟是离开的这么放心?
又想起他那句“我可以等到你寿终正寝”,心绪纷乱间,又涨上了些沉重。
他来到铜镜前,端视着镜中的人,良久,不轻不重的把那面镜倒扣在桌上。也不知是想通了什么,茫然之色消退,眸光坚定不少。
他径直走到那俱棺身旁,玉臂与通白棺身相得映彰,少顷,便见一滴红触上棺身,倏忽与其融为一体。
流冥棺本是毓灵族宝,仙宫翎自是对其不陌生,此棺用途远比世人想象中还宽泛,而今仅用作存留一物,在他眼中已是暴殄。
他如今要引的,正是定魂。这几日接连在两个躯壳中周转,他魂魄远比初来乍到时要动摇,自当要更容易施展。
这一次,是他自己当主,至于魂倚何处,他决定好,也已经全然做好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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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笙大殿,罄灵诸多长老齐聚,参选弟子的现有成绩画卷一般铺展在面前。
来此地的人,多是为得争得资质优异的红苗收入麾下,自然对那些记录颇加留意,时而视线难免撞到一起,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不相让。
一人环视一周,忽问:“清徽道尊何在?”
“许是在试炼阵巡查。”一指直指向偏侧一处,了然一笑。“这人不错。”
闻言,一伙人果真被引了注意,有的径直上前看他所言是谁,有的没曾挪步,视线却是不由朝这里探过来。
有人大吃一惊:“毓灵族的小子?”
银钥似笑非笑的朝他一瞥,似在说:你不要正好。
再看那卷上所列的资历成绩,多数人更是瞳孔一紧,彼此间交换了个眼神,你来我往,一时间又是刀光剑芒,互不相让。
“此人确实不错,性子也桀骜,双生尊老这般看好,可是吃得消?”
银钥白了来人一眼:“本座吃不吃得消,与你何干。”
有人惊喜的喊了句“师兄”,正是之前问其行踪的弟子,她眸里闪动着雀跃的光,仰赖之色一目可了。
月清徽朝她颔首致意,一样温笑,眸光却毫不停留,他大步走到银钥身旁,与其他长老道好称礼,这才又重新打量到那宏幅案卷上。
有心直口快的,当即道:“这载录委实繁多,亦平淡的紧,清徽小友眼睛有恙,还是勿在这之中费劳了。”
月清徽摇头,似是毫不介怀:“小事尔尔,应对足矣,谢申长老挂怀。”
并齐于横幅之下的还有两条名单,俱是按名次早已列好的排名,只不过齐一是晋级,其二是淘汰。他们不止要挑出个别中意另做关注,也要从淘汰的排名里遴选出合适的待定留察。
遴选时,月清徽偶尔也会提及稍许人,讲他们的历练时所遇之事、应对之法,倒是不乏趣味,遴选本是枯燥之事,而今谈笑风生间,人们有时应和,有时亦是横插一嘴,你一言我一语争相辨论,倒是兴头高昂的紧。
翌日,破晓时分,霞光初露,叆叇氤氲,烁了一室池辉。
薄雾熏染着拂晓的鲜亮,漫上素色衣袍,他静坐于梅树下,清寂胜雪,流风拂扬,白梅花瓣疏零簌落,三两片落到瀑发间,墨白厉显,以茶代酒,独饮独酌。
月清徽踏熹微回来,见得便是这幅光景,他停下步子,就这么伫立在门外,似是不敢挪步。
画中之景,远了,难舍,近了,又怕轻易破碎。
那人一口饮完最后一杯,侧眸看过来,似在疑惑他为何不上前。
接触到眼神,月清徽信步走了过去,来到他身前,姿态从容的跪下身,端端正正的行了叩拜。
“不肖弟子月清徽,恭迎师尊。”
他一如既往的唤师尊,好似其间的空白期从不曾存在过。
仙宫翎垂眸,默然看着低首的人。
怎么可能不变,事过境迁,人非物是,亘古之理。
他又斟了杯茶递过去,月清徽抬起头,接了杯子,忽道:“我每天为你奉茶好不好?”
“不必。”
月清徽观摩着杯子里飘摇的叶,好似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不多话,也不起身。
仙宫翎不禁腹议:既如此,问我作何?
不过这奉不奉茶的,师徒之礼形式上的东西,本就于他无甚影响,反而是他想体恤,不让这人管顾多余占用时间,却被他拒绝了???
