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每天都在狂化边缘试探(50)
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优越感。
他抿了抿唇,倒是放开了几分,干脆贴的更近些,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嗅着熟悉的冷香,竟是一下子放松了心神。
仙宫翎是雷属性,但终究跟火不同,他的体温很凉,离得近能更清晰的感受到这份锐冷,月离弦的体温也并不算高,至少还能稍稍泛着温,但是跟他师尊一比,他都能自称是个热团子。
仙宫翎明显也感觉到了这点,他从未跟谁这么靠近过,物种放广一点的说,动物也没有,他没有对比,所以并不清楚,想是被一只不大的灵兽贴着的感觉约摸跟这个差不多。
他垂下眸去,月离弦不知在什么时候睡着了,眼睫终于覆上,清浅的呼吸喷洒到颈边。
仙宫翎朝后躲了躲,轻轻动了动试图收回手,却发现挣不开了。
仙宫翎稍稍犹豫,又不太想把对方叫醒,自我放弃一般也跟着闭上了眼,躺在床上不过是为了安抚人做做样子,距离过近他又极为别扭,干脆眼不见为净。
又过了一会,他察觉到胳膊上一松,心情就好似一直闹腾的熊孩子安分下来了一样,正打算悄悄起身,紧接着腰身又就人搂住了。
看着埋首在自己身上似乎睡着格外香甜的徒弟,仙宫翎用极度怀疑的眸光打量过去,终是不了了之,他无奈的又阖上眼,潜息练气,试图尽快进入睡眠状态。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折腾,他被搅得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只觉得再寻机起身太麻烦,于是真的开始跟着睡觉了。
寅时三刻。
仙宫翎睡眠浅,很容易被惊醒,半梦半醒间,他伸手把睡觉姿势不安生的月离弦推开,转瞬又感觉他落到了自己怀里,他体温又高,仙宫翎只觉得挨着个火炉子。
颇为不耐烦的背过身,结果不到一会儿,迷迷糊糊的又被弄醒了。
适才感觉到不对劲的仙宫翎猛的清醒过来,脸色发青的把徒弟推到一边,清楚的察觉到对方支起的小帐篷,和比平时温度更高的身体,光看到他潮红的脸色就知道不对了。
仙宫翎有些尴尬的别过视线。这种时候,貌似只有回避才不显得奇怪吧。
更让他脸色不愉的是,对方一直在试图往自己身上蹭,眼睑却是紧紧闭着,几分无辜,毫无防备,好像做的事跟他这个人完全没关系。
仙宫翎不管其他了,伸手拍拍他的脸,见拍不醒,又晃了晃他肩膀。
许是这番起了效果,月离弦眼睫颤了颤,迷迷瞪瞪的般睁开眼,就在仙宫翎以为能解脱了之时,月离弦却是又黏了上来,嘴里还迷糊道:“……我热。”
感情是把他当降温的冰块了。
“你调息一下,先在内府运三周转。”
可月离弦似是什么都没听见,还是道:“热。”
仙宫翎没办法了,又打过一道灵息冲进他血脉,月离弦晴明了些,也不喊热了,却是蹙起眉又哼哼了一声:
“难受。”
月离弦这模样别说运三周转了,让他辨穴道怕是都难,仙宫翎想不到更好的对策,只得道:“忍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月离弦点了点头,下面却是不由自主的贴过来蹭了蹭。
仙宫翎:“……”
仙宫翎脸色全黑了,不由分说的坚决把人按住推开。
月离弦不安分的挣扎扭动,还见缝插针的在那双冰凉的手上揩油,嘴里反反复复还是那句“我热”“我难受”。
仙宫翎咬着牙:“你自己想办法。”
月离弦委屈道:“……我不会。”声音还极小声。
他难受,师尊不管他,还把他往外推,这让月离弦心里也不好受,还没等他再说些什么,却是感觉眼前白光一晃,再无意识了。
仙宫翎把再次进入睡眠状态的人放好,揉了揉眉心。
真难伺候……
作为师尊给徒弟的一条龙服务?这服务未免也太全套了,哪有师尊要做到这种地步,反正他不管了。
于是仙宫翎一边嫌麻烦,一边又开始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上哪里去找启蒙的东西给他看?
全然忘记了自己刚刚在心里立下的“不管了”的初衷。
☆、第七十九章
五更天,外面响起扣门声,仙宫翎走出去开门。
季敷湘面带几分焦灼:“兰师姐不见了,我来这里寻应真人也寻不到,真君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你寻过了?”
季敷湘急切的点头:“师姐是个体贴人的,不会跟我们一声招呼不打就离开,还联系不上,我此番前来找应真人帮忙,却是连他也寻不见了。”
仙宫翎见她这般急切,亦有些绷紧起来,应子淮出去他是知道的,但那时并未多想,他简单的传了抹讯息过去,道:“我跟你去找。”
说罢,又回身探看了一眼,隔着屏风,季敷湘是什么都看不见的,她适才感觉到了些什么,一时神情有些奇怪了起来:“……是谁?”
仙宫翎先前在玉髓子上附了灵息,若是真有什么会感应出来,他几步出来带上门,只道:“寻人要紧。”
季敷湘便也没说什么,两人便一起出去了。
这梅界庄占地不算广,仙宫翎放出神识,觉察到一部分人同样在寻找兰亭,想是她们韶华宗的同门,他又朝北侧探看过去,却是愈发奇怪,感应不到,还能消失不成?
