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160)
他漫无目的地踱到屋外看了一下,结果大失所望,Skinner根本没有动过窝儿。他的主人还躺在那儿睡得死死的。Mulder瞪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无奈地躺在旁边的躺椅上,闭上双眼,试着仿效他贪睡的主人。
跟着的第二天差不多以同样的方式渡过。冰箱里装满了食物,其他的食品也不少。Skinner对他的奴隶很亲切,给予他很多拥抱,还有很多亲吻 --- 尤其是对他的伤疤,但他的主人还是没有表现得像一个主人。Mulder对此困扰不已。他记得Skinner说过下面两周他要接受再训练,可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完全糊涂了。Skinner没有再使用他,尽管他经常将他拉入怀中。Mulder也不知道他主人是不是允许他释放。他的阴茎经常处在半勃的状态, Skinner没有说过禁止他高潮,同样的Mulder也不能肯定他可以。更糟的是他不知该怎么开口问 --- 所以他就忍着。第二天晚上,他们在融洽的沉默中吃完晚饭,Skinner站起身来,将脏盘子留在桌子上。Mulder耸耸肩,也没有收拾。他的主人没有命令他洗盘子,也没有命令他做饭。事实上,根本什么命令都没有,没有命令,Mulder索性凭直觉行事。他想,也许Skinner愿意在主人好好休假的同时让奴隶也歇一歇。也许他就是要让他们两个从主人奴隶的角色中都轻松一下吧。这是随着脏盘子越堆越高的同时他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第三天一早,Mulder终于忍无可忍了。他早早就醒过来,白天他打的盹太多了,根本没法子再睡下去,他瞟一眼床头的钟,痛苦地呻吟着,只有6点钟。这太无聊了。他躺了一会儿,想着楼下那间锁着的地牢,想到那里面隐藏的秘密,他激动得全身汗毛直竖。终于他无法再抗拒诱惑,他一定要去探个究竟。他凝视着他沉睡的主人,Skinner无论何时何地都睡的很死,Mulder觉得他不像会很快醒过来的样子。他大着胆子从Skinner的臂弯里滑出来,听到他的主人喉咙里咕噜一声,说了几句梦话,他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直到Skinner翻个身继续沉睡,他才松了口气。Mulder穿上运动裤和T恤,掂着脚尖走下楼,Wanda轻盈地小跑着跟上他,她当然不愿意错过这一次清早秘密进行的有趣的探险。
地牢的门还是紧锁着,Mulder当然不会让这小小障碍拦住去路。毕竟他对开锁很在行。他取出运动裤口袋里准备好的钢片,插入锁孔静静地拨了一会儿。这绝对算不上是他碰到的最难开的锁,几秒钟以后,门弹开了。里面漆黑一片,Mulder摸索着电灯开关,但没有找到,于是深吸一口气,走近黑暗的房间。在他的想象中,他应该踏上一排通向地下的石阶,所以他这一步迈得很小心,用脚尖试探着……但那儿什么都没有。他又往前跨了一步,胆子大了一点儿,再迈一步……猛地发现自己被绊倒了,双臂也给什么东西打中了。接着有许多东西砸在他身上,他第一个念头是:地牢的入口处一定设了陷阱。他‘砰’的一声跌坐在地上,听到Wanda发出大声的惊叫。
“嘘!”他压低了声音,但已经太晚了 --- 他所制造的噪音还在他耳朵里嗡嗡回响着,连死人都能惊醒过来了 --- 当然也足可以吵醒他熟睡的主人了。Mulder挣扎着起身,发现他被一个有长把的东西给缠住了。他把它推到一边,在黑暗里努力分辨那究竟是什么该死的玩意儿……当周围忽然一片通明,他发现他正与被他惊醒后赶来的主人面面相觑。
“也许……”Skinner平静地说,伸出一只手去拉他狼狈的奴隶,“……你该解释一下,你大清早闯进放清扫工具的大壁橱干什么?”
