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奴欺主(53)
“嗯。”薛凌云傻乎乎咧嘴一笑,脸贴在叶长洲大腿上撒娇,“我要吃昭郡王府膳房做的,没有荤腥的。”
叶长洲见他孩子气的样子,哑然失笑:“好的世子爷,还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
薛凌云抬头仰望着他,讨好一笑:“你吃什么我就要吃什么,要跟你吃的一模一样。”
叶长洲笑了,点点头。
他没告诉薛凌云关于嗜血散的事,免得徒增他烦恼。叶长洲走到老门口,转头道:“我走了,你好好待着别再发疯,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薛凌云又追上去一把抓住他,可怜巴巴地问道:“长洲,再陪陪我吧。我这几日吃不下睡不着,又无人说话,老想着你那日对我说的话,心里难受得紧。”
他可怜巴巴的样子,真有几分叫人不忍。但叶长洲并不如他愿,皱眉道:“这里又脏又臭,我才不待。”说着将头上的干草取下,整理下衣衫,想想方才被他摁着欺负,气不过地踹了他大腿一下,“都是你这个疯子,害我衣衫不整,如何见人?”
薛凌云心情好些了,一把抓住他踢来的腿,不要脸地在他小腿上亲了一口,脸也贴上他腿,闭眼一脸享受:“我太想你了。你这人嘴上总也没有句好话,害我误会你当日真那般狠心要赶我走,怕被我牵连……”
叶长洲冷笑道:“我肯定怕被你牵连啊,害怕得要死。”
薛凌云听他还这么嘴硬,负气地抬头看他,气呼呼地道:“叶长洲,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宽慰宽慰人家吗?”
叶长洲抖了抖腿,没将那人抖落,满脸挂着不屑的笑:“想听甜言蜜语,那你可找错人了。你那些红粉知己估计愿意跟你说,你快去找她们。”
“我说了我没有什么红粉知己!”薛凌云气恼不过叶长洲如此挤兑他,张嘴就在他腿上啃了一口。
“你属狗的么?”叶长洲被他啃得腿痒,笑着骂道。
玩闹过,叶长洲便要走了。
薛凌云抱着他腿不肯撒手:“若早知你在外为我奔波,我便是坐牢也甘之如饴。”贱兮兮地笑道,“我的小石榴对我这么好,我死也值了。”
叶长洲狠心抽出腿,拍了拍衣衫笑道:“呵……想死没那么容易,待我把你救出来,记得给我当牛做马。”
“嗯……”薛凌云冲他讨好一笑,“等我若出去了,便去昭郡王府卖身为奴,天天晚上伺候殿下。”
叶长洲被他逗得“噗呲”捂嘴笑,骂道:“滚!”
薛凌云恋恋不舍放开他,勉强冲他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长洲,那些人一个个如狼似虎,你当心啊,千万别为了救我让自己置于险境。”
“嗯。”叶长洲在薛凌云目送下出了牢门,转头一笑,“放心,我等你出来,给我当牛做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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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暗度陈仓计
叶长洲出了天牢,二话不说径直带着御卫回刑部,赵欢和郑怀先立即跟上。赵怀先小跑几步追上叶长洲,见他仪容有些狼狈,又不敢多言,内心窃喜:薛凌云胆大包天竟敢冒犯特使,只怕要吃大苦头了。
叶长洲回到府衙,并没说要对薛凌云用刑,只是叫御卫:“周彻,你带几个人去找牢狱司,要他们严查能接触薛凌云的人,保证他的安全;刘忠奇,你去通传康郡王府的守卫统领,要他将除夕夜直大年初一进入过王府的人统统报上来,尤其是胡人。”
郑怀先见叶长洲居然还要保护薛凌云的安全,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您为何不拷问薛凌云?”
叶长洲没理他,又对另一个御卫道:“栾清平,你去请宫廷画师林老先生来,本王有事请教他老人家。”
栾清平抱拳应道:“诺。”
郑怀先疑惑地望着叶长洲,有些摸不着头脑。叶长洲这才从袖中取出那根绳索,冷着脸径直丢到郑怀先面前,寒声道:“郑大人,这是何物?”
