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上(221)
待到生日糕会做了,沈鸿又开始研究做菜了,不求做上一桌,但打算炒上两个菜做一下代表。
夜风习习,两人站在厨房的窗边研究菜单,看了许久之后,沈鸿微皱的眉头始终没松开。
二狗定睛看了许久,也摇了摇头,抬手指着菜方上的一处。
“这是错别字吧?”
“大壮松懈了。”
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大壮连打喷嚏,揉了揉鼻子嘟囔。
“谁在背后说我?”
林飘最近因为天气热,同喜楼新推出的都是凉菜凉面一类的东西,但因为这些东西卖不出价,一份凉面一份拍黄瓜就够人吃得饱饱的,这钱便也没法赚了,于是又弄了一些凉拌手撕鸡,凉拌猪蹄肉,拌烤鸭之类的东西。
其中凉面又细分为素凉面,鸡蛋丝凉面,哨子凉面,鸡丝凉面,卤肉凉面,全家福凉面。
大壮学得越来越精,已经落实了送外卖业务,召了一批暂时无业的青少年,让他们负责送外卖,并且以记单的制度,记下对方的工作考勤,在月底下发工资,如果菜品丢失或者让客人不满意,便双倍从前面的工资里扣,但同时为他们提供固定的工作餐。
每个人都忙得像陀螺,一整天都停不下转,同喜楼如今已经成为了县府第一的酒楼。
林飘躲在家里啃西瓜,尤其是二柱大壮都不在的时候,便赤着脚在沁凉的石板上走来走去,鞋也不穿让二婶子和秋叔撞见好几次,后来二婶子好说歹说,依然没让他穿上鞋,只是家里小孩回来的时候会回屋穿上。
“这样多好啊,多凉快,二婶子秋叔你俩踩踩,这石板沁凉气的,踩着可舒服了。”
“人家都说寒从脚底起你知不知道,现在天气热你感受不到,要是到了秋天冬天,天气一冷下来你脚已经透寒气了,那时候脚底会很冷热不起来的。”
二婶子和秋叔摇了摇头,说不动他:“你真是,晚上二柱回来了,让他好好的再扫扫地,他力气大,什么石子碎粒一扫把都能扫得干干净净,你这走来走去的,仔细别踩着碎石头了。”
“不会的婶子,我瞧着的呢。”
林飘正说着,哎哟一声便单脚跳着回到了座位上,看见一粒小小石子陷在肉里,不过还好只是压出一个泛白的凹痕。
林飘低头揉了揉脚掌,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秋叔便放下吃得差不多的西瓜皮,起身去开门,嘴里念叨着:“也不知道是谁,飘儿你快穿上鞋,别叫人看去了。”
林飘便识趣的站起身往屋里走去,躲开了客。
刚走进屋里,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一个男人粗着嗓子在骂着什么,秋叔气愤的叫他快滚。
林飘见状赶紧穿上了鞋往外跑去,就看见秋叔和一个中年男人正在门口拉扯着,揪着秋叔的头发往外扯,二婶子在旁边帮秋叔,一边打一边想掰开他的手,也没把人拉开。
“飘儿!飘儿快来!”二婶子急着叫救兵。
“你是谁?!”林飘快步走上去:“你要是再不松开我报官了,你私闯民宅还想要绑人不成?!”
中年男人蛮横的冷哼一声:“我是谁?我是他男人!你把我哥儿儿子拐跑来做活,你还得付我银钱呢!你敢告我?!”
林飘听他这样说,便知道他就是秋叔那个活着不如死了的男人了,抬手指着他:“这里是我家,你再敢动他一下试试。”
男人一瞪眼:“你要拿我怎么样?”
