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上(61)
与其让林大壮来折腾自己,不如让林大壮回家去闹。
林大壮一听,无话说了,一脸挣扎的站在堂屋里,支支吾吾组织了半天思路才说道:“你说得是……可是……”
“还能有什么可是,我当初那么多聘礼,说不上过什么富贵日子,给你娶个媳妇总是够的,你要真心想娶媳妇,就回去把聘礼点清楚了,别让爹娘昧了去,别说我没帮过你。”
林大壮发现半点都说不动林飘,不知道林飘现在是吃了什么秤砣,心这么铁,谁来都动不了一点,最终只能收起了想法,觉得他说得也算是有道理,从聘礼那边想法子也是应该的。
他心里解决了一桩大事,终归觉得钱的事情有一个思路了,表情稍微轻松了一点:“飘儿,那我吃个饭就回去,看这事怎么和爹娘说说,既然是你的聘礼,总该有我的一大份。”
“这个不方便,如果是我做饭还好,现在我都是在二婶子家吃,我和沈鸿都是蹭饭的,每日吃饭都是在看别人的脸色,你说沈鸿还好,毕竟是在教二柱读书,我跟着沈鸿白吃白喝已经很叫人看轻了,大哥你肯定更不受待见,没必要为一顿饭受人的气,这会子天色不算晚,大哥你脚程快赶着回家还是能吃上晚饭的。”
林飘推着林大壮出门,林大壮一步三回头,还想再看看林飘新弹的棉被,已经被一脸忧伤的林飘推到了门口。
“大哥你快回去吧,我们下次再见,快走吧快走吧,别耽误了晚饭。”
林大壮被推出了院子,一看外面还有不少邻里在看,也不好再进院子里,出了门就不好再踏回去,只能和林飘道别,说要是有了消息下次再来告诉他。
林飘表面嗯嗯,心里已经要裂开了,妹子嫁给他也太倒霉了吧,希望婚事早点破灭阿门。
林大壮走在回村的路上,脑袋一直在转,一会在想林飘的话,一会在想回去怎么劝爹娘把林飘的聘礼拿出来给自己用,想着想着想到了自己的亲事,心里一阵美滋滋的。
他没好意思对林飘说,他这门亲事可是好多人都在抢的,人家爹娘到处相看,要拿得出聘礼还要年龄合适人才出众,他因为个子高力气好,人家爹娘才格外喜欢他,叫他多出些聘礼就能娶回来。
要知道这个女子可是县丞大人府上的丫鬟,现在到了年纪主家该给个恩典放出来成亲,这种在县府待过的女子,在县丞大人跟前伺候过的,谁家听了不想要,这样好的亲事现今落在他的头上也不是十拿九稳的,他不好四处声张,另一个是怕林飘听了不高兴,毕竟林飘以前也说过,叫他娶个踏实能掌家的,估计也不愿意他娶个太漂亮的。
虽说还没相看过,但林大壮已经在心里那那个姑娘想得像仙女儿一样漂亮了,要是娶了这个姑娘有了这层关系,以后说不定还能接着她的关系去县府上找些营生来做。
林大壮越想越觉得这婚事好,林飘那边的钱他是拿不出来了,但爹娘手里的钱他怎么也该分上一大份,这是名正言顺的事情,绝不能耽误了这场婚事。
林大壮想到后娘平时将钱捏得那么紧,慢慢沉下了脸,等到了村子进了家门,后娘那边正在院子里摆饭,看见他走进来了眼睛四处打量,看他两手空空回来的眉头直皱:“你个没用的东西!你怎么空手回来了?!那是你亲弟你都要不到,你还有没有点出息?!”
林大壮抬眼直勾勾的看着他:“飘儿的聘礼呢,你是不是放你屋子里了?”
林周氏一看他这个神情吓了一跳:“什么聘礼,你这窝囊东西,让你出去要东西,你倒还回来掏你老娘的窝来了,咱们家里就几个钱,林飘那儿多得是,你去林飘那儿想办法。”
“飘儿说了,他的聘礼就是给我娶媳妇的,你们平时也没少用,现在也该拿出来给我了!”
