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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代文里卖美食(45)

作者:柏林雨声 时间:2024-12-07 08:37 标签:种田文 重生 美食 年代文 轻松 经营

  卖豆浆油条的只摆了一张桌子供客人坐,这会儿已经过了上班上学的时候,摊子上只有一位客人。
  应望和魏云舒过去坐下,然后每人点了一根油条和一碗豆浆。
  老板上食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东西被送上来。
  油条就是后世常见的那种油条,用油炸的酥脆,咬一口是满嘴的油香。
  令应望真正侧目的是豆浆。
  豆浆并不只是孤零零的一碗汁水,里面还放了虾皮、小榨菜、油炸花生、紫菜碎和少许葱花,料很足,吃起来满嘴咸香。
  应望上辈子吃的都是甜口豆浆,里面只加了糖,今天乍一下吃到传说中咸口的豆浆,瞬间就被这种奇特的味道给俘获了。要他说,咸甜之争完全没必要,两种口味的都很好吃嘛!
  魏云舒留意着应望的神情,问:“怎么样,吃得惯吗?”白云市豆浆是吃甜口的。
  应望咽下嘴里的东西,点头说:“还不错,挺香的。”
  魏云舒笑了,“吃得惯就好。”
  应望问:“你呢?”
  魏云舒答:“我也觉得不错。”
  到这,应望终于想起来因为昨天那一系列的表白事件让他忘记了什么——云舒跟这个城市的关系,他还没问清楚。
  这么想着,之后应望就处处留意,接着他就发现魏云舒对这个城市确实挺熟悉的。比如刚刚买油炸酥饼的时候,老板是个热情的老婆婆,因为摊子上不忙就跟他们聊了起来,只是老人家不会讲普通话,地方口音非常重,有些词汇应望连蒙带猜都没听懂,但魏云舒却毫无障碍,还跟着说了起来——因为那两个词汇魏云舒用普通话老婆婆也听不懂,就转了方言。
  经过这么一遭,应望心里有谱了。
  于是,等边吃边将附近逛完之后,回到招待所关上门,应望就问了起来,“你对永安市很熟。”
  这个问题昨天应望已经问过了,魏云舒知道他想知道什么,就主动说:“上辈子我在这里待了二十多年。”
  应望震惊,“这么久?!”
  魏云舒语气复杂,“是啊。”
  “不对啊。”应望说:“我们分开的时候是在梅城,后来重逢也是在梅城,你怎么会在永安市待了二十多年?”
  梅城就是应家所在地方,也是前世困住应望下半生的地方。
  从分离到重逢,历经三十载,也就是说彼此分开的一大半时间里魏云舒都不在梅城,而是来到了永安市。
  魏云舒沉默着。
  疑惑不解的应望也随着这样的气氛静了下来,他犹豫了下,才问:“不能跟我说?”
  魏云舒摇头,“没什么不能说的。”
  应望试探着,“那……”
  魏云舒闭了闭眼,“我就是在想该怎么说。”
  他就是遗憾又后悔。
  当初应家出现的时机太好了,他们穿着体面,说话的时候温声细语,行为举止中也都是上流人士的气派,总之跟小树村那群言行粗鄙、因为贫穷而面目狰狞的畜生完全不同。
  当时他没多少见识,不知隐藏在如沐春风表皮下的狼子野心,所以看着从小被拐离家、极渴望亲情、又因为应家夫妻那看着情真意切、思念绵绵的泪如雨下言语而打动认父认母的应望,他还以为他跟着他们回家能得到富足的生活,衣食住行都不必再受委屈,他甚至可以去读书识字、做一个气派的富家公子。
  因此当时他深深藏住了自己的心思,没表露出一分一毫,然后主动离开了当时他们蜗居的地方,偷偷看着应望和他们回了家,住进一座大房子里。
  他还特意观察了几天,然后就看到那个女人带他出去买衣服、买皮鞋、买手表,每次都带着大包小包的回来。当时他的想法单纯,以为那是一个失散多年的母亲对自己失而复得孩子的补偿,半点没想到那是那个女人在讨好应望,想用浅薄的恩情拴住他,然后让他答应给他那个所谓的哥哥换肾。
  他完全没有想到,也根本不知内情。他自以为应望过得好,加上当时想攒钱就去找了活干,结果腿伤了。这样一来,他更没有脸面出现在如今已是众星捧月的应望面前,等截肢养好伤之后就直接离开了梅城,来到了永安市。