“首先,你松开手,站在旁边的二婶子,你稍微打听一下也该知道,他的儿子现在已经是武秀才了,你要是磕着碰着她了,她儿子来撕了你是没人拦得住的。”
男人狠狠推攘了二婶子好几把,现在听见林飘这样说,用手肘把她挡开:“你走开走开,你瞎搅合什么啊,这是我家里的事,我说二嫂你别不识好歹,知道你儿子出息了给你两分面子,你可别得了点颜色就想开染坊。”
林飘脑袋飞速转动着,这个时候他想要带走秋叔是没有任何人拦得住的,就算现在叫来了捕快和县丞大人,他们也不过是和稀泥,叫男人给他道个歉,但他有资格带走秋叔这件事是谁都无法否认的,林飘就算把秋叔的资产全都剥掉留存在这里,但人是很难救出来了。
他既然今天特意找上门来,大概也是知道秋叔和大壮现在的日子好过了,想把这两个下金蛋的鸡捉回去,或者是用银钱来换自由,让这个男人往后不要再来找麻烦。
前者留得住钱留不住人,后者留得住人留不住钱,何况秋叔和大壮这么厌烦这个男人,让他们拿着自己的身家去供养这个男人,他们心里想必只会恨得牙痒痒。
但嫁为人妇,一家之主,这个概念是具有非常强的约束性的。
不就是魔法吗?
林飘挥舞魔法棒。
“你放开手,你知不知道,他已经卖身给我了?你想做什么?”
“什么?!”
男人一愣,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凶狠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是我家的哥儿,你村子里的长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嫁给了沈松那短命小子,是沈家的后辈,敢在我面前叫板?再拦着我,我连你一起打!”
“我有身契,咱们现在就去告官,不信你试试看。”
男人揪着郑秋头发,瞪向他:“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郑秋苍白着面孔,抿紧的唇,用力的点头,虽然他不知道事情如何,但林飘既然说了这样的话,一定是在为他做打算。
“你下贱这个下贱坯子,居然卖身给他!”男人一把将郑秋一把攘在门框上,郑秋惊叫一声,忙用手挡在了头上,重重砸在门框边缘上。
他还以为是金疙瘩,现在居然成了别人的家奴?!
他扔开郑秋,直直朝着林飘冲来:“你少装模作样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把身契交出来!你拐走了我的媳妇儿子,你逼他们做你的家奴让他们给你赚银钱,他们赚的钱每一分你都得拿出来!别以为我混得没你好就是好欺负的!”
“你以为我就是好欺负的?敢闹到我家里来?”
林飘见他扑过来吓得要死,一边骂一边赶紧躲开,二婶子忙上来隔开他们,林飘在院子里左跑右避,幸好这个院子有这么大,中间还有着灶和桌子这些阻挡物,乘着二婶子扯住他的空隙,林飘贴着墙赶紧跑出了院子,冲到了院子外面去。
林飘一扭头,看见男人已经追了出来,秋叔和二婶子怕出事,也一连串的跟在后面追。
三娘在店门口看见这一幕都懵了:“这是怎么了这一家?”
林飘冲到小巷口,一打眼就看见了在外面巡逻的捕快,上前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捕头,捕头!”
林飘差点喘不上来气,只能抬着手往身后一指,捕头一看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追在林飘身后,也不是附近眼熟的邻居,当即拔出刀挡在林飘面前。
“何方歹徒!敢在本捕头面前造次。”
男人一看捕头亮刀了,身上还披着官府的皮,当即止住了脚步,怒目看着他俩一步步走过来:“好你个林飘,他这么护着你,是你的姘头不成?”
他越说声音越大,吵吵嚷嚷的恨不得所有人都看过来:“我说你个寡夫在县府怎么混得这么开,原来是找到靠山了!你找着他算什么本事,你有本事你怎么不去找县丞大人?县丞大人有夫人,瞧不上哥儿是不是?!”
四周的人见这里出了事情,便纷纷围了过来,听见他这样说便也议论了起来,其实他们在县府里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想林飘一个从村子里出来的,一定是有靠山才这样混得好,但若说是捕头,像那么一回事,又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