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上人是仙门叛徒
外冷内疯嘴硬攻x没心没肺快乐受
齐释青x第五君(齐归)
这是一个阴差阳错极限拉扯的双向暗恋的故事。
四年前,玄陵门在玳崆山脉惨遭灭门,众人皆以为是玄陵掌门的养子叛出师门,欺师灭祖,做下这等惨案。
殊不知这活未见人、死未见尸的叛徒,竟然改名换姓来了蓬莱岛东,摇身一变成了灸我崖掌门!
终于,在这一天,玄陵少主来到了灸我崖,识破了这人的身份,二话不说就要将人带走。
满是谜团的新仇旧恨拉扯不清,他们二人又将何去何从?
攻:我暗恋我师弟,可他灭我门派,畏罪潜逃。
受:我暗恋我师兄,可他杀我师父,心狠手辣。
1. 狗血,会虐,后期攻会疯批,受会失忆
2. HE!HE!HE!
3. 隐情多,插叙多,曲折多,大长篇
4. 本文原名《孤客》
双向暗恋、追妻火葬场、竹马竹马、虐恋、悬疑、正剧
第1章 灸我崖(一)
纵观这蓬莱仙岛八十八仙门,各家门派钻研各家的武功绝学江湖秘术,各有所长——刀剑斧戟,弓鞭罗锤,暗器毒针自不必多说,这行医的仙门也有那么几家。
在蓬莱仙岛东面的最边边上,就有这么一家行医的破落门派,名曰“灸我崖”。
这门派名字如此清奇,自然就有点来头。
传说灸我崖的立派宗师是一位姓白名大力的绝世高人,天生重疾,药石无医,跑遍蓬莱仙岛所有行医世家均无人能救,心灰意冷之下,来到一片深山老林之中,了无生念。
然而天不亡他,反而从一个石缝里生出来一支还魂仙斛,叫他大彻大悟,自创了一套针灸奇方,立时解了自己的先天重疾,活蹦乱跳地回了家,然后开宗立派,开枝散叶——
可惜这套针灸奇方并未如他所愿发扬光大,无他,非极偏极险之疑难杂症不能用也。
可天下哪来那么多治不了的疑难杂症?大多数不过是讳疾忌医,或者大夫医术不高明罢了。非要靠灸我崖这套针灸奇方才能活命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可这立派宗师也乐得清静,天下无人能尝他之苦楚,于天下人是大幸事。
所以在这位立派宗师健健康康寿终正寝之后,灸我崖便开始落魄——没有病号的医馆就是个空壳子。到了现今,传了数代之后,门生只剩了一个。
东风起,潮气足。这蓬莱仙岛四周凌雾,飘在空中,与下界并不接壤。
湿乎乎的小风呼呼地刮,写着“灸我崖”的一块老旧小红招没好气地呼扇。
这破红布招下面就是灸我崖的门头,被潮气侵蚀得不像样子的一栋吊脚楼——平地而起的木柱上全是黑黢黢的洞眼,腐朽而坚强地撑着上下两层,节约土地,造价低廉。一层最大的屋子用作了医馆,里头两张塌,三排架——东西虽老旧,却是码得整整齐齐。
一个穿着青衫的青年正俯在案头写字。
灸我崖外是一片客栈。大客栈套小客栈,连绵不绝。每家客栈都为自己占有最佳观景地而骄傲自豪——“蓬莱尽头”“雾海那边”“窥得下界”“上界之始”——拥有诸如此类雅号的上房,每家客栈都有那么几间。
客栈修得一个赛一个的富丽堂皇,愈发衬托得灸我崖这小破吊脚楼有碍观瞻。几年来不断有商贾提出要买下这栋寒碜的吊脚楼,均被灸我崖拒绝。
今儿那梦仙居的大老板又来了。
青年从案上抬起头,冲对方熟稔地拱了拱手。
“要么我们价钱再商量商量?要多少,您开!”梦仙居老板大腹便便,小胖手豪爽一挥。
“别别别,您真的太客气了。”青年露齿一笑。
“入股也不行?”不卖的话,保留灸我崖的招牌,大家一起经营共同富裕啦!
