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上(47)
“你……”林飘把后面的话全都咽了下去,显然这俩父子把这座山当做自己的地盘了,别人多来几趟他们就要从中作梗加以警告,年轻猎户嘴上说不是故意的,只是随手扔了个捕兽夹,不见得就是等着他们倒霉踩中,但总是抱着捉弄的心思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本来想来和这个猎户沟通一下这个事情,没想到一见面对方就这个态度,而且眼神也看得他很不舒服,林飘不想在这里多呆。
“话我先放这里了,我这一趟的事也算做完了,到时候孩子的爹娘要是找上来你们俩父子可别装傻。”林飘带着人转身离开,不管他们俩父子在身后还有什么话。
走远了大盛和二狗终于才松了一口气,二狗拍着胸口:“哎呀,吓死我了。”
林飘看一堆小孩都吓得够呛,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我考虑得不对,应该先下山找些大人来,让你们陪我跑这一趟受了惊吓。”
“没有没有。”二狗连连摆手:“咱胆子大得很,没有被吓着一说。”
“就是。”一堆嘴硬小孩附和。
“不过话说回来,他俩杀人不成,都是住在一个村子里的人,怎么你们都这么怕他俩?”
二狗道:“他俩可怪了,从不和村子里的人来往,就自己住在山上,平时也不和我们说话,我娘以前就说,见着山上的猎户就自己躲远点,他们整天打猎,见着人一句话不说,笑也不笑一下,可吓人了。”
大盛道:“也不是一点话不说,以前我上山,麦大哥还教过我用弹弓的,我就是看过他做弓箭才学会的,小嫂子你说,是不是我没和他说就教大家做弓箭让人生气了?”
“生气也不能这样。”
正说着,身后传来一阵有力的脚步声,大盛回头惊讶出声:“麦大哥?”
刚才还在山上的年轻猎户手上握了一瓶药油快步追了上来,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朝他走来:“别生气了,我爹给我的药油,到时候给你那小孩擦擦就好了。”
林飘瞥他一眼,径直走到前面去领着小孩下山,不和他搭话。
他可对男人没兴趣。
年轻猎户也不生气,收起笑容在后面和大盛说话,一路厚着脸皮跟在队伍后面,一直下了山到家里。
大旺正坐在院子里,裤子卷起来露出伤口,看起来已经用酒清理过了,现在正疼得直抽气,他娘在旁边守着他,心疼的围着一会问他疼不疼,一会问他渴不渴。
李守麦径直走上去,抓住大旺的小腿搁自己半蹲的腿上,拔开药瓶塞倒了些药油给大旺涂开,涂得大旺惨叫连连。
大旺娘在旁边都看呆了,目光看向刚进门的林飘:“飘儿,这谁啊?哪里请的这么年轻的大夫?”
林飘挠了挠脖子:“是猎户家的儿子,来送药的。”
话音落下,那边李守麦刚站起身,大旺娘冲上去就是一顿揍,李守麦一边退一边躲,打在身上不痛不痒的他倒也没太生气,只是护着手上的药目光看向林飘:“这药涂上两天就好了,你取个小瓶子来,我倒一些给你,之后隔一天给他涂一点就行了,欸大娘?大娘你打两下就行了,再动手我还手了啊。”
大旺娘追着他打了半天心里的气才平了一点,想着毕竟是猎户家的儿子,也不是好惹的,这才撒手放他一边去不管。
林飘回到屋子里翻箱倒柜才找出一个像样一点的小瓶子,也不知道以前是装什么的,拿出房间去匀猎户手里的山药。
两人站在灶边,林飘拿着药瓶小心翼翼的往空瓶子里倒,浓郁的药油味散在空气里,这么一点药油不知道是用多少药材才练出来的,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又苦又臭。
林飘这边被臭得直皱眉,就听见猎户在一旁道:“你手真好看。”
林飘手抖了一下差点倒外面去,心想真是受够了。
“我叫李守麦,守着麦子的意思。”
“对了,我爹让我告诉你,之前他没怎么见过你们,也不知道你们也在打猎他也就不管了,现在既然遇上了,平日里上山摘野果采菌子他不管,但是你们最好不要再上山打猎了,要是你们非要去烦他,他是不会客气的。”
真是有其子必有其父,儿子乱扔捕兽夹,老子肯送药林飘还以为会是什么好人呢。
林飘把药瓶啪的往旁边一放:“你爹是天王老子啊?他非不让我们去我还要对他不客气了呢,你爹霸着山当山大王了?你回去告诉你爹,这是全村子的山,咱们想打猎就打,他管不着,难不成全村子都不许打猎了?”
李守麦抱着胳膊:“反正,有我和我爹在,没几个人敢上山打猎,不过要是你来山上我可以陪你打猎,反正你是外村的,我爹也懒得管。”
“本村的就不行?”
“对,本村的不行。”
林飘心道怎么村子里就没看见几个男人打猎,原来是被山上的猎户恐吓住了。
“我可不是吓唬你,之前我爹觉得你带的都是一堆小孩才不管的,现在你都跑他面前去骂他了,以后你再带着这堆小孩上山,可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了。”
林飘气得牙痒痒,把药瓶子往他怀里一扔:“滚,滚,咱们走着瞧。”
李守麦接住药瓶往外走去,回过来对他挥手:“咱们下次见。”
林飘盯着门口冷哼一声,心道就不信没法子制住这家猎户,回过头来时正好对上沈鸿的眼神。
他从屋子里出来,站在那儿不知道多久了,略微垂眼:“嫂嫂。”
林飘一见着他,简直想把他抓过来揉一顿泄愤:“他们不许我们去打猎了!真是岂有此理。”
“嫂嫂不要动气,总会有办法的。”
“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压根打不过他们,这事说起来又没有名头没办法告官。”林飘说着忽然想到:“我去问问里长有没有法子!”说走就走,转身出了门去到二柱家,让二婶子陪自己走这一趟。
路上林飘忍不住向二婶子打听这对父子到底什么来路。
二婶子仔细想了一会:“虽然在村子里也快二十多年了,但毕竟我也是外村嫁进来的,不是本村子里的,反正从我嫁进来开始他们就在山上当猎户了,我男人不是有一把好力气吗,刚开始日子不好没油水的时候我也抱怨他,怎么不山上去打只兔子打只鸡来,这东西得来又容易,也不用费自己的时力来养,他说什么都不上山,我同他说了好几次他才和我说,说猎户在山上打猎,他去打猎不是抢猎户的东西吗?这样做不地道,他脸面上过意不去,我还以为他和那猎户是什么要好的交情,结果嫁给他那么多年,也没见他和那个猎户走动过,总之就是奇怪得很,我瞧他就是霸住了山,不过听说他本来就是村子里的人,猎户的爹也是猎户,村子里和他都是娘胎里的交情,打小就认识的,应该是不想和他闹起来,就由着他了,最初你们上山的时候我就有点担心这一茬只是没说,后来看你们上锻炼课上得好好的他也没说要管就没在意了,想来他也不会和你们一群孩子置气,没想到他这么不是东西,小孩子上山玩打点东西他都不许。”
两人一路说着到了里长家门口,正好周习善因为锻炼课下午休息在家,这时正在家门口外面搬农具,今天太阳好,东西全都拿出来晒了一遍,这会子太阳快下山了正好收起来,看见他俩来了急忙放下手里的活拍拍手上的灰:“婶子,林飘,这么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