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上(143)
秋叔也点头:“先前沈鸿看着总有些细弱,现在虽然也不算多壮实,但看着确实感觉像是不一样了,”
林飘认真端详,感觉应该是沈鸿的骨骼发育开始变得明显,少年人的骨骼感开始有点上来了。
得整点大骨汤补补。
沈鸿被围在中间,看完之后林飘忽然认真的问他:“你现在长得这么快,手脚疼吗?”
“还好。”
“那就是疼。”
林飘心想自己虽然很爱吃,但对营养学的研究并不充足,这个解决生长痛是给孩子补充什么元素来着?
算了,各方面都多补补吧。
林飘思索之后,在家庭饮食结构这一块郑重宣布:“我明天去买点小虾米拿炉子烘干,以后我们煮汤多放小虾干,以后我们多炖大骨汤,鱼汤,油要植物油和动物油混着吃,婶子,家里还有多少鸡蛋,待会吃过晚饭我煮几个,给沈鸿带到书院去吃。”
林飘说着把手往沈鸿肩上一搭,懒散散的把半个身子的重量支少年身上。
“多着呢,你可劲煮,沈鸿可劲吃,保准够吃。”
沈鸿微侧眸看了一眼林飘落在肩上的手,袖口露出一小截手腕,修长微蜷的手指,随着说话自然的微微摆动。
嫂嫂涂了手脂。
茉莉花味。
沈鸿收回目光,微微侧开头,不去闻那个味道。
二柱和二狗进了屋子里,二柱拿着课本随意翻看着,听着外面热闹的谈话稍微压低了点声音:“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有别的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别的意思。”二柱总觉得二狗像有话在瞒着自己没给自己说一样,但他又不太说得上来怎么回事。
二狗看着他笑了笑:“还不算笨嘛,你以后和小嫂子好也不要凑小嫂子凑那么近。”
二柱被吓了一跳:“我又没有别的心思,你这样说什么意思。”
“知道你没别的意思,咱先生,沈鸿,那才是人家正经小叔子正经的嫂子,你挨那么近不招人嫌吗。”
二柱心里仔细了想了想,感觉是有点那个意思,虽然现在沈鸿已经不教他读书了,但要是沈鸿真的稍微表现出点情绪,他心里还是挺犯怵的,不过二柱立刻抓住了二狗一个弱点:“你总沈鸿沈鸿的叫,平时表现得很厉害,好似半点不怵,原来你也怕先生啊?”
二狗摇了摇头:“你不懂。”
“我怎么又不懂了。”
“他太聪明了。”
“啊?”
“聪明人值得畏惧。”
二狗心知肚明,自己是小聪明,想的做的都有迹可循,沈鸿的聪明却是叫人捉不住把柄的,他厉害得不露锋芒,不声张,比如县丞大人喜欢他,陈富商喜欢他,他的先生喜欢他,这些人都愿意吹捧他为他铺路,还都觉得是自己该做的,他想破脑袋都想不通沈鸿是怎么做到的,人到底要有多聪明才能一点痕迹都不露的做到这些,他很想学,但目前只做到有一位先生喜欢自己,并且也只是送了一本书给自己叫自己多看看而已。
跟着沈鸿和小嫂子,他还有得学呢。
二狗拍了拍二柱的肩膀:“没听懂吧?没听懂就对了,虽然我和沈鸿不是一个档次的,但你和我也不是一个档次的,你给了我很多安慰。”
“去你的!”
二狗赶紧指住他:“别叫二狗啊,叫灵岳。”
“狗东西!”
他们这边吵得鸡飞狗跳,外面商量菜谱也商量得热火朝天。
正是下午用膳的时候,孙家这时候也摆上了饭菜,孙夫人礼佛,也不和小妾们同桌,常常自己一个人在自己的院子里单独用饭,只偶尔孙明聪和孙凤到了她的院子里,她的院子才热闹一些。
她将孙明聪和孙凤两姐弟叫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来,桌边放着绣了一半的弥勒佛用锦帕盖住,这才叫人端上荤腥来,三人坐在一起用上了饭。
“凤儿,我听说你最近办了个绣坊,似乎做得还不错。”大夫人夹了一筷子龙眼肉放进孙凤碗里。
说起那个绣坊孙凤就一肚子气,她原本想打个漂亮的赢仗,现在拖着也没盖过林飘的风头,反倒把自己架住了,不上不下的赢不了也走不掉。
“做生意要有耐心,要熬得住,不要总想着十天半月的就一飞冲天多了不起了,还有明聪你也是,你和你姐姐一样,从小聪明,样样出色,就是没遇着过什么事打磨一下自己,所以都性子傲得很,孙秀把孙管家挤兑走了,他是小妾生的,又是个哥儿,从小就知道深浅厉害,现在做事才这么有力道,你们不要总气呼呼的垮着脸,日子还长着呢。”
孙明聪还好,他自持傲气,身为男子也不好和娘亲太诉苦,一旁的孙凤却是打开了话匣子,掏心窝子的抱怨起来,说起来林飘做的总总,真是见鬼了一样,她每每想应付,对方的鬼点子却层出不穷,声东击西打得她是半点脾气都要没有了。
大夫人默默的听着孙凤说的,叹了一口气:“你们呢,打都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闹来闹去比来比去,扯头花一样,真是孩子气。”
“你们年纪小,打小日子就好过,本来有些话没必要现在就和你们说,但既然你们现在也遇上了对手,那为娘就稍微同你们讲一讲,也让你们知道如今的世道事情该怎么做。”
大夫人压低了声音,夹起一小筷子米饭慢慢嚼着,咽下去了才说道:“做生意要狠,先前孙管家的手段其实没什么大错处,错就错在前半截打错了主意利用错了人,后半截又不够狠,做事不干不净,如何不输,做事要么不做,做了就要对方反应不过来,要毁就毁根基,要断就断心气,叫他一辈子都起不来,再也不敢来斗,连想都不敢再想,自然后患无忧了。”
孙凤看着她,还是没太听懂,大夫人便细细道:“你找个人,一把火把他的铺子烧了,将他手脚打断了,或者将他溺死,断了他心气或断了他命,往后他拿什么来和你争?还如何住在县府碍你们的眼?”
大夫人说完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真是罪过,我随便说说,你们姐弟俩便也随便听听就是了。”
孙凤和孙明聪都有些被震撼到了,从他们有记忆开始他们的娘亲就在礼佛,娘亲的娘家有财力,爹爹也很宠爱他俩,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娘亲说起经商的事情。
“既开了口,就和你们说一个往事,也是我还待字闺中时的事情了,那时候我家中几个哥哥,便是你们的舅舅们,他们平日也总是争吵,要比个高下,都想要更多的家产,可是忽然有一年,来了一个外地的商人,十分的会做生意,一下就要盖过我们家了,我几个哥哥反倒拧成了一股绳,我娘家山多,他们将那人绑到了山洞里,将他在里面绑了三天三夜,那三天里也不知道是遇着了什么事,反正是又脏又臭又吓破了胆,还把他养在外地的儿子的住宅给找到了,后来把他放回家,他没了心气,连夜变卖了资产就跑去了别的地方,那地界不就又成了我们家的天下?”
孙明聪想着点了点头:“古来史书上也多有这样的故事,手起刀落快刀斩乱麻,不管是多聪明的人,只要这一关过不去,都笑不到最后了,不过这都是争霸的手段,我和沈鸿之间,定要我考得比他好才算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