“那可不敢那可不敢。”青年连连摆手。
“您这儿既无病患上门,连修缮窗户的钱都拿不出来了,还不行?”
“唉,真的对不住啊。”青年扼腕叹息。
“行吧,不行就不行。”富商叹了口气,高抬贵臀打算走人。被拒绝太多次,他已经习惯了。临走前,他走到了医馆透风撒气的烂窗旁边,拍了拍窗棂。啧,真是块风水宝地。这窗外的仙景,可比外头所有客栈都好了不知道多少!
这倔强的死小白脸!
出了门,梦仙居老板回头看了眼黑咕隆咚的灸我崖门头,对跟着的小厮悄声道:“他坚持不了多久啦。一个外姓门生,穷途末路,我看他能怎么办!过两天我们再来。”
正此时,对面的茶水摊老板冲他挥了挥手。“哟嘿!这不是梦仙居的李大老板吗?您又来啦?”
梦仙居李大老板爽快地笑了笑,叉着腰走了过去。
“最近还有谁来过呀?”
“嗨,您那条观海街的老板们都快来了个遍了!就昨儿,陶然亭金老板,云海阁高老板,雾天台王老板,香里阁管事儿的林少爷,还有那丽景都的老板娘都来啦!”
李大老板听完一串人名,眼前一黑。
茶水摊老板还在继续补刀:“我看哪,过不了几天,灸我崖就得易手啰!李老板,您喝点什么茶?碧螺春,鸿运当头?”
李老板掏出来二两银子,二话没说就塞进了茶水摊老板的手里:“茶就不喝啦!老刘,看在咱这么些年交情的份儿上,你可得帮我个忙。”
老刘作势推拒了一番,最终还是一脸“哎您实在是太客气了”地收下了银子:“我懂。李老板您放心,要是这灸我崖松了口,我马上给您报信儿去!”
李老板握住了老刘的手,笑得灿烂:“哎,对啰!我就知道老刘是个通透人!”
两人真诚又客套地寒暄一番,李老板才带着小厮施施然离去。
等李老板人影消失在转角,茶水摊老刘才喜滋滋地翻开衣襟——昨日那陶然亭金老板,云海阁高老板,雾天台王老板,香里阁管事儿的林少爷,还有那丽景都的老板娘——每人都给他塞了银子。
摆茶水摊子也得讲究风水啊!
一边数钱,老刘一边寻思着:这灸我崖现下只剩了一个门生,还是个外姓的,怎么就这么死心塌地不动祖产呢?明明这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对了,这外姓门生姓什么来着?好像还挺奇葩罕见的一个复姓……
挠了挠数天没洗的油头,老刘一拍大腿,想起来了。
里头这个小白脸,姓第五。
三年前,当这个第五跟着他师父回到此处时,这小破吊脚楼就已经这么破了。
老刘还记得那是个大雨天,当时的掌门带着这个青年,沉默地撑着把破伞,站在灸我崖门口。
“就这儿?”这个姓第五的青年问道。
“嗯……”那个做师父的听上去也不是很有底气。
当时的掌门,老刘之前其实也没见过,只是知道他在外游历,小破吊脚楼就空了好多年,一直托人看着。等师徒二人回了灸我崖,渐渐就有商户上门想要收购这个绝好地角。
一转眼,三年了。这昏暗的吊脚楼里,如今只有第五一人。
天色渐晚,茶水摊老刘又瞅了一眼灸我崖黑黢黢的窗子,把摊子一收,卷起一天赚的铜板,回家去了。
第五把手头的账本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叹息一声。他转头看向窗子,跟几个破烂的虫洞对上了眼。
他心道:“实在是不妥。”二楼的窗户烂了也就烂了,但一楼可是用来做医馆的,怎么能让病人吹风呢。
虽然一年到头灸我崖也来不了几个人,总得想个法子赚点钱修缮一下这诊床旁边的窗子。
第五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他从发了霉的地下室里找出一块石板,拿朱砂在上头写了几行大字,字迹工整,笔锋干脆——
「头疼脑热
肌肉酸痛
浑身乏力
失眠不举
一灸即好」
此牌一出,震惊整个蓬莱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