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歌(344)
加之通过共享阿娃丽的思绪,赵明轩知道这妹子是没啥生产经验的,当然他自己就更没有了,是以大家都是“大姑娘上花轿”,人生在世头一回,不得不说,呃,这种体验还是有点新奇的。
不料刚刚开始时有时无的闷疼,没过多久就变成了钝疼,像谁有一下没一下扯着他的小弟弟,再过一会儿就变成了谁有一下没一下拿锤子砸他的蛋蛋,前者赵明轩还能忍,后者他就忍不了了,这砸蛋狂魔生生砸了他的蛋好几个小时,砸得他快要吐血了,瞧这拼命往死里砸的劲儿,仿佛砸开他的蛋蛋就能孵出一只小鸡了!
偏偏酋长的大老婆平时追着阿娃丽跑前跑后,紧张的不得了,到了关键的这会儿就悠悠哉地捧块带血的生肉,时不时啜一口,再往阿娃丽的草裙下看一眼,跟她说:“用力啊用力啊!”
而思网不知是否在惩罚赵明轩上一次临阵逃脱,这一回愣是疼得他神思恍惚,冷汗淋漓,也没能断开意识,达到黑暗级别的敏锐感知就这么生生被禁锢在这临盆的妹子身体中,哪儿都去不了,被迫体验了啥叫做“碎蛋之痛的N次方”,在内心将这丧心病狂的思网骂了一百遍啊、一千遍。
好不容易熬到耳畔传来一声响亮的啼哭:“哇——”
赵明轩顿感身下一松,那畅快感,仿佛便秘许久的人终于得到了释放,连疼痛都减轻了不少。阿娃丽的视角带着他,才瞄见一眼一团巧克力模样的物事被抱在酋长那大老婆手里,便头一晕,再次失去了意识。
再再再次醒来。
赵明轩发现这妹子生的娃已经长大了。从一小团巧克力长成了一小条巧克力,充分吸收了他爹妈的肤色,不掺一点白,活蹦乱跳,四处撒野。
在赵明轩以为接下来的重点,就是参与这娃儿的成长过程——怎么看思网那所谓的关键性人类活动都应该与此有关,或许就是传说中的“母系过渡到父系”的时间节点……的时候,阿娃丽这妹子又被酋长搞上了,于是赵明轩的精神扛不住,再一次跳闸了。然后待他再一醒来,发现他,啊不,这妹子,又要生了。
赵明轩内牛满面……
历经了这么几次晕了醒、醒了晕,黑哨好赖也咂摸出一点规律:
凡是太不河蟹的,思网必然是不会让他完全体验的,一方面是估计太不河蟹了,会被口口口……另一方面是估计真要让获选者彻底体验了,也太没人性了,得到的就不是“回答”而是心理阴影了,尽管他觉得这原始社会本身从上到下就已经很不河蟹了……
心怀着一万条吐槽的弹幕,赵明轩经历了妹子生第一个娃、第二个娃、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撇去不幸流了的,加上她中途溜去跟人偷情怀的,某次部落狂欢多人混乱一夜后醒来父不详的,好的,这妹子一共生了八个娃,连起来差
○誼鴊浬
不多能串成一串葫芦娃了。
说来这原始社会也算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必经阶段之一,然而每次醒来不是在生娃,就是要啪啪啪,赵明轩体验到后来,实在无力吐槽:
所以思网所谓的关键性人类活动,就是啪啪啪和生孩子吗?
很快,赵明轩便发现自己还是高估了思网的节操,更低估了思网的无耻程度——
在阿娃丽生完第八个娃后的某一日醒来,由于先前都是短暂停留片刻便离开,最多一两日,赵明轩本以为这一回亦是如此,主要是得知道妹子这回是要去跟谁啪啪啪了,下个娃的爹是谁,哪承想这回一醒便是一日复一日、一月复一月,不知不觉,他停留在这史前部落的时间已然快一年了!