  而在永安市一待就是二十多年,中途他有经过梅城,但并没有去找应望。他想那个时候应望肯定已经结婚生子了吧,他家庭条件那么好,娶的女子肯定也是知书达理、学识品貌都上佳的类型,他们门当户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说不定连孩子都已经结婚生子了,应望每天只需要逗逗孙子就好。
  如果不是他们在梅城的医院里偶然相遇,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相见。
  也是在那一天,他看着迎面而来的那个形若枯槁的人,如果不是他的五官被印刻在脑海,他甚至都不敢将眼前这个暮霭沉沉的人跟记忆中的应望对应起来,然后感受到了刻骨的悔意。尤其之后听着应望故作轻松但实际上残忍至极的话语,他痛的几乎咬碎了牙。
  平生第一次,他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铺天盖地的悔意。
  他又悔又恨。
  是他太自负,是他轻信了人,然后才害得应望被折磨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他自以为是应望回家之后能过得很好,应望又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但凡他不那么骄傲,但凡他厚着脸皮自私一点去看看应望,他又怎么会对应望这么多年的遭遇一无所知。
  他明明将他从一个深渊里带了出来,开头明明都很美好,结果却又失手将他深深的推入另一个地狱里。
  一切都怪他。
  魏云舒每每想起这些过往都会悔恨交加,可他不敢在应望面前深度剖析自己,他害怕应望厌恶他。
  此时也一样。
  魏云舒把心底那诸多翻涌而起的情绪压下去,然后才开口:“我母亲叫云卉,正是永安市人。”
  应望惊讶,但没插话。
  魏云舒继续说:“用以前的话来说,云家是书香门第,祖上曾科举出仕,官职高至二品。族中子弟还算繁茂,也曾是永安市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后来战争开始,云家人死的死散的散,只余下我祖辈这一支。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云家的底蕴依旧,我外祖那个时候甚至还出国留学。因为家风关系,云家一直很重视子女的教育,包括我母亲都被送去新式学堂读书,后来考上了首都的大学。只是还没等她毕业,那场运动就闹开了,她就读的大学也停了课,所有的学生被迫肄业,她就是在坐火车回家的途中被骗,然后被拐走。”
  魏云舒语气还算平静,但他的手指却被捏的泛白,“她一直记着自己是谁,坚决的反抗着段家人,她想尽办法的想逃,但根本逃不出去。她被关在段家,锁在床上,然后……她怀孕了。”
  应望眼睛发红,他听着魏云舒以自虐般的语气说出那句:“那个孩子就是我。”
  “别说了。”应望咬着牙,抓着魏云舒的手,连连说:“云舒,别说了。”
  魏云舒扬了扬头,声音沙哑,“没事。”然后,他继续说:“她后来跟我说,当她得知自己怀孕之后很气愤,她故意用手捶打肚子、故意剧烈跳动、甚至是绝食,总之就是想把孩子流掉。她说,她不想给人贩子生孩子。”
  应望心如刀绞,他不敢想象当时魏云舒听到他母亲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只是后来她的这些动作被段家人发现了,所以段家又把她锁在了床上,不吃东西就强硬的掰开她的嘴塞进去,总之一定要她把孩子生下来。就这样,我出生了。”
  魏云舒说:“她说,刚开始的时候她很痛恨我的出生,她好几次曾恨不得动手捂死我,她的手甚至都放到了我的嘴巴上,但她终究是没舍得下手。她说,人贩子很可恨,我的血液里流着人贩子肮脏的血液,但同时也流着他们云家人的血……”
  魏云舒慢慢讲述着,好像也回到了那个母子坐在月光下谈论的夜晚。
  她穿着灰扑扑的旧衣服,头发也乱糟糟的,脸上是被长时间精神折磨与身体折磨遗留下来的疲惫,她身体也很差,但她的眼睛却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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