众人惊诧地看着那绳索,赵欢脸色煞白,立即道:“殿下,下官立即带人去彻查天牢。”
叶长洲冷着脸点头,眼睛却直视郑怀先。
郑怀先愣了下,拾起地上绳索,皱眉小心翼翼问道:“殿下,这是哪里来的?”
“天牢里。”叶长洲一改之前温和的模样,神情严厉,“郑大人,你好歹是府尹,有些事莫要做得太过了!”
郑怀先吓得跪地,战战兢兢道:“殿下何出此言?下官不敢说为官贤明,但一直兢兢业业,不敢稍有懈怠。”
“呵……不敢?”叶长洲冷笑一声,厉声问道,“那本王问你,薛凌云牢里为何会出现这种东西?还有,他每日吃食呢?整整六日,他吃的什么?!你想饿死他吗?!薛凌云尚未定罪,若是有朝一日洗清罪名,世子却饿死在天牢中了,父皇不诛你九族!”
郑怀先原以为昭郡王和薛凌云没有交集,他被叶政廷封为特使,便与薛凌云是对立的。谁知叶长洲进了天牢,薛凌云竟然向他告起状来。郑怀先以额触地,吓得颤抖:“王爷息怒,此事下官当真不知,下官这就去处理!”
说着就要颤颤巍巍站起来往外跑,叶长洲叫住他:“站住!”
郑怀先冷汗出了一身,猛地停住脚,艰难转身,见叶长洲铁青着脸,神情肃穆,不怒自威,吓得又跪地,快哭了:“殿下,下官当真冤枉。下官糊涂,御下不严,定是那些粗人忽略了……”
叶长洲毕竟没有证据是郑怀先干的,他一味喊冤,叶长洲也拿他没办法。现在他将责任推卸给下面的人,叶长洲也只有接着。但叶长洲不会任由他这么欺侮,不能教训他,给点下马威还是可以的。
他疾言厉色道:“郑大人莫要说了!天牢本不属于京兆尹府管辖,你硬插一杠子,非要求着父皇让你参与到这案子上来,便该好好效命!你如此玩忽职守,本王若是告诉父皇,且看你头顶乌纱能戴几天!”
郑怀先哭丧着脸不停叩首,叶长洲软了语气:“姑且念你初犯,本王这次便饶了你。你需谨记,好好当你的差,别糊弄人。莫以为这世上就你一个聪明人,别人都是傻子。”
“多谢殿下,下官谨记。”郑怀先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战战兢兢道。
叶长洲先一个下马威,将郑怀先胆子吓破,再稍稍施恩,郑怀先便被他拿捏得死死的,再不敢生出糊弄他的心。
他起身,再不敢坐下,拘谨万分站在一旁,看着叶长洲吩咐下人给薛凌云安排吃食。
郑怀先擦了冷汗,气不过薛凌云又让他挨一顿骂。他看着叶长洲衣衫有些脏,猜测薛凌云定是冒犯了他,可这金贵的王爷为何能容忍他撒野放肆?
他见叶长洲伏案疾书,又忍不住继续拱火道:“王爷,请恕下官多言。对付薛凌云这等不知死活的狂妄之徒,只有大刑伺候方能让其口吐真言。”
叶长洲抬头,俊秀的眼眸看着他,蕴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味深长地问道:“既然郑大人觉得刑罚便可令他招供,不如你来主审?”
郑怀先一听,知道他是说自己是僭越了,连忙低眉垂首立于一旁,再不敢说话。
叶长洲冷眼看着他,眼神不善:“郑大人,父皇既命本王为特使,便有他的深意。你若在这案子上有不同的见解,可自去向父皇毛遂自荐,本王这特使便让给你!”
郑怀先吓得跪地直呼:“王爷恕罪,折煞下官了。”
叶长洲白了他一眼,懒与他口舌之争,又低头伏案。
郑怀先半晌没见他说话,期期艾艾慢慢站起来,尴尬得无地自容。
赵欢很快回来,拱手禀报:“启禀王爷,天牢已彻查,再无异常之物。”
叶长洲点头道:“好,你命牢狱司守好天牢,此事非同小可,切莫儿戏。”
“诺!”赵欢领命,在一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