一旁林春听见林大壮的话站起身来:“大哥,你怎么对娘说话的?!”
平时林大壮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现在去林飘那边一趟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想也知道是林飘撺掇的,林春心里生气,林大壮却是一指她:“你现在身上穿的新衣裳,近来裁的新衣裳,用的是布是聘礼里的,花的钱也是聘礼里的,你给我闭嘴,我要是娶不上媳妇,你也别想落个好名声!”
“你……你疯了吧!”
“我就是疯了,现在我要聘礼!我要媳妇!”
林周氏看了一眼一旁沉默不吭声的老林,他倒是不着急,哪个都是他的孩子,给谁用都没差别,但她可不行,她得给她春儿预备着,猛一拍桌:“少做梦!不可能!这村里能娶的多得是,你偏要娶那外村的妖精,张口就要那么多聘礼,我还没说我答不答应这门婚事呢!”
李大壮怒视:“难不成你还想不答应?!”
“我告诉你,我不答应,我就不会让这种烧钱的祸害进我家的门!”
李大壮怒极攻心,想他忍气吞声那么多年,后娘说一他不说二,后娘说东他不说往西,就是希望她能替自己打算一点,家里爹不管事,样样都靠的是后娘指头缝漏点东西下来,没想到林周氏是半点都不为他做打算的,飘儿已经嫁了,只剩下他在这个家里,他要再没点血性,往后他还怎么活?!
李大壮狠狠瞪了林周氏一眼,扭头回了屋子不再说话。
林周氏只当大获全胜,洋洋得意的坐下将碗摆开:“吃饭!”
“春儿,家里的东西娘都给你留着,你是个女子,又长得漂亮,以后嫁个好人家有的是前途,咱们全家就指着你了,林大壮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想不出轻重的,他娶个县府里的丫鬟有什么用,不如给你攒份厚厚的嫁妆嫁到县府去,女婿是半个儿,出息的女婿才是真指望。”
林周氏一边说一看用余光看林苕的反应,看他就闷着头吃饭也就懒得管了,反正是个甩手掌柜,平时只知道喝酒,有点酒就万事不知道了的东西,和他说这么多做什么。
林大壮一直窝在屋子里不出来,他不出来正好省下了一顿饭,林周氏才懒得去叫他吃饭,爱闷多久闷多久,死在屋子里她都懒得管。
夜晚就这样过去,等到第二天早上起来林周氏就傻眼了,他们院子里,养的鸡和鸭,全都不见了。
林周氏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确定了好几遍确实是不见了。
“咱们养得鸡呢?鸭呢?快去外面找找啊!是不是跑外面去了!这是要我的命啊!”
林周氏心慌得不得了,林苕林春都去外面看了一圈,一家人急慌慌的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这时候林周氏突然想起林大壮,冲过去推开门,里面林大壮也不见了。
“天杀的!他偷了咱们的鸡鸭!这个讨债鬼!和林飘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周氏气得要晕过去,家里吃的鸡蛋都是靠家里的鸡,现在鸡没了鸭没了,别说没有蛋吃了,现在入秋很快又入冬,他们到了年节深冬还要炖一次老母鸡,热乎乎香喷喷的吃上一顿,现在也指望不上了。
“这一年的鸡鸭白养了,这一年也白过了!”林周氏喘不上来气,倒在炕上瘫坐在了地上。
另一边林大壮已经提着满笼子的鸡鸭赶了大半天的路到了说亲的那户人家里。
人一看他提着那么几只肥肥的鸡鸭来,脸上都笑开了花,又是给他倒水,听他说没吃饭,又热了点饭菜给他端上来。
林大壮吃了一顿,刚叫了一声伯母,那边就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手。
“怎么还叫得这么生分,叫娘。”
林大壮心里一喜,知道这事是成了。
“娘,怎么没见着爹在哪里。”
“你爹去县府接你媳妇了,人家夫人给了恩典,让她回来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