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上(267)
“温二哥被带走了。”
“???”
二柱道:“我们急着去追,沈鸿射中了扛着小嫂子你的那个人,扛着温二哥的那个人见势不好,一下就跑远了。”
林飘扭头看了一眼温朔的脸色,简直是惨白的,担忧和着急都写在了脸上。
温朔道:“沈兄提醒我不能追出去,这是用二哥在当诱饵,如果追出去我肯定性命不保了。”
“那现在是要去哪里?”
“去找县丞,人手都聚集在了外面,里面就是最薄弱的地方。”
林飘张了张嘴,一颗心都悬了起来,又担忧又有些激动,知道他们不走寻常路,可没想到这么不走寻常路。
这岂不是擒贼先擒王?
“婶子呢?”林飘突然惊觉,现在所有的人里并没有二婶子的存在:“她也被抓走了?”
“这里面危险,当时事情一发生,就提醒了我娘自己先赶紧溜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安身,免得被他们要挟。”
啊?
林飘呆了一下,那为什么不干脆把他也放生了?
不过人手已经很少了,婶子扛他一会还行,扛着他一路跑出去却是不可能的,要是让别人带他出去,又折损了一个友军。
“我在这里会影响你们吧,要不我自己就近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如今也来不及了,我们没有追出去,反而去找了县丞,县丞府上的人一动,反而过了最好的躲藏时机。”沈鸿不放心他一个人呆着。
“好吧,你先把我放下来。”
“你中了迷药,一时半会好不起来。”
到了县丞住的院子里,沈鸿给了温朔一个眼神,温朔当即快步跑了上去狂敲门:“县丞,县丞快出来,贼人溜进来把我二哥绑走了。”
“来了来了。”里面传来县丞紧张的应和,灯亮了起来,县丞快步走出来,能看见他投在窗上的影子,他急慌慌的正在边走边穿衣衫。
门一打开,温朔扯着他的领子往外一拽,县丞还急忙忙的安抚道:“温公子不要着急,温公子不要着急。”
他说着话,二柱的刀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架上了他的脖子,县丞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前的锋利刀刃,用指尖捏住了刀锋试图向外挪动一点:“这……这是什么意思啊,温公子被抓走了下官肯定想尽一切办法把温公子赎回来,下官肯定肝脑涂地不敢懈怠的。”
温朔从来没那一刻觉得自己在不幸中还能更加不幸,想到二哥因为他身处危险中可能会有性命危险就如坠冰窟,冷冷看着他:“让他们马上把我二哥放了,不然我立刻就杀了你。”
“温少爷,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难不成我一句话下去,那些水匪还能听我的不成?”
“听不听你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告诉你,不是我们遇见了你倒霉,是你遇见了我们倒霉。”温朔转头对着身后的护卫道:“去把他夫人,儿女,小妾全都抓过来。”
县丞这下脸色才变了:“温少爷,我没那里对不起你的地方,你没必要这样对我吧,”
“你还敢在我面前装?水匪不是和你有关系的?”
“真没有啊,温少爷您明察啊,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寒窗苦读十五载,中了个举人,想着做了百姓官要待百姓好,我是一点坏心思都不敢有啊,怎么还敢和水匪勾结呢?”
温朔看他的嘴比鸭子还硬,已经气得想砍人了。
二柱拎着他:“我们先到廊下去,那里安全一点,全站在这里万一他们从屋顶射箭下来,我们防不胜防。”
他们退到廊下,几个护卫已经把县丞家中的人能抓的都抓来了。
“从现在开始,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如果你再嘴硬,你嘴硬一句,我杀一个人,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温朔几乎手心都是汗,他没想过真的杀这些人,但还是冷声的下了命令,抬手指了面前看起来最清秀的一个小姑娘:“先从他开始,你女儿长得这么清秀乖巧,你不会舍得她死吧?”
侍从的刀已经架在了那个小姑娘的脖子上,她吓得直发抖大哭。
“什么时候能让我二哥回来?”
“下官真的和水匪没有任何关系啊温公子!求你饶过我女儿吧,我给你跪下了!”县丞几乎是被吓得屁滚尿流的要往下跪,如果不是二柱拎着他的后衣领,他已经趴在地上抱着温朔的脚了。
温朔道:“砍。”
侍从按着县丞的女儿,已经挥舞起了刀。
县丞在刀将要落下的那一瞬打了一个激灵:“别动,别动,我能让你二哥回来。”
“什么时候。”
“马上,马上就可以,我打个信号,他们就过来了,然后我让他们把你二哥放了,你们现在先把我女儿放了。”
“水匪是和你们合作,还是你们养的?”
“下官只是,资助了一些。”
温朔冷笑一声:“是你资助他们,还是他们拿账款资助你?”
县丞不说话了。
“那些水匪到底躲在何处?”
“各处都有。”
“到底何处!”
“在县府里,都在县府里,都只是一些百姓而已,他们隐匿身份,只在需要做事的时候出现。”
“具体些。”
“练武场里比较多。”
林飘看向沈鸿:“……”
两人目光交接了一瞬,都有些无语,大概聪明如沈鸿,也没想到一直和县丞不和的练武场居然也是在县丞的掌控中。
这一招的确是有些叫人防不胜防了。
温朔扫了一眼下面的男男女女:“先全部捆着,见着了我二哥,他们就没事,见不着我二哥,我就在你面前把他们一个个的宰给你看。”
温朔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如果不是县丞认了,他真不知道接下来还能怎么对峙,他是相信自己和沈鸿的判断,才能这么坚决的。
“说,怎么打信号?”
县丞擦了擦头上的汗,神情上的笑容已经变成了冷峻:“在我屋子里的柜子里,里面有个小箱子,里面有炮竹,在天上发出声响他们会注意到,马上就会过来。”
林飘在一旁听着:“你怎么能保证他们听到声响赶过来不会反将我们一军,到时候他们听到信号赶过来,反倒是你们人多,我们人寡了。”
“不会的,我全家都在你们手上了,我还能怎么反抗,只求你们放过我家里人。”
被押在下面的县丞夫人听见这话几乎的哭叫着:“老爷!求你们放了老爷吧。”
县丞对着夫人摇了摇头:“我落在他们手里肯定是活不成了,你往后带着孩子们远离这里好好生活,别再回到这里了。”
林飘简直要麻了:“你还悲壮起来了?!你勾结水匪杀人越货,是你牵连了你自己的妻子孩子,是你把他们害到这一步的,快点把温解青交出来,要是温解青出了什么事,拿你的命抵都没人稀罕。”
“那你们快放信号吧,你们要是再犹豫,我也没法保证会发生什么了。”
温朔一咬牙,进了屋子里,去将信号烟花找了出来。
这东西装在一个长金属筒里面,点燃后嗖的一声冲入天空,然后嘭的一声炸开,只闪了一瞬的光芒,却响得像个雷一样。
庭院中的夫人已经哭成了泪人:“我就说不要做不要做,这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担惊受怕这么多年,终于还是到了今天了。”
她扑跪在阶梯下:“求求你们,饶了他吧,他也是迫不得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