他向季敷湘道明了情况,后者更为急切了,慌张问道:“真君可是确定都看完了?”
仙宫翎正要点头,忽地想起那个被他忽略的地方。
——瘴林。
除了那片瘴林,不知是被什么禁制封着,雾挡树,树遮雾,交相掩映,很难探看清楚。那瘴林并非适合人出入之地,若不是情急之时,仙宫翎亦是不愿去留意那地方的。
“谢真君帮忙了。”季敷湘知晓了形势,当即便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仙宫翎拦住了她。
“你干什么去?”
季敷湘笑了笑:“不见的是师姐,再麻烦真君就不好了,我此番便去那里稍加寻觅,寻不找便会自己回来,也不是没分寸的。”
“你一个人太冒险了,至少跟同门说一声再去。”
季敷湘却是径自摇头:“真君不知,若是说了,她们是不会让我去的。”
说罢,竟是头也不回的朝那处去了。
五更天,天还没有亮,仙宫翎观摩天色,又对月离弦留了句话,便亦是往瘴林处去了。
“真君?”季敷湘见他跟来,似是有些意外。
仙宫翎也没看她,只是道:“不见人影的还有子淮,我亦有责任。”
.
月离弦不知道自己能睡着,还能睡得这么长。
他碰了碰有些发疼的额头,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梦。
……什么梦?
旁边没有人,他掀起一角被子就要坐起,却仿若感觉到什么一般停了动作,浑身僵硬。
他把脸埋进被子里,心存侥幸的想:好在是梦,他怎么可能真对着师尊不管不顾一通撒娇呢……真是太丢人了。
月离弦对仙宫翎的心情是复杂的,他喜欢,自然想亲近,恨不得能多亲近就多亲近,牵手触碰不在话下,再胆大一点的……通常亦会不了了之。
不是他不想幻想,而是不敢,毕竟这些都是可有可无,唯有师尊才是最真,倘若是再细想下去,给了自己更多“师尊是他的”的暗示,他怕自己真的按捺不住去疯,打乱他本该有的节奏。
能不能追求到是其次,师尊不要他是真的得不偿失。
“性”对于现在的月离弦来说还只是个模糊的概念,从来都没有人跟他提过,他便不会多想,可是此番下来,他好像能本能的隐隐得出些什么。
不过……就算是在梦里,师尊也还是不肯“教他”呢。
月离弦暗戳戳的如是想着。
不是应该更……合心意的吗?
天元:“……”
月离弦慢吞吞的下了床,做贼心虚一般麻溜的销毁“罪证”。
天还没亮,师尊又不知道跑哪去了还没回来,月离弦百无聊赖了,这才留意到天元的不对劲。
他试探性的问了几句,天元支支吾吾就是不肯明说。
月离弦冷静下来,却觉得心里咯噔一声,他突然有些慌:“那,那些不是真的吧?”
天元沉痛的不说话了。
月离弦腾然站了起来,心直直跌了下去。
为什么看不到师尊?!师尊都知道了?师尊讨厌他所以避开他了?
他坐不住了,这时亦注意不到天元接下来的话,他直接推开门去,正赶上敲门的人,差点撞上。
来人是应子淮。
“翎祀师兄呢?”
月离弦抿了抿唇,“不知道。”
应子淮走进了屋子,奇怪道:“我就在这里,师兄怎么发简讯问我在何处?”
听到他的话,月离弦也觉得奇怪,在这时,月离弦也收到了一抹讯息。
“子淮不知去哪了,我去瘴林寻他,你别过来。”
两人同时面色一变。
“我去叫瑰柏过来!”
月离弦也顾不得其他,他走出门,联系上了程风:“玹青宗有什么人走丢吗?”
程风打了个哈欠,显然是刚刚被他吵醒的,嗓音还有些哑:“……没有啊,怎么了?”
“没事。”月离弦切了讯。
程风还想说点什么,那边却是直接给断了,他清醒了几分,这下子又睡不着了,把他吵醒,还不听他说话,程风嘴上不满的嘟囔几句。
云澜推门进来,看他这模样,打趣的问了声:“谁惹我们的小魔王了?”
于是程风欢快的朝他师兄一通吐槽,都是被月离弦切讯之后要说的废话。
瑰柏他们已然得了消息,正跟他们一起动身朝瘴林的方向赶。
这时天色整熹微,月离弦突然接了程风穿来的讯。
“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月离弦不耐烦的皱起眉:“快说!”
他神色语态都不同平常,应子淮不禁侧目看他一眼。
“别这么凶嘛…”程风嘟囔了一句。
“之前你不是问我宗门有没有人走丢,后来我知道了,我们宗的人都好好的,不过倒是有别的人突然没了音讯,不过这荒郊野岭的,再加上没人追究,这事就这么算了,最后能不能回来还是得靠运气。”
月离弦正要切了讯,却是突然听见这么一番话,也是犹疑了:“没闹出动静?”
“闹不出,人太少,又没证据,那些人还是跟同门不怎么亲近的,所以他们是自己走了还是真出什么事也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