209 第 209 章
不知不觉, 还有一天就能再次见到韩萧了。
“嘀嗒……嘀嗒……”
挂在教室墙上的电子钟方格里的秒数悄悄变动着,一点一滴流向了未知的明天,从而营造了那一刻仿佛近在咫尺的错觉。
“情绪感应力, 顾名思义,就是对情绪的感应能力, 所以在讲感应力的基础之前,我想先跟大家讲一讲情绪的构成和原理。”讲课的是个男老师, 同时也是位经验丰富的已结合向导, “像情绪,主要可以分为三种要素,认知层面上的主观体验、生理层面上的生理唤醒,和外部表达层面上的行为体现, 比方说表情、动作、姿态。都说人有七情六欲, 也就是说这主观的体验上又可以被分为基本的七种……”
讲台上的老师照本宣科地念着, 讲台下的苏红往课本上方的空白处用圆珠笔写下了一个数字,那是明天的日期,接着瞧了瞧, 又沿着那数字外围画了一个爱心,把它圈了起来。
“喜怒哀乐惊惧思,惊是惊慌,惧是恐惧, 思是思念, 不由自主地想着一个人……”老师跟念经似的念过了一页,苏红便跟着顺势翻过了一页, 她也算是半个情绪方向的, 这教科书上涉及大脑皮层、边缘系统的知识写得浅显, 老师也没讲出什么新东西, 她看了一会儿字,听了一会儿经,就又往课本空白处画了个四五不像的卡通男生头像。
本来觉得自己应该画的是韩萧,奈何实在没这天赋,苏红画完瞄一眼就决定打死不认了。
“六欲一般可分为‘耳目口鼻触意’,即是和哨兵的五感一一对应,好色的欲,好看美色,好听的欲,好听美音赞语,好吃食欲,贪香寻味,愿触舒软,欲生怕死。”老师半文不白地悠悠唠着,“故所谓,由爱生怖,由爱生忧,七情六欲,相辅相成,俱是人性。”
大概他的语气太没什么起伏了,苏红听得昏昏欲睡,撑着眼皮,用课本挡着掏出手机刷了一会儿微博——联不上外网,所以还是两个月前的内容。人们为了天元门刚爆出的直播、演讲与投票热议纷纷,然而这都过了两个月了,当初看得再激动的新闻也没了感觉,最近能从王丽莹那儿打听到的消息是,他们这边的代表团前几日就出发了,也想学个天元门搞全程直播,怎料走半道人全没了,全国人民一起懵比,上面勒令封锁消息,说是防止以谣传谣,引起封建迷信传播。
“我们这边都还算好的了,新闻一出各大平台上各个大v就开始科普,什么‘印度的就去了三天’‘英国的五天就回来了’,‘瑞典还去了一个诺奖评委’,顶多就各路媒体艹一艹流量,蹭个热度,大家就跟着去转发评祈福什么的,”王丽莹也是从别人那儿打听来的,结果说的时候笑得前俯后仰,描述得活灵活现,犹如亲眼目睹,“美国那边可就惨啦,哈哈哈!听说他们还跟我们排的同一天,前后脚的事故,脸书上都炸了,说是可怕的中国巫术,中部的红脖子们天天闹着要他们的牧师神父施展神威救人!”
如果没记错,美国西部十几年前似乎因为有个神父无故被向导杀了,末了还无罪释放,导致多年来那边的向导一直不被教会待见,晋升颇为困难……与中部完全不同,苏红迷迷糊糊地想着:中部的话,不管是天主教的神父,还是基督教的牧师,好像都是向导……
就在她脑袋一点、一点,快要磕着课本睡过去的时候,不知谁的心声倏然跃入脑内:“有大人物来了。”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像是一滴清凉从心尖泛开,苏红瞬间就清醒了,而后顺着全班的动作朝后望去——教室的后门被推开了。
在看清来人的面目之前,视界先被过于耀眼的白光占满了——恍若天上的明月被蓦地拽到了眼前,那一轮皎洁清辉亮得几乎让人无法睁开眼睛。
苏红无暇注意到,这短短的几秒,她与班上的向导们,动作是如此的整齐划一——不由自主地抬手遮了遮眼睛。
待她适应过来,为首的白发女向导映入了眼帘。这是一张十分年轻的面容,肌肤赛雪,柔美娇妍,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因此与她那银瀑似的一头白发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而她身着警服,身后跟着一只通体洁白、皮毛丰厚的北极狐,高近半米,姿态优雅地踩着与她韵律一致的步伐迈入教室。
此人的气场过于强大,慑得教室内一时间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