仙宫翎想着既然这人偏爱折腾,那便让他折腾个够,保不准哪天就抛在脑后了。便轻易允了他。
结果第二天,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近来困觉,要比以往更容易嗜睡些,日头更盛,太阳已是透过窗晒了大半屋子,难得没能挣扎起来,意识迷糊着。就这么半梦半醒间,只听门扉一声吱响,又过了半天无甚动静,他便又翻了个身,权当那声响是错觉了。
又安静了没一阵功夫,只感觉是有人在推他。
睫羽终是颤了颤,还没来得及睁眼,便觉唇上一片濡湿,仙宫翎懵了一瞬,又感到舌上一顶,那尚着温热的液体不容分说被争相顺入喉咙,他差点以为会被呛死。口中那股力道纠缠不已,牢牢抵住人胡乱挣动的舌,浅薄唇瓣被躏的发红,那液体竟是极顺和的从口腔划落,不紧不慢又极有节奏,逼得人一口一口吞了下去。
没有呛。唇齿间还残留着清浅的茶木香。
不知是否初醒之故,又或是刚刚被人压麻了,他还觉得身体发软,使不上多少力。
他本该反应极快,可这俱身体已是静止惯了,较比之前几乎处处有懒散的苗头,道阶已算微渺,灵力还是被强灌的,警戒性也差上很多,尤其是碰上月清徽的时候,竟还会潜意识觉得习惯。
以至于仙宫翎想对他下手,差距悬殊不说,要克服的障碍还极多,难上加难。
这么想着,手上却已是高抬而起,窜出一簇看似细弱又强悍电流来。
只要一天还认他这个师尊,这孽徒胆敢还手试试!
仙宫翎径自挥掌下去,手上却落了空,再复眼,只觉气流微些滚动,透窗而过凉风拂过,扫了一室旖旎,又不免残留。
人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补齐!(明天接着上但愿多码些QAQ)
很奇怪的就是,最近明明也没接触什么文学♂(咳……)怎么写着写着情/色的氛围就煽动起来了?噢,头秃……
☆、第一百二十二章
无论忙里得不得闲,月清徽总能抽出那么一段时间来“奉茶”,搞得仙宫翎不敢晚起一秒,然而他早,月清徽只会更早,一复一日,锲而不舍,好似多喂一口茶就能怎么样。
不过这一次,他没那么容易投降,僵持就僵持,怕他不成。
这天,仙宫翎做好彻夜抗争的打算,好不容易强撑到将近后半夜,那人却是迟迟不曾来,终是没能顶过去,不知何时睡了。
醒来便见月清徽在坐在床侧,看着他,也不知看了多久,近乎条件反射,仙宫翎脊背僵直,看向他手边,却是什么都没有。
他心下疑惑几分,又朝他身后看去,正看到那杯茶盏在桌上好生安置着。
月清徽自始至终视线不挪,眸里盛着几分幽邃,也不知是在较量什么。
半晌,还是月清徽先一步动作,夏日炎躁,他翻指间,空气中便多了些潮湿水汽,混在徐风中清爽许多。
“阿翎多睡些吧。”
目前的行为倒算端正,不见冒犯。
浅眸里那分疑惑未消。
月清徽在奉茶方面逼得紧,便是仙宫翎要求“放在桌上”,也会被一句“过了时候,有失其韵。”给堵回去,而今不怕过时候了?
月清徽似是读懂了他所想,唇角笑意加深,“今日是凉茶,师尊歇好再品,不急。”
竟是站起身来,径直向外走去,离开前又道:“师尊若是嫌闷,也可在峰内四处走走。”
直到屋门被重新阖上,仙宫翎心里仍不住称奇。
今日这么好打发?
被嘱咐好生休息,经此一出,他反倒精神不少。仙宫翎碰上那桌上的茶盏,掀起瓷盖,指在杯口摩挲片刻,也没觉出什么不一样,他饮完茶,才又走了出去。
流冥棺自他换回这具身体起,就从屋子里挪了去,仙宫翎要绕过大半个院落才能寻到。
若不是要借用这口棺修炼,仙宫翎都怀疑自己会否永远都接触不到这棺了。
借助流冥棺,不仅修习上事半功倍,利用其内里异界维度,可化繁为简,修习时长更能化年为月,甚至只一须臾间,发挥的效用能到多大,也得看所用者现有资历深浅。
他已是落下太多,太需要这口棺了,便与月清徽约好,每天都要借用这棺去修炼两个时辰,果真遵守约定,不多不少两个时辰,也不拖沓。
等月清徽渐放心下来,自然管制就松下许多,所以仙宫翎偶尔也能在这里修习个半日。半日,哪怕是一天之中只有个小半日,也是极有裨益,自然分秒力争。
连续修习而下的积累终是发挥了作用,他愈发沉浸在这攀越的感觉之中,久违又不陌生。
翌日,仙宫翎是自然醒的,屋里没有别人,桌上仍旧好似放置着一杯茶,似是掐准了他醒来的点,杯子外延还挂着适度的温。
将近小半个月过去,月清徽好似度过了最忙的时段,渐渐也得了闲。
“师尊可想去何处闲游?明日我陪你可好。”
“不好。”仙宫翎提剑绕过他。
月清徽又挡在他身前,不依不饶,“哪里不好?”
仙宫翎侧剑把他拨开,“我要修炼,别来打扰。”
月清徽宛如没听见一般,温声出言,却是不容抗拒:“容你两个时辰,只少不多。”
仙宫翎沉默的远远甩开他,也就不与他辩了。
一连下来也算相安无事,要说真正出事的,是在两日之后。
这天日丽风和,与平常也并无不同,仙宫翎饮完凉茶,留了道去流冥那处修习的口讯,向他交代这次要修习大半日,就动身了。
沉浸修习,谁知这次坠的有点深。他心下掂量着与平素差不多的时辰节点,又尽可能的拖到最后一秒,料想外面的天色应是要比以往稍晚些,这才不紧不慢的从虚空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