“清扫工具……?”Mulder四下一看,他的心猛的一沉。Skinner的话没错。他正置身于一个小房间,里面堆满了清扫用具;那个绊倒他的东西正是一个长柄吸尘器。“哦,该死,”他低声咒骂着。
“的确该死,你的老毛病又犯了,”Skinner尖刻地说。Mulder由着他的主人拉他起来,走出来的时候又踢到一个鸡毛掸子。地上一片杂乱,他绊倒时弄翻了一些清扫工具,还有横七竖八地倒着的几瓶洗涤剂,是刚才从架子上撞落的。“别告诉我你是因为急着要做扫除才撬了锁?”Skinner讥刺地问道。
“呃……”Mulder犹豫着。
“钥匙其实就搁在明处,”Skinner说着,从门上方的包边沿,摸下搁得好好的钥匙。Mulder的尴尬达到了极致。他耸耸肩,拍拍运动裤上的灰,收拾起仅存的一点儿尊严,故作骄傲地走回到厨房里。
“好了,”Skinner跟上他,灌满水壶坐在炉子上。Mulder坐在餐桌前,窘迫地把脸埋在手里。“你不打算给我解释一下吗?还是我该猜想你患上了清扫强迫症?不过,看到水池里堆的那些脏盘子,我很怀疑这个假设。”
“我在找地牢,”Mulder无奈地说,似乎看到他赢回颈环的机会,已经顺着离他最近的抽水马桶被冲走了。
“明白了。你以为地牢在大壁橱里?”Skinner扬起了眉毛,嘴角挂着一丝讥笑。
“我怎么知道那是他妈的放扫帚的壁橱!”Mulder气急败坏地吼着。“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鬼地方,因为你不告诉我地牢在哪!”
“那当然是个秘密,不过迄今为止,你还没有赢得进地牢娱乐的权利。”Skinner平静地答道。
“我没有赢得……?”Mulder惊讶地瞪视着,“你是什么意思?从我们到了这里,你没给我下过任何命令!我又该怎么做去赢得奖励呢?”
“啊,你认为,只有我表现得像一个主人,你才能表现得像一个奴隶是不是?”Skinner厉声说道,Mulder蓦的省悟过来。他盯着摞成山的脏盘子,记起他曾经以多么敷衍的态度做早餐,终于他一切都想明白了。“究竟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Skinner低声说,“先有主人,还是先有奴隶呢?我想知道我该从哪里再开始我们的训练,Fox,似乎我们又得从最基础开始了。”
“哦,shit。”Mulder把脸埋在两臂里,“我还以为你要给主人和奴隶都放个假期或是什么的。”他埋在胳膊里含糊地说。这个说法甚至听在他自己的耳朵里都觉得荒谬。
“Fox。”他的主人摸摸他的脸,让他抬起眼睛跟他的主人对视着。“我以为你能明白,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24/7的安排。一天24小时,一周7天。你将永远是我的奴隶,而我将永远是你的主人,渡假时也不例外。可你似乎认为你的责任会随着你对我言行的反应而变化。事实是你的身份永远不会改变。我希望你的言行能符合一个奴隶的身份,你要凭着很好的完成使命来赢得我对你的奖励。”Skinner的视线扫过堆在洗碗池里的脏盘子,“难道还需要我不断地提醒你的身份吗?我曾经希望你已真正认清了奴隶身份的本质。你那天开了一个好头,可接着却又……”他失望地摊开两手,“如果必须的话,我会不断地给你引路,” Skinner说着叹了口气,“可我们不能总停在起步阶段。我希望我们能达到一个更高的水准,Fox,我愿意看到我们两个人能和谐的相处,我们都对自己的身份认识透彻,充满自信的行事。如果你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能让我看到你尽了最大努力,我绝不会对你纵容的。”
“你就不能直说吗?”Mulder低声争辩着。
“那你呢?这就是问题所在。”Skinner答道。“这就回到了诚实这一点上。你还对我有所保留。你应该……不论在任何情况下……毫不犹豫地问我你该怎么做,该如何取悦于我。可你没有。你是怎么做的呢?你按你的老法子办 --- 自己一意孤行,蒙着眼睛乱撞。我们要想取得进展,你就必需克服掉这个毛病。”他心平气和地说着,无限温柔地用双手捧起Mulder的脸。“Fox,我想让你明白。我看到过主人和奴隶理想化的相处,那是世间最美好的一幕。那是一种真正的和谐,两人都清楚自己的位置,都知道自己需要奉献什么,都为拥有对方而由衷的喜悦。那就像观赏一场最完美的芭蕾…… 那就是我对我们之间关系的希望。达到那样一个境地是我的追求。现在,我要知道,你所希望的究竟是什么?那也是你的愿望吗?还是说,你只追求享乐的部分?只要性满足,只攫取作为一个奴隶色欲的刺激,而不要跟他相关联的琐事和责任?”
“我……”Mulder盯着脏盘子,又转过头看他的主人。Skinner披着一件Murray的旧袍子,尺寸足足大了两码。那上面点缀着大朵的向日葵,裹在他主人魁伟健壮的身体上,显得异常不和谐。“我要你,主人,我要做好一个奴隶,”他坚定地说,“我会努力地学。”
“我知道你会的。”Skinner微笑了。“现在你知道我对你的要求了,Fox。我想我不必逐条罗列了。”他看了一下表,“现在,我要回去再睡一小时。你一定知道该做什么了。”他在他奴隶的额前吻了一下,就抬步向楼上走去,根本无须再朝昨晚的脏碟子和剩菜再看一眼。
Mulder看着他走出去,感觉全身麻痹。他简直是个白痴!他该死的为什么没早点开口问?为什么他不直接问Skinner该怎么做?这不是明摆着吗?
“主人!”他意识到之前,这句话已经脱口而出了。
“奴隶。”Skinner停在楼梯上,扭头看着Mulder。
“你是对的。即使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我还是没有告诉你一切。那个,呃,我还有不够坦白的地方,”他真心诚意地说。
“说下去。”Skinner温和地鼓励着。
“我的伤疤。我原来觉得你厌恶我的身体,不肯跟我做爱,”Mulder静静地说着,感到脸上发烧。“我以为你想结束这一切,又不知该怎么开始。说实话,你带我来这儿的时候,我是这么想的。”
“我知道,Fox。”Skinner答道。
“你知道?”Mulder感到惊讶。
Skinner若有若无地一笑,点点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Skinner问道。
“为了……骄傲。”Mulder终于承认道。“我不要你的怜悯。我不要你觉得你必须假装……我也不要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你的谎言,说你还需要我。”
“你想错了,对不对?我确实需要你。我想那天晚上在海滩上,我已经证明过了,”Skinner认真地说,“对不对?”
“是,你证明了。”
“所以说,如果你有话直说,你会省掉多少不必要的忧虑呢?”Skinner温和地说。
“是,现在我明白了。”
“那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同样的错误了。”
Mulder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愣愣地看着他的光脚。他希望自己能说出 --- 再也不犯。听到Skinner离去的脚步声,他脑子里纠结着这个念头,不自觉地狠咬自己的嘴唇。Skinner不愿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唇舌他并不觉得奇怪:他的主人一定已经对反复地从最低阶段开始腻烦透了。当一双手安抚地按上他的肩膀的时候,他吓了一跳,接着他的下巴被抬起来,他的眼睛正对上那对深邃的黑眼睛。
“别再咬嘴唇了。”Skinner的手指抚过他饱受折磨的下唇。“它是我的,别忘了,男孩。”他说着,眼睛里充满了关爱。“你会找到你的路的, Fox。总有一天。”他保证着。“我还没有放弃你呢,所以你逃不掉。”他俯下脸温柔地吻住他奴隶的双唇,在他嘴里劫掠着,需索着,Mulder彻底臣服于他的需要,一股安心的暖流卷遍他的全身。“好了,一会儿我会给你大壁橱事件的惩罚,”Skinner终于放开Mulder的嘴唇时不动声色地说道。 Mulder的心在胸口狂跳起来,有些无力地把头倚在他主人强